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搞台独父子同心

父子间的这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对马小坚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

他惊愕，始终以“党国重臣”自居的马坚白，骨子里竟和“党国”离心离德。其原因，又似乎与家庭的出身有关，关于老马家的历史，马小坚从不过问，马坚白也始终守口如瓶。

原来，马坚白的父亲是台湾的一个大地主，他的发家则得益于日本人的扶植。据说，马坚白的父亲早年在日本洋行当伙计，也有的说，他本来就是那洋行老板和台湾老妈子的私生子。他发财之后，妻妾成群，有一个是从日本“窑子”里领出来的所谓“艺妓”，那日本娘们儿居然还有生育能力，生下的一子就是马坚白。

这自然都是传说。后来，马坚白的父亲破产，马坚白才远渡重洋去英国留学，之所以选中英国皇家海军学院，最初的动机也只是为了省钱。进入军界，马坚白的胃口越来越大，开始他还寄希望于国民党，当他发现自己很难跻身于军界或政界的高层时，一种异端的思想便出现了，也许这种近似反叛的心理，早在他的肉体降生前，就随着生命的遗传基因注入体内了。他曾想，即便自己能混入当局的最高层，弹丸小岛的台湾早晚还不得让大陆吃掉？惟一的办法，就是趁大陆经济实力尚不发达时，台湾就自立门户地宣告独立。他曾试图把这一论点公诸于世，同时也发现有类似思想的又并非他一人，但这些人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却又被世人所唾弃。老谋深算，他知道只要耐心等待，台湾独立的时机必然会到来。而这时机，又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下一代。所以，当他得知儿子马小坚的政治倾向时，他是既兴奋，又担心。

后来的事实证明，马小坚作为马坚白的儿子，确实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马小坚不仅在美国成为一个“台独”组织的骨干分子，取得了美国的一些反华政客的支持，还和国际黑社会的一些组织取得横向联系。他这样做，自然也是为给台独组织筹集必不可少的活动经费。另外，他能这样做，也是借助马坚白的权力。例如，一些被官方通缉的“台独”恐怖分子和贩毒分子，就利用三友公司的轮船这一合法通道，若不是林浩发现了这一秘密，这一状况将会维持很久。

应该承认，马小坚开始时并不想把林浩置于死地，而只想制造一个看似偶然的海难事故，把林浩的声誉搞臭，他也就缺乏足够的影响力了。但不曾料到，庄敬号撞上的竟然是一艘超级油轮……

事故发生时，马小坚确实在纽约。当他接到庄敬号发来的第一封电报时，他惊呆了，但跟着便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残酷的意外惊喜。他想，也许这正是天意，杀人灭口，而又未血染双手，这种漂亮的结局，将省去多少麻烦。

无毒不君子。他记得父亲和一些官场的密友在家中聚会时就这样说过。但是，谁能想到百密亦有一疏呢？如果不是K报冷不防地砍出一斧头，谁会怀疑庄敬号海难的背后，还藏有复杂的阴谋呢？其实，早在K报发难之前，即庄敬号出事的第二天，纽约一个小报的记者就宣称：此次发生的庄敬号海难，系在美的亲台势力所策划。该报记者曾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准备提供有关的详尽资料，一是由于索价昂贵，二是害怕招惹麻烦，因此未能成交。这一信息，立即引起一个政客的注意，他们由此推断，庄敬号上的人没有全部烧死，如果确有幸存者，事情将肯定败露，那将影响到美国政界许多人物的声誉。

必须找到那个神秘的幸存者，这是马小坚的当务之急。后来，K报将庄敬号海难刊出，马小坚察觉到要找的人已经到了槟城。于是，便立即飞往槟榔屿。他发现自己此行并没有扑空，他到自强号的第一天就见到了骆业，而骆业这个名字早在汉堡时，就已载入了他的黑名册。

该如何处理这个骆业呢？他分析了船上的形势，虽然骆业在自强号上尚未立稳脚跟，但林水对他的偏袒却又不容忽略。他想，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消除K报在船员中引起的影响。待局势稳定，再向夏侯健施加压力，把骆业从船上挤走。只要骆业离开自强号，再向马来西亚移民当局通报他的真实身份。槟城非同于亚丁，你骆业就是三头六臂，怕也插翅难逃。

“小坚，”夏侯健打断了马小坚的沉思，“你瞧，大伙都在等你讲话呢。”

“各位先生，我首先要道歉的是，我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