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隔了几天,铁树试着与木盈联系,没想到很快地联系上了。木盈说她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时,铁树惊愕万分,仿佛看到了一只苍蝇猛地变幻为一只蝴蝶一样。操!操!铁树猛地沮丧起来。但很快,铁树冷静下来,兴致勃勃地看完了这部叫《爱非所爱》的小说。他拍案叫绝,称木盈为天才。我觉得铁树的鉴赏能力一定出了问题,上帝才知道他说的是否真话?
就这样,小时工木盈被铁树称作“当代薛涛”,是个大大的才女,铁树如此吹捧木盈,只能证明她的确有魅力吸引住铁树。她的英语过了四级,因做小时工,沉迷于夜生活,英语荒废了,正不断地退步。不过,恢复起来也挺快的。
不知怎么搞的,铁树与木盈联系频繁,仿佛能突破传统的道德枷锁。至于两个人的其中芥蒂,就不得而知了。据铁树陈述,木盈很善良,通情达理,素养全面,毫无风尘女子身上那种特有的恶习,文化水平似乎要比铁树自己还要高。令他畏惧的只是她的职业。按我的坏念头,我猜想铁树在未来的日子里要靠拉皮条来生活,给木盈做形象策划,购买大量的避孕套,以防止她得绝症。
铁树没有把木盈比作“下水管道”或“公共厕所”,勇气可嘉,说明人还是有纯洁简单的一面。世界上的“公共厕所”很多,也未必就是小时工们的“专利”。
在一个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包装成作家的时代,木盈也许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这一天肯定会到来。我已见过木盈好几面,觉得她特厉害。她时而口若悬河,时而沉默寡言,与在昆仑饭店我见到的木盈判若两人。有一天,她终于承认,木盈不是她的假名,而是笔名。她的原名叫林盈盈。我试图与芷芷联系,通了好几次电话,她总客气地说要请我吃饭,但特别的忙,脱不开身。于是,吃饭的事宜暂时搁下来。我知道她在玩客套,并不在乎。每次通电话,她的语音伴随着手机呼啦呼哧呼哧哧的声音,听起来遥远、模糊,冗长而繁琐。她说她在学习法语,白天上班,晚上有课。不知她学法语有何用处?我想,大概去法国吧。现在的人都有奋斗目标,都精明得很,犯傻的时间很少。如果把她与我的来往比作她一时糊涂犯傻,一定没错。人一时犯傻,恢复起来挺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