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明真相极度悲痛-海狼三友

60、明真相极度悲痛

知道了儿子这3年来的不寻常经历,夏侯健已是满脸泪痕。

用手绢擦干泪水,夏侯健坚持把信读完了。夏侯碧叶和陆台莲后来与落叶社取得联系,并成为联络员。当然,这时的落叶社也非同于初创,论其规模和影响,早已超出台湾波及全世界,尤其是东南亚和欧美许多国家的华人区域,有些地方公开挂出了落叶社的牌子,并在当局进行注册。

以传播中华文明为宗旨,以促进华人团结为己任,是消除两岸隔阂,增强台湾和大陆的相互了解,这一主张谁能说不是光明正大的呢?若说例外,那就是国际上那些不怀好意的反华势力,以及民族败类的台独分子。

由台独自然又说到庄敬号遇难。陆台莲把曾对林水讲过的一些情节又略作陈述。

夏侯健把信塞在枕头下边,换了一身便服,便悄悄走出船舱,正巧碰到林水,林水问:“大伯,您想下地?”

“嗯。”

“我陪您去。”

“不用。我只想随便散散步。”他头也不抬地向舷梯走去。

出了码头的海关卡子口,夏侯健先到代理行去找代理先生,问他关于信的事情。代理说他也没见到骆业的面,信是他托门外的小孩子送进来的。骆业是否已经离开槟榔屿,这可以到航空公司去查阅订票登记,但航空公司又正值休假———这儿的节假多,也是人所共知的。

告别代理先生,先朝康化利堡的方向走,夏侯健决定去寻找当年曾住过的旅馆,那天在车上好像也见过,但步行只能以康化利堡为坐标轴。记得当时除了旅馆———泰佛寺———猴园这一固定路线,其它街区就极少涉足。

又见到康化利堡了。夏侯健想,也许这将是最后的辞行。走下海滩,在曾经发现君子兰的地方,他双手合十地拜了又拜。

居然不曾费多大事,便找到那家旅馆。只是惊奇记忆中的旅馆很大也很豪华,而今怎么变得如此矮小?但是,当夏侯健走进当初并不存在的落地大玻璃门时,那门竟悄悄地自动打开了。门厅也经过了新的装修,一组音箱正播放着当时在港台和东南亚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那歌的名字是《苦酒满杯》,如泣如诉的歌词和旋律,使夏侯健的内心更为凄楚。一位年轻而漂亮的小姐迎上来:“先生,我领您去总台。”夏侯健说:“我不住宿,我是来找人。”“请问您找哪一位?”“我想见你们的老板。”“请您在这儿稍候。”那小姐殷勤地说,“我去去就来。”

坐在沙发上,夏侯健静静地听着《苦酒满杯》。这杯酒,确实苦涩。

老板来了。

令夏侯健大失所望的是,这不是他想找的那个老板。那老板当年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怎么能是个翩翩的风流少年呢?

“对不起,”夏侯健说,“我想找的是原来的那位老板。”

“原来的?”

“14年前,我和他相识。他是台湾人,曾在军舰上当过兵。”

“哦,”年轻的老板打量着夏侯健,“不错,他是从台湾来的,但他不是台湾人,他的老家在大陆。去年,他回大陆探亲后,就在那里定居了。”

“遗憾。”

“落叶归根呀,别说人老了思乡心切,就连我这海外之子,也想去拜拜祖墓哩,怎能说遗憾?”

“我是说难得与他重逢之遗憾。”

“您……”

“14年前,我曾在贵店住过一段时间。”夏侯健说,“他这一走,把店卖给您了?”

老板笑了:“怎么能说卖呢?我这也是继承祖业。”

“你?”夏侯健吃惊地瞪大眼睛,“你就是当年那个小淘气?”

老板调侃地说:“是曾有过此雅号。”

“你还记得小叶哥吗?”

“你是说那个台湾来的大舰长的儿子夏侯碧叶?”

“我,就是那个舰长。”

“啊,您怎么变得———”

“老了?”

“不仅仅是老了,您当年是多么威武,谁见了都说,瞧,这才是当舰长的样子。乖乖,一舰之长哟,可是……”

“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