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蒙出国后,我却对出国没有兴趣了,便报了考研,准备在北大把研究生拿下来,将来看情况再出国深造。有了新的目标后,我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几乎每天我都在宿舍里看那些新的教程,跟外界失去了联系。我寂寞的时候,便上网,在网上跟那些未曾谋面的网友乱侃一气,并在网上指导一位边远地区的女孩学习。
我感到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刘朋从国外发来的E-mail。里面有很长的文本文件,还有几个附件。刘朋在信里说,邹蒙在国外与一美国富婆同居。他还发来了偷拍来的图片,我看到那位富婆胖出的重下巴,心里感到受到了污辱。我的心理顿时不平衡了,因为邹蒙曾说过要在美国学好,再重新追求于我的。我正期待着他的改变,我虽然不敢说会重新答应他的求爱,但我内心深处,还是有种期待的。
现在我对我的定义是农夫与蛇。
现在我对自己的定义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邹蒙永远是喂不熟的狼。
兰亭得到这个消息后,兴高采烈地前来找我。她来到我房里,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盯着我。
我问:“兰亭,有事吗?”
兰亭说:“没事,我收来自于美国的信件与像片,想跟你师姐汇报一下。现在邹蒙与一恶心的洋婆同居了,成了一名国际鸭子。你说你想用十万元钱改造一个人,没想到你把他改成了鸭子,师姐你真能,你可算得上是魔术大师了。”
我对兰亭的说法产生了反感,对她吼道:“兰亭,这是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与你没有关系。你不是为了出国跟黑人同居,你现在出国后还说不定怎么样呢,你敢保证你不同一位美国的老头儿同居?”
兰亭说:“恼羞成怒了,你的风格呢?”
我说:“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兰亭说:“我为什么出去,我就不出去。”
我说:“请马上出去。”
兰亭说:“我要好好看看你肖梅。”
我捂着脸蹲在那里哭起来,眼泪顺着我的指缝流下,凉凉地在手弯上爬着。兰亭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说:“对不起师姐,我是替你抱不平呀,他邹蒙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去帮他呀。事实上我现在也想哭,真的,我现在很想哭。”她说着,突然吹哨子般哭起来。我睁开眼,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便抱着她突然笑了。我越笑越响,兰亭瞪大了泪眼看着我,用手摸摸我的脑门说:“师姐,你没事吧,你不会精神有问题吧?”
我抹去眼里的泪说:“兰亭,走,我们去喝酒。”
兰亭说:“走,我们何必为了那臭男人伤心呢。”
我们挽着手向外走去,一路上兰亭都在说我是个要强的人,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太感情用事了。我相信她的这些话是真的,我都在静静地听着。吃饭的时候,我提出让兰亭来我的房里住,并说免她的房租。我们正好做伴,可以相互探讨学业。但兰亭笑着说:“师姐,我可不想跟你住在一起,我有自卑感。”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想到邹蒙,是的,也许他跟兰亭有一样的感觉,与我在一起是有自卑感的。我说:“算啦,不跟我在一起更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在一起,到时谈恋爱的时候怕不方便呢。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领个男生回来玩玩。”
兰亭笑着说:“经典,为什么我们不能玩男生。”
我小声问:“对了,黑人怎么样?”
兰亭拿起啤酒瓶对我举了举,我说:“兰亭你想哪去了,我没问那个的,我问感觉怎么样?”
兰亭脸红了,她耸耸肩说:“还成,可以玩玩。”
随后我们去了舞厅,在那里疯狂地舞了一会儿。自兰亭跟拉丝同居过后,她的舞跳得比我好了。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黑人的现代舞向来都很时尚,她兰亭在争取跟拉丝扑美的过程中确实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跳舞,比如她现在爱耸肩,爱吃欧美式的食物。我想兰亭变了,兰亭再也不是以前那位傻乎乎只知道学习的兰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