47-在被美女围绕的日子

进入大二后,我像破壳欲出的蝶,总是悸动着莫名的迷茫和痛苦。也许储备了许多年,思想和素质终于发生了质的飞跃而必须的一种苦痛,就象十月怀胎终于知道了分娩地滋味。

二胡说,许多年的知识就像积存着一直发酵的粮食,大学生活是酿成酒的催化剂,越过那段煎熬,你将直面人生,于是,水变成了酒,醉了你身边许多人。

我到图书馆查了许多资料,才弄明白这是人在成长过程中量变引起质变的一种自我保护。对于这段痛苦,也许,许多年以后会感觉那是种财富,但是,那个时候却有多少人为此走向了迷途。

大一是个兴奋期,由于新奇,忘却了还有许多烦恼,过了那段快乐的时间。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的生活被二胡说中了。

小时候埋藏在心底的梦幻,在那段时间里慢慢的破灭着,幻化着,让人分不清哪个更真实。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让我慢慢失去了越来越多的避风港。

那天,在图书馆,抚摸着白静的发丝,任由她用泪水洗涤自己多天来的担心,恐惧,思念和失落。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紧她。笑着,泪花四溢。

她对我说,暑假里,她一直等着我演出结束去苏州。那天晚上打电话给寝室,三斤说已经走了,问是不是到苏州来了,他说也不清楚。白静以为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得意地嘲笑我的愚蠢。她每天都盯着日历算日子,猜测着我会坐哪趟车。还说在爸爸妈妈面前说了我许多好话,逼着爸爸妈妈发誓,不管我什么样,见了我一定要喜欢我,还天天缠着妈妈教她学做菜,要让我第一个品尝她烧的菜。我想象着她在梦里笑醒的样子,心中象块被揉搓的抹布。

白静算准了我到苏州的日子。那天,天不亮她便瞒着爸爸妈妈一个人偷偷到火车站等我,说也要给我一个惊喜。

从东北来的火车,一辆又一辆地进站了,旅客一遍又一遍地散尽了。白静一遍又一遍地失望着。站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孤零零地坐在夜色里哭了……。

她说每天听到电话响,她都好高兴,可是,每次都不是找她的。白静忽然感到了失落和恐惧。她一遍一遍打电话给我们寝室,但是,寝室里也没了人。她说她好担心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一个劲地对妈妈哭,说自己老做恶梦,不停地埋怨妈妈,不该让我一个人来苏州。

白静象个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每天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叠了一个假期的幸运星,折了一屋子的千纸鹤。发誓开学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白静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别人了。说完,睁大泪眼仔细观察着我的眼睛,我把她的手拉过来贴在我的心口说,医学上讲,在心跳频率……。

白静没等我说完,就抽回手掐着我的胳膊,抽泣着问我为什么不去苏州也不打电话给她,问我知道不知道她一个假期好担心,好伤心。

听着白静充满委屈的质问,我早已泪流满面。

胳膊上早已经一片青紫,那是爱情吻在我心头的唇印,每个吻都让我的心在战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