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完美

吴海燕>>完美

第十一章

夜里,佟言坐在蓝色酒吧,看着手里的半杯啤酒有些发呆。他心里老是晃着两个人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他闭上眼睛,不时将两个人做比较,一个是赵心宁,她在美国;一个是白璇,她跟自己合租一套公寓。两个女人各有不同,但是,在他心里却有着不同的影响。

有人过来轻轻推了推自己,睁眼一看,是东尼。

东尼冲他往吧台上指了指,佟言看了过去,白璇坐在那里。佟言惊讶地看着东尼,他不明白,东尼怎么就知道此时他心里正想着这个女人呢。

东尼低下头,附在佟言耳边轻声说:“你是在等她吧,刚来的。”说完,诡秘地笑了笑,走了。

这时,白璇正好往这边看,佟言向她招了招手。白璇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坐下,问:“怎么,有事吗?”

佟言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了,工作上的事儿。”

白璇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反正闲着,说吧,什么事?”

佟言直起身子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公司的那个周小玲的一些情况?”

“周小玲?”白璇点了点头,说,“她大学毕业后,在几家单位干过,但都不长,后来,她来我们公司,萧为觉得她还可以,就把她放在办公室了。她怎么了?”

佟言想了想,说:“是这样的,你们萧总已经把自己的股份抵给南京的一家公司了,这当然是你们公司运作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作为离婚案来说,这里涉及财产分割,我必须了解。所以,你们萧总把这事告诉我了。现在的问题是,张铭凯也有转移资产的事,而且都是秘密进行的……”

白璇惊讶地看着佟言:“这与周小玲有什么关系?”

佟言说:“你们萧总说,你们公司上回账上缺70万的事,是账做错了,现在公司发现张铭凯有80万的一笔账划给了一家叫金椰都的房地产商。我去那里查了,张铭凯在那里置业的可能性很大,具体结果还没有查清,但是,我去那里的时候,碰上了周小玲。我在想,张铭凯在那里置业买房子,会不会与周小玲有关系。周小玲家的情况,你知道吗?”

白璇想了想,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她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爸早去世了,只有她妈,好像身体不好,她家住在郊区,我知道的就这些。”

“哦,”佟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过,有一回,我在路上看见张铭凯身边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好像还真是周小玲,但是……”

白璇摇头打断道:“算了吧,别瞎琢磨了,也许你看到的那女人可能是我,就算周小玲去金椰都小区被你撞见了,那也很有可能,谁都有可能有朋友住在这个小区或那个小区,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你只管好你的案子吧。”

佟言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案子本身不复杂,只是你们萧总想搞明白:为什么张铭凯要提出离婚,是不是张铭凯有了第三者才这样做?所以,张铭凯在外面置业,很容易让人往这上面想。”

正说着,门哐当一下开了,陶殊磊和欢子两人手拉手地走了进来。

夏冬雨打招呼道:“好啊,两人这么乐,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们呀。”

欢子冲坐在里面的白璇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冬雨说:“没想到你们真的都在这儿,告诉你们吧,这月26号是我的生日,我要邀请大家去春游!”

大家有些奇怪地看着欢子。

东尼不解看了看日历:“26号?不就是后天吗?”

夏冬雨问:“春游?请我们去春游?”

佟言举起酒杯,乐了,站了起来说:“啊,你们要结婚了?”

大家看着欢子和陶殊磊。两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白璇跳了起来,高兴地上前,一把抱住欢子:“祝贺你,欢子,他妈同意了?”

欢子点了点头,说:“陶殊磊非常坚决,所以,他妈也就不说什么了。”

“太棒了!”白璇抱着欢子转了一圈,问,“那你家里有人来吗?”

欢子摇了摇头:“来不了,石河子到这里很远的,路费又很贵,以后我带殊磊回去看看,也是一样。”

白璇心疼地看着善良的欢子,想了想,说:“嗯,后天,一定要去。”

东尼高兴地说:“对,我们也去,我以前还当过司仪,这回也用上了。”

欢子说:“那好,你当我们的司仪”

夏冬雨疑惑地看了看东尼:“你当过婚礼司仪?”

东尼挺了挺胸脯:“当然,你看走眼了吧?”说到这里,东尼忽然问陶殊磊,“上次欢子说,你不是还要参加一个合资公司的考试吗,考了吗?”

陶殊磊点了点头。

东尼接着又问:“考上了吗?”

陶殊磊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欢子。

欢子笑着说:“考试通过了,可是,那公司一定要招未婚的研究生,我们陶殊磊一硬气,就不去了。所以,我才能在26号请各位去春游的。他爱我,我也爱他,去那破公司干什么。”说到高兴处,欢子情不自禁吻了陶殊磊一下。

陶殊磊的脸一下红了。

众人也高兴,纷纷拍起巴掌。

东尼惊讶地看着陶殊磊,连连点头:“好样的,太感动我了,一个重情意的汉子。”

夏冬雨微笑地从吧台里走出来,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陶殊磊,说:“小两口,这是本酒吧送给你们的‘礼物’。老板给了我发五张的权利,这是我发出的第一张。你们手里的是一张“黄金优惠卡”,它能让你们在这里享受三折优惠,因为,你们让我们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

佟言见夏冬雨看着自己和白璇,忙岔开话题,自言自语:“26号,我该穿什么衣服呢?

