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骂小人大副仗义

“卑鄙小人！”林水骂道，“我一猜背后摇羽毛扇的就是你。”

“背后摇羽毛扇？你这样高抬我，还真不敢领情哩。不错，是我说服了夏侯伯辞退这位骆业先生的。作为公司的人事部主任，难道这不是我的职责，我的具体工作？”“你辞退他的理由又是什么？你敢把全船的海狼都叫来，大庭广众之下解释给大伙听？”

“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

“好，我现在就去召集人！”

“够了、够了！”夏侯健说，“你们不把我气死，不算完是不是？唉，既然如此，小坚，你也把事情挑开了吧。”

“好，”马小坚说，“考虑夏侯伯的难处，我本想不把事情闹大，但既然不服管，我也就不客气了。喂，骆业先生，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被炒鱿鱼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洗耳恭听。”

“我问你，除了骆业，你还有几个名字？”马小坚问。

“你想知道我有几个名字？”

“好，你可以拒绝回答。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七十二般变化。例如，你的海员派司少说也有十几个，这当中，又有哪一本不是伪造的呢？”

“你说下去。”

“你也知道，早在汉堡时，我们就注意到你了。若不是有人袒护你，你的海员派司恐怕早就被汉堡的海关人员没收了。是呀，没收了假护照，你可以再去伪造。这种把戏，骗得了别人，休想骗得了我马小坚。更为严重的是，你还是台湾当局通缉的在逃犯……”

“胡说，你血口喷人！”林水急了，“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给你看？”马小坚冷笑道，“尊敬的大副先生，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却要向你提出忠告：对政治，还是离远一点好。”

“说我是在逃的通缉犯，这也吓不倒谁，”骆业说话了，“就算我是个在逃犯，请问你马小坚先生，你有权处理我吗？”

“我无权逮捕你，却有权炒你的鱿鱼———”马小坚有点穷凶极恶了，“我们还要把你推上法庭，让你向海事法官解释你对庄敬号的海难将承担什么责任。”

“呸！”林水用手指点着马小坚的鼻子，“你那K报的鬼把戏还没玩够？”

“骆业先生，”马小坚不理睬林水，“你也认为K报的把戏是我导演的？”

“你跟K报，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既然说K报和我马小坚是一丘之貉，你骆业先生怎么还把那些伪造的海难资料卖给K报呢？”

“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这张和K报记者在康化利堡秘密约会，并进行肮脏交易的照片上的神秘人物又是谁呢？”

“什么照片？”林水问。

马小坚满脸阴险而刻毒地笑着，把右手伸进西服上衣的内口袋，抽出几张照片。

“咦，骆业你看。”林水惊愕地把照片递给骆业，“这些照片怎么会落在他的手里？”

接过照片，骆业亦不胜惊骇。不错，那照片上的人确实就是自己，而且正用一支马克笔，在印有K报字样的信笺上签字。

“什么也不要说了。”骆业说，“我现在就离开自强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水一把揪住马小坚的衣领，“你怎么搞起特务、间谍的玩意儿了？”

“特务、间谍？”马小坚哈哈大笑，“我马小坚再落魄，也不至于栽到那份上呀。如果你确实想知道，我也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这照片，是K报的那个记者用打火机上的微型照相机拍摄的。”

如此吵闹，夏侯健始终不动声色。听骆业说要走了，他才抬起眼皮：“我确实也不能留你了。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走前，你让管事发给你一份特殊的辞退补偿金。这笔款子，也足够你买飞机票回台湾了。你是中国人，我现在只能帮助你返回台湾。”

“您的好心，我也会牢记在心的。”骆业说。

“还有，你尽管放心地走。起码在槟城你不会出事。小坚也曾向我担保过。”

“大伯，”林水说，“您———”

“什么也别说了。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夏侯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