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救生艇暗藏秘密
说到前水舱,管事告诉夏侯健,他曾让老轨用水泵往后水舱的空水柜里倒水,但不知为什么,倒出来的水里漂着油花,而且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老轨分析,是上水时不慎,甲板上的柴油浸入前水舱造成污染。回想起来,这一分析也很合理,因为,开航前,油和水的补充同时进行,造成污染也不奇怪。
“难道就没办法净化吗?”
“老轨也想过办法,但凭船上的条件,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就在巴拿马上点食用水。”夏侯健无奈地说。
但是不巧的是,当地的供水船也出了故障。夏侯健等不及,便决定,除了烧饭饮水,洗菜刷碗皆用污染的水。这样,估计赶到纽约时,不会有什么饮水问题。
船,离目的港越来越近。
在太平洋航行的这段时间里,林水曾召集船上的人开了几次会,他们对船到纽约后的计划进行了具体的研究。决定船一到港,即以庄敬号治丧委员会的名义,召开记者招待会。另外,还要广泛联络在美国的中国海员,以及进入主流社会的华人知名人士,争取他们的理解、同情和支持,掀起一个比那次K报报道时更为惊人的社会舆论。并以此为事例,无情地揭露“台独”势力的罪恶阴谋,并聘请有声望的律师,向法院对马坚白父子提出诉讼。唯有如此,才能引起台湾广大公众的高度重视,从而消弱台独分子在台湾的某种影响。另外,对庄敬号海难的调查,以及遇难海狼家属的善后处理,也必须成立一个实体的办事机构。这项工作,如办事机构的筹建,大家公推林水负责。作为难属之一,他不仅有这个义务,也更有这个权利。总之,要做的工作很多,林水也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很有信心,也自感有后盾,这就是在美国很有影响的落叶社。
这期间,林水也曾不断做夏侯健的工作,但夏侯健的情绪很不好,越接近纽约,他也越显得性格反常。例如,只要一离开驾驶室,他就把自己锁在住舱里。“有事跟我电话联系。”他眼皮也不抬地说。电话中,除了工作,什么也不谈。
据船上的大服务员说,从骆业走后,这船上没了小服务员。所以,伺候船长的活儿都由他来干。有几次,走进船长的舱门时,隐隐约约能听到哭声。而且,夏侯健也明显地显得苍老了。
这天,气象云图显示将有大风。吃过早饭,夏侯健要去巡视甲板的防风安全设备。作为大副,林水自然要陪同船长出去巡查。开始,检查了主甲板几个大货舱的舱盖是否加了压板,以及起重吊杆的加固,排水设施是否畅通等等。检查得很仔细,也很满意。后来,又去检查救生设备,即救生衣、救生圈、救生艇。
来到救生艇的艇架下边,夏侯健和林水都有点触景生情。他俩不约而同地又想起庄敬号海难时,林浩发现救生艇架被破坏的情节。如果没有大副的破坏,林浩和他的船员也不会困在船上,被活活烧死。突然,夏侯健“哦”了一声:“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大伯,你别吓唬人好不好?”
“我真的听到有谁在哭。”夏侯健又侧耳细听,“唉,也许我真老了,耳朵也要出故障了。”说着,又指着救生艇的帆布罩说:“那个绳扣怎么没扣好?大风来时,艇罩掀翻,里边的应急淡水和食品都会让海水浸泡。”
“我这就上去把绳扣扣好。”林水说着,慌忙爬上艇,把那绳扣扣好,又用手拍了拍紧绷绷的艇罩说,“马上要到纽约了,大伯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哼,”夏侯健不高兴地说,“记住,你是大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船的安全。”说着,又要去看舵机舱。
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夏侯健返回自己的住舱,林水又向救生艇跑来。到了艇架下边,他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实无人,便爬上艇架把那系好的绳扣重又解开:“喂,你刚才哭什么呀?差点让你露了馅儿。”“唉,一想到就要到纽约了,眼泪就止不住。另外,我也不知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事……”“你想不想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就在你们来之前,我刚爬出去透了透风。现在想来好悬,再放风时还是在深夜吧。”“其实,你也该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