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性-北大恋人

说实话,我没想到第一次性生活是这样的,疼痛、委屈会在脑子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让你一生都无法忘记。别人的第一次我不晓得,但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以至于很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时候,心里都会泛出疼痛的感觉。那是与邹蒙一起听完职业演讲的夜晚,也是我终生难忘的夜晚。

在北大,几乎每年临近毕业的这段时间,都会有企业前来进行招聘。每个系里都有高材生签单的例子,特别是那些计算机系的学生,他们签单的机率更大。同时,那些职业指导与出国留学中介机构也常来学校进行演讲。组织这些活动的一般是校方与地方电脑软件开发商或硬件推介公司。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向世人说,产品受到了北京大学学生的认可什么的,借以促销。

一天,国内知名的就业指导讲师来校演讲,我便联系邹蒙,想着让他听听那些求职的知识,以备将来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我去到邹蒙的宿舍,发现他趴在桌前写东西。他这人就这德性,不爱群体活动,总爱一个人孤独地处在那里。走到跟前,我发现他正在查资料写论文,便说:“邹蒙,有职业指导讲师演讲,我们去听听吧,说不定找工作时就能用得上。”

邹蒙摇头说:“我没时间。”

我说:“好啦,我们出去走走。”

邹蒙叹了一口气,把刚写的半张字撕掉揉成团扔进纸篓,跟着我向外走去。走出宿舍,邹蒙提出要去三角地看看信息。我对上面的东西不感兴趣,除了有房出租,变卖家当,家教招聘什么的,就是要毕业的学生们处理旧的学习用具。在邹蒙站在那些花花白白的信息前,我去对面的书店转了一会儿,翻看了熟识的几位教授新出的书。出来时,发现邹蒙正从一则招聘信息上撕电话号。很多信息都把电话竖着打在信息的下面,然后用刀子割成条,以备有意者撕下来拿走。

我走过去问:“什么信息?”

邹蒙说:“肖梅,我不想去听职业演讲会了。”

我问:“为什么?”

他低头说:“我需要找份家教。”

我说:“贷款不是都还上了吗?”

他说:“我想出国留学。”

我哼了一声:“就凭你当家教赚钱留学,真是笑话。我看出国未比就有好处,很多出国回来的人都不舒服,他们的脑子受异域的文化冲击后,回到国内什么都看不惯,后来便满嘴的牢骚。我看,如果你真想出国,不会考取奖学金吗。”

邹蒙痛苦地摇摇头说:“我平时忙着打工赚钱,学习成绩并不理想,我想奖学金是没门儿。可是你要知道,我必须出国,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所以,我要加倍的努力,我,必须出国!”

我们慢慢地走到未名湖,找一处僻静的长椅上坐下。邹蒙低着头不肯说话。我抬头看看未名湖淡绿色的水面,发现有些浑浊。有几条小鱼用嘴碰碰浮在水面上的红色塑料袋,翻个浪花消失了。岸边,有戴着夏令营太阳帽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站在刻有未名湖的那块粗砺的石块前留影。几乎每年,都会有人组织某些地区的中小学生前来北大参观。

记得小时候,父母也专程把我领来北大,整整玩了几天。那时候北大还没有这么多新建筑,却比现在更显得古色古香,更像一个历史悠久的公园。母亲从中学时代就是北大迷,对北大的发源与发展都很熟。她曾谈过北大以前是大学堂,在北海附近,并跟我说了历界校长的事迹。走着走着她会停下来,用温热的手抚着我的肩说:“记住了,我们脚下的路,是多少大学者曾经走过的;来这所学校上学的人,都是最优秀的人才。”也就是在母亲的诉说中,我感受到考进北大是比较荣耀的事情,最其码能让母亲高兴,于是我抱着这个信念,确实在高中时下了一番功夫。

突然,邹蒙说:“肖梅,我们不合适。”

我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说:“家庭背景差距太大。”

我说:“这有关系吗?”