欢子听了这话,笑着摇头说:“佟律师,随便好了,大家开心就是最好的事呀。”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金椰都新公寓的客厅里,搬家公司的工人把最后一箱书放在指定的位置后,另一个工人拿着一张结算表和一支笔,看着周小玲和张铭凯问:“房主在上面签字吧,这是我们公司的手续。”

张铭凯接过笔在表上签完字,工人收起表,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周小玲坐在椅子上,看着客厅里摆着的东西,心里有多种滋味。

张铭凯从客厅走到阳台,又从阳台回到客厅,高兴地说:“从我第一次去你家找你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如果你能跟我回去,我就一定在这个城市里给你一个像样的落脚点。现在好了,有落脚点了。小玲,你喜欢吗?”

周小玲勉强地笑笑,点了点头。

张铭凯指着门口的小桌台说:“你看,蜡烛在那儿,还有厨房、卧室、卫生间都有……而且我已经检查过所有的电源和灯,即便是停电,你也能随时地让这个屋子亮起来。”说着,伸手拉着周小玲来到另一间屋子,指着桌上的东西问,“你猜猜,布里蒙着的是什么?”

周小玲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的像是个箱子,蒙着一块大绒布。她看着张铭凯,摇了摇头。

张铭凯走过去,伸手拉开那块布,一个漂亮的大鱼缸出现在眼前,鱼缸里,几条色彩鲜明的金鱼在里面悠然游着。张铭凯说:“我也给它们换了一个家,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太寂寞。”

周小玲心里一颤,十分感动地说:“谢谢你了,其实……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简单惯了。”

张铭凯笑了笑说:“星期二晚上,有一场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我已经买了票,报纸上说这片子很好看的。”

周小玲看着张铭凯,点了点头。

张铭凯看了看整个屋子,兴奋地说:“只要是‘家’,就不能不麻烦,每天在这里度过的时间最多,心情好坏都和这里有关,所以不管有天大的事,我觉得家一定要舒适。”

周小玲终于忍不住了,说:“可是,这里不属于我。”

张铭凯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拉着周小玲的手坐了下来,说:“小玲,在外人看来,我、你,还有这个房子好像都不属于传统和道德范围内的。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我经常在想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我相信有一种婚姻可以拒绝任何的诱惑,并且一直为这个相信努力着……可是现在,我没有坚持下去……所以,在我没有结束这段婚姻之前,我对萧为很愧疚。”

周小玲看着张铭凯,不安地问:“你后悔吗?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

张铭凯坚定地摇着头说:“没有,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后悔,只要我们都往前走,就可以把所有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还有不到3个月,我就可以再次向法院提起上诉了,所以我想把这个房子给你……”

周小玲吃惊地看着张铭凯,刚要说什么。

张铭凯阻止说:“别拒绝……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这样,做最坏的打算,这个房子只有在第三人的名下,我才能保留住它。房产证已经办了公证,明天上午你跟我一块儿去取回来。”说罢,伸手轻轻抚摸着周小玲的头发,说,“你今天也累了,明天再收拾吧,我明天过来与你一块儿收拾。”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周小玲站了起来,伸手搂住张铭凯,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问:“是回去陪她吗?”

张铭凯愣了一下说:“我们……毕竟还没有离婚……”

周小玲抬头看着张铭凯,目光中充满了企盼,问道:“你还爱她吗?”

张铭凯沉默了片刻,两手捧着周小玲的脸,说:“我不想骗你,我和她之间是没有爱了……不过,我们有过7年的婚姻,说实话吧,现在当我面对萧为的时候,我不再坦然,我会内疚……”

周小玲眼里流着泪。

张铭凯轻声说:“对不起……”

周小玲摇摇头说:“我心里早就想到了,只是……只是没有料到,真的听见你说的时候,我会这么难受,不过,你如果没有对萧为的内疚和牵挂,就不是我爱的张铭凯了……你走吧,我没事了。”

第二天,郊外公园的凉亭里,欢子、陶殊磊、佟言、夏冬雨等围坐在一张长桌前,长桌上准备好了自助餐和一堆酒瓶。欢子在一旁试着白色的婚纱裙,夏冬雨拉着婚纱左看右看。东尼看了看表,嘴里小声嘟囔着:“这个白璇,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来呢?”

佟言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收了回去,安慰道:“没事,她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一会儿就到。”

东尼摇摇头,小声对佟言说:“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这么肯定她马上就到?”

佟言看着东尼,没说话。

东尼附在佟言耳朵前,低声说:“她说她要想办法把欢子的父母接来,时间这么紧,怎么可能啊?”

佟言吃了一惊:“真的吗?”

夏冬雨虽然没听见东尼与佟言说什么,但看见东尼给她挤眼睛,她想肯定是在说白璇,于是,点了点头,微笑地说:“我想还真可能……我早就说过,白璇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

佟言越听越不明白,还要再问时,见东尼站了起来,正朝东面看去,佟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东边来了两辆加长的黑色林肯轿车,车前扎着大红彩绣球。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中年妇女。

东尼大叫道:“来了,来了,欢子,你看看,谁来了?”

欢子正