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接密信夏侯震惊-海狼三友

52、接密信夏侯震惊

像当时的突然出现,骆业又突然地消失了。

开始,自强号的海狼们无不为骆业的离去而愤愤不平,但终究相处时短,还没到两肋插刀的程度,所以,船上的秩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林水似乎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过分伤害他和夏侯健之间的感情。

还有其它的一种原因,除了林水,船上再无人知道。这件事对夏侯健来说,似乎并不简单。虽然,马小坚的“逼宫”令他很反感,但骆业确系危险人物,这一点他是坚信不移的,但在骆业走后,似乎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将有某种不幸落在自己身上。

他想,应该尽快离开这个不祥的槟城港,再说船期也不允许再拖延下去。美国方面的货主已发来两封加急电报,催问货物何时能运抵纽约?还有庄敬号的海事,也有待于他去参与调查。

开航前的一天上午,他独自悄悄下船。又一次来到泰佛寺和缅佛寺,站在巨大的卧佛前,默默祈祷。祈祷什么呢?头脑里却一片茫然。唉,就算是来辞行吧。人生莫测,谁能预料还能不能重游这美丽的小城呢?

曾计划再去康化利堡,一想到K报的这场乱子发生在康化利堡,心中便有不尽的烦恼。回到船上,已是身心疲惫,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待一会儿。但是,刚走到舷梯口,林水便迎了上来:“大伯,你下船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我只是下去接接地气。”

“代理先生刚来过。”

“有什么事吗?”

“他送来一封信。”

“什么信,台湾,还是美国寄来的?”

“代理先生说,是一个台湾的船员托他转交的。”

夏侯健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着:“烦交自强轮夏侯健船长亲启”。开始,他并没当事,回到住舱,拆开信封一看,里边是一叠很薄的蓝格信纸。这种信纸,在美国多用来包裹易碎的珍贵物品。那纸上的字亦密密麻麻,纤细得只能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

那信上写道:

“尊敬的船长先生:迫不得已,我才决定给您写信。本来,我应该改变对您这样的称谓。不称您为船长,以更确切也更亲情的称谓来呼唤您。但是,在您没弄清我是谁之前,这样的改变显然又不合乎逻辑。如果您不曾被人利用,我本来希望能在今后的不断接触中,悄悄地、自然而然地、一点点地激发和增强我和您的感情。遗憾的是,命运却又注定我们还不能得到这种幸运,而失去了这一难得的机遇,再次相逢,恐怕将是难上加难了。

“因此,我决定在这封信中向您公开我是谁。在没说出我的名字之前,还要请您的记忆回到14年前槟榔屿的那个猴园,还有那个大雨滂沱的上午,您和您的妻子、儿子享尽天伦之乐。这时,一个身穿水手工装的台湾女学生出现了。在猴园的山脊上,在您寄宿的旅馆里,您用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小姑娘,我相信,这一情节您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就在这个小姑娘出现之后,您的生活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儿子的突然失踪,继而是妻子的精神失常,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了。在您的心目中,这突如其来的女孩子肯定是个灾星。

“我,就是给您带来不幸的那个女孩子……我的名字叫陆台莲。

“您瞧,我身材还是那么瘦小,好像总也长不大似的。但我的性别却突然改变了,这一半是因为伪装,另外则是生理上确实也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异变,例如我的某些生理机能和外貌气质,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其过程又绝非一封有限的书信所能解释清楚的。但是,我还要尽最大可能,向您讲述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悲惨故事。而且,我还要向您报告您儿子夏侯碧叶的下落与近况。

“我知道,14年来,您始终苦苦寻找着您的爱子,而您的儿子又何尝不是日夜怀念自己的父亲?他曾冒险潜回台湾想向您请罪,但您始终远离故土在大洋上漂泊。遗憾的是,他最后一次来槟榔屿祭奠自己的母亲,而与您阴错阳差地只间隔着一个航次的时间。

“还是让我把这一切一切,从头讲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