他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脸,脸上便泛出厚厚的痛苦表情。

我搂住他的肩吻他一下说:“你如果真想出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得把关系确定下来,抽时间你去我家一趟,让母亲看看你这未来的女婿。”

邹蒙点点头,抱着我吻了我,但只是蜻蜓点水,嘴一沾着我的嘴便退缩了。

生活环境给人造成的损害真够严重,邹蒙由于来自于贫困的山区农村,来时便为学业背上了债,因此总是自信不起来。无论干什么都能够显出他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就连吻一个女孩子都这么的小心翼翼。

随后,邹蒙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别去听演讲了吧。”

我说:“听听并没有什么坏处嘛。”

那天,正好是一位电脑主板商家赞助的活动,进场的时候,我们领到了印有主板标识的钥匙挂,还有一张“超级解霸”光盘。负责接待工作的小姐让我们填表格,并告诉我们,在大会结束时会抽取大奖----电脑主板。邹蒙笑了笑,把他的那张放到我面前,我就把两张都填了自己的名字,扔进了那个投票箱似的纸盒里。

走进教室,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讲台上放着一款投影机,上面正放着主板的各项参数。等到室内的位子几乎坐满了,那位曾在报纸上被报导过的职业讲师上台了。他首先讲了自己的历史,他说:“我毕业于一所普通大学,我来到北京求职的公司不下于七十家,开始是人家炒我,后来都是我炒老板。现在,我厌烦了那种被炒或炒人,于是总结求职的经验做了现在的行业。”他还说,求职前要熟悉目标单位的企业文化,面试时进门要笑,因为人对人的印象往往在几秒种就完成。他讲得很实在,也很精彩,有很多学生都肯拍巴掌。

随后,赞助方开始提有关主板的问题,答对了就可以得到他们发的小奖品。最后,他们抱出箱子,从里面抽大奖。我听到主席台上的人念到了我的名字,并读了我的身份证号。我便走上台去。当我抱着那款最新式的主板时,我看到下面有一人站起来拍巴掌,是我的师妹兰亭。

我回答了销售商几个问题,抱着那款主板回到座上,对邹蒙说:“给你攒台电脑。”邹

蒙看了看那款主板,没有吱声。

散会后,我把主板塞到邹蒙手里走出教室,兰亭走上来从邹蒙手里拿过主板,看了看说:“以前常听母亲说,外财不发命穷人,没想到在这里得了验证。你最不需要救济,却得到了一等奖,命运这玩意儿太不公平了。”

我说:“只是碰巧罢了。”

兰亭说:“我从小都没中过奖。”

一路上,都是兰亭替我抱着主板,看她那稀罕的样子,如果邹蒙不在,我想我会很大方地送她,让她一个夜晚都睡不着觉。现在不行,现在我第一个帮助对象是邹蒙。

我们与兰亭分道的时候,兰亭把主板还到邹蒙手里,嘴里啧了一声。走出学校,我想去饭店里吃些东西,邹蒙说那儿消费太贵,便跑到一家食品店里,给我买了几块麦香鸡翅,还买了一瓶干红。可以说,这是我与邹蒙恋爱以来,他最出血的一次了。我看到他怀里的东西,故意悉落他说:“心疼了吧?”

他摇摇头说:“如果我有了钱,天天都想给你买好吃的。现在我终于把贷款还上了,以后我自由了,你不知道一个人生活在负数里是多么压抑。”

我说:“可是现在时兴超前消费。”

邹蒙说:“那不一样。”

穿过小巷,我们回到租房里,刚把门关上便有人敲门,说查暂住证的。我把门打开,邹蒙把北京大学的学生证掏出来,他们大体看了看便走了。他们刚离开院子,院里有位妇女便骂上了,听她的意思是罚了她半年的暂助证款九十元。她还说:“净欺负我们外地人,如果不是我们来,你们北京的发展有这么快吗。”我与邹蒙慌忙缩进小房里,把门闭住。

我躺在床上,把高跟鞋踢掉。邹蒙捡起我的鞋,并排着放在了床前。他看到床下堆着我穿旧的衣服,便弯腰掏出来放进盆里,要去洗。

我说:“不要了。”

他问:“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

我说:“都是一次性的。”

他还是端着衣服出门了,我把头探出去,看着邹蒙蹲在那里洗衣服的样子不由笑了。事实上,我从小最烦的是洗衣服,但我又爱干净。因此,我常常买衣服,但买回来往往穿上一次就扔了。感觉好的才洗它。

