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医疗舱魔女惊疯-海狼三友

3、医疗舱魔女惊疯

我们在大船上并不知道渔船暗舱里的惊险场面,但从高频电话中传出的杂音和惨叫声,能判断那里的情况一定严重。于是,船长不停地呼叫水手长,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终于传来水手长的答话,说捉到一个比海盗还要凶残的恶魔亡命徒。

“就一个人?是否还有同伙?”“那要搜查完隔壁轮机舱才能断定。”“停止行动,马上返回。”“万一还有活的呢?”“那也没办法,你再不回船,台风过来可就麻烦了。”“这个被我们打昏的家伙怎么办?”“带回大船。”

说话的工夫,一团浓墨般的云层正雷鸣电闪地向我们飘来。船长说得对,若不及时离开这一海域,再想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当救生艇被重新吊回艇架,还没来得及加固时,那台风的风头终于降临到我们的头顶。这时再看海上的涌浪,皆呈不规则的金字塔形,海水的颜色,也不再液晶般的碧绿透明,海和天同样被墨汁浸透。

“鸣笛。”船长命令当班的驾驶员。然后,他摘掉头上的帽子,默默地望着那艘在涌浪中猛烈摇摆的小船。

几个铜钱般的雨点,叭叭叭地落在驾驶室的瞭望窗上。跟着,天似乎也塌下来了,视野中,除了白花花的水,再也没有别的。

后来整整两个日夜,我们的船只能全力以赴地与强台风进行最勇猛的搏击。这期间,最令人伤脑筋的是如何去对付那个从小船上捉来的亡命徒……

开始,负责这一任务的是医生。他把这个被打昏的家伙放在医疗舱的病床上,来不及作更具体的全面检查,便忙于去收拾药房的医疗器械。等他重返医疗舱时,突然发现舱内已空无人影。于是,他便惊慌失措地挨着舱门去寻找。最后,发现这家伙正蹲在厨房的案板上,狼吞虎咽地吃那不锈钢盆里的生肉馅。医生想过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案板的旁边就是刀架。

于是,医生不得不通过电话向船长报警。船长离不开驾驶室,便命令大副处理这一紧急事件。很快,凡不当班的水手都集合起来了。

但是,如何制伏敌手却又成了大问题。因为,此刻船体的左右倾斜度早已超过25度。再加上大涌大浪的骤然起落,别说相互间的拼搏格斗,就是赤手空拳地想在甲板上立住脚,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到的,何况那厨房案板旁边的空间,又只能容纳一两个人。

“只能智取。”医生不停地摸着脖子说。

又该怎样去智取呢?

“有办法了。”医生拍着脑门儿说,“你们谁有面包和火腿肠?快去拿来。”

面包和火腿肠拿来了,医生又回到医疗舱拿来一些白色的药面儿。把药面儿和火腿肠夹在面包里,悄悄推开临近的舷窗,把面包投向案板。

“吃啦、吃啦。”有谁轻轻地说。又过了一会儿,那家伙躺倒在案板上,并发出酣睡声。“沉住气,药力还没起作用呢。”医生说。又过了片刻,医生也沉不住气了,人们便一窝蜂地拥进去,七手八脚地用水手绳将那家伙的手脚死死捆住。

“快抬到医疗舱去。”医生说。到了医疗舱,把捆绑的绳索解开,怕他醒来再次逃跑,又找出纱布绷带将他的手脚分别拴在床的四角铁架上。

医生和大副商量,决定选派水手到医疗舱值班。由于我是全船惟一不值航行驾驶岗的编外人员,我主动提出承担这一任务,医生和大副同意了。

人都散去时,我才注意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家伙相貌并不凶。我甚至还猜想,如果把满脸的污垢和油泥洗净,肯定是个十分英俊的小伙子。

“愣什么神儿呀,”医生打断我的沉思,“帮我把他的上衣扣子解开,我现在就开始给他查体。”

上衣扣子解开了,医生把听诊器伸到背心里边。突然,他又缩回了手,惊诧地看着我说:“奇怪……”跟着,又大声地命令我:“把背心撩开!”背心撩开后,我不禁也惊叫起来:“老天爷!你看这伤痕,好像是大火烧伤的呢。”

“是个女人。”医生喃喃道。

“女人?”我几乎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