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不知道二胡在展厅里是不是见到了梁枫,也不知道他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回来的时候,二胡表情极其怪异。坐在床上把琴弹得嗡嗡作响,一首曲子没完便断了一根弦。
我问他怎么了。他怪模怪样地看着我似笑非笑。象是武侠小说里中了旁门左道暗算的侠客。
我害怕了,赶忙问三斤还有醋没有。三斤撇眼瞅了瞅说,病入膏肓,醋已经救不了他了。
听完三斤的话,我后悔不该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扔下二胡不管。我满含内疚地对二胡说,我现在正在扎出我皮袍下藏着的小来,你一定要挺住啊。然后又求三斤说,高人,救救二胡吧,我已经准备好卖儿卖女,砸锅卖铁了。
三斤明显是感动了,从床上坐起来,对二胡说,看在老四的面子上,今天,我决定尽我平生所学,要士为知己者不死。
然后,对我说,现在救二胡只需一服药,不知道你能不能弄来。
我拍了拍胸脯说,上天山采雪莲,爬长白挖人参,下东海取龙珠,混苗疆偷毒蛊……。千难万险,在所不惜。为了配合我的英雄相惜,侠义之气,二胡开始用那缺根弦的琴弹《笑傲江湖》主题曲。
三斤神神秘秘地说:“酒‘!然后又补充说,楼下小卖铺的就行。
妈的,又被他俩耍了。看来今天跑不了给身体补充点酒精了。
大学里,我们寝室穷开心地很,经常会找些借口开开荤,不仅仅满足嘴的需要,还有精神追求,诸如就地取材组织过舞会。
大二后半期的时候,大鸡和三斤迷上了跳舞,自己又不敢去学校组织的舞会,怕丢人。寝室里把桌椅板凳挪开了,也有点地方,于是,周末几个女生到我们寝室开会,我们就张罗着跳舞。大学里台灯比较多,每人都会有一盏,我把几个台灯串连起来,灯泡用从宣传部拿来的彩纸裹住,挂在寝室的几个角落,然后,我就负责不停闭合开关,很有舞灯与霓虹的效果,不过,灯泡经常烧掉。
我负责灯光,二胡负责音响。他们每次都跳得乐此不疲,后来,对面的联谊寝室也加入进来了,绿豆牙也不时拉了几个女生来,队伍壮大了。对面寝室也把台灯贡献了出来,设备充足了,我设计了两条线路,一手控制一个开关,交替闭合。竟然弄出了迪厅的效果。
他们蹦迪蹦得我每次手酸胳膊疼,楼下寝室用拖把把楼板捣得咚咚乱响。
当然,逢不上周末,我们四个就会开个和早餐一个价位的小宴会。我们称之为小搓一顿,我们的目标就是再搓再厉,长搓不懈。
那天,我们为了挽救二胡,达成协议。我和大鸡买酒,二胡和三斤买下酒菜。
酒,好买。到楼下小铺就能买到。买下酒菜菜就不容易了,要到穿过两三条街道到夜市去买。
等他们俩买菜的工夫,大鸡已经就着一块臭豆腐喝了半瓶小烧了。
喝完了,他把半杯白开水倒进瓶里,问我是不是和刚才一样多了。
可不敢得罪大鸡,否则他会罢买早餐,罢洗衣服……。迫于他一贯叫嚣罢诸多为集体服务做义务的淫威。我什么话都没敢说。
不说也好,因为可以让二胡和三斤也高兴高兴,他俩喝完了说现在酒量越来越好了,赶上原来的两倍多了。到好几个寝室说过自己能喝,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