邹蒙洗完衣服,端着空盆进了房子。他让我朝床里靠了靠,然后用报纸铺在床上,把那些买回来的食品摆在上面。我就半倚在床上,啃着邹蒙买的鸡翅,喝着红酒。

由于邹蒙不善喝酒,几杯下去,脸便涨得通红了。吃罢了饭,邹蒙把那些啃过骨头用报纸卷走了,倒上一盆温水给我洗了脚,并给我按摩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就着脏水洗洗脚。我把灯拉了,伸手把他拉倒在床上。

我们就这么搂着,谁都没有动。虽然平时我多次想像与他同床而卧的景象,但真躺在一起了,还是很紧张。

隔壁突然传来了砸墙声,我便很烦。他们真是神经,常常在半夜里这么嗵嗵得砸墙。

邹蒙搂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突然翻身起来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我并没有阻止他,因为我早就想体验这件事情了。邹蒙把我的上衣脱去,我感到胸前有些凉。我的裙子也被褪去了,内裤也被拉了下来,我慌忙用手护着我的私处。邹蒙开始吻我了,他是从我的脚上开始的,吻遍了我的脚趾,然后顺着腿向上爬来。我感到他的舌头在我肌肤上走动,是温润的,痒痒的,我的心里开始像被羽毛轻轻地扫动着。邹蒙的头撑开我的双腿,头发触及到我小腹时,我感到一震。一种柔软便开始在水处逗留与活泼,我的身体不由像弓一样弯起来。我开始用手去抓挠他的头发。他的头慢慢地上来,火热的嘴唇叼住我的乳尖,便有电一样的感觉身体里四处放射,周身处在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中,我的身体变得空洞了,希望填充,灵魂开始滑翔,开始坠于一种虚似的世界,让我急于想抓住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声音变得很大。我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么不自觉地发出这种声音。这时候,我大声呃了一声,因为我感到空洞之处充实了,着实地痛了一下。我想把邹蒙推开,但我想到书上说开始总是要痛的,我就咬着牙任邹蒙在我身上颠狂。我朦胧中看到邹蒙像在游泳池里蛙泳……砸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种声音不是来自隔避,而是我身下的床撞击墙的结果。我突然明白了,隔壁为什么常常在夜里出现这种声音。

邹蒙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最后重重呃了一声,定在我身上不动了,我感受到深处的跳动感,随后传出了剧烈的疼痛,我忙用手去推他。邹蒙滑下我的身体,他说:“对不起,我真没用。”

我不懂他说的没用是什么概念,我当时还以为我不够勇敢,让他不满意。不过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一切都没有书上写得那么美好,挺疼的,简直是疼极了。当我闭着双腿坐起来,从衣兜里摸出烟来点上时,邹蒙便依在我的怀里,嘴里却叼着我的乳头。

我把烟扔到床下,邹蒙把我放平又覆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又要复习刚才干过的疼事,我本来打算要承受这种痛的,但我感到他越来越凶猛,我再也受不住了,便把灯拉开。邹蒙的脸涨得通红,比刚喝过酒时还要红得多,我责令他下来,但他紧紧拘住我的身子不停地运动着,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由于他的脸离我太近,我看着挺吓人的,便弓起腿把他推下去。我感到有种想尿的感觉,便下了床,蹲在洗脸盆上。回头看着邹蒙正盯着床单看,上面有一块浓稠的阴湿,他就像一位地质学家面对一块化石一样执着。我突然明白他在看什么了,便伸手扭住他的大腿转花,大声问:“你看什么?”

他慌张地说:“没有看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处女?”

他摇头说:“我不在乎这些。”

我说:“我是第一次。”

他说:“我,不在乎。”

我站起来,下身感到有些透风,我突然委屈地掉了泪。突然,我伸手在邹蒙身上又扭又掐,哭着说:“告诉你,我跟一百个男人睡过,你满意了吗?”他抱住我开始吻我脸上的泪……

当时,我以为每个男人做爱时都会从腿开始吻的,就像鸭子从小就知道凫水一样。后来我才发现,男人第一次做这件事应该是很紧张的,他们远远没有这些前奏……当然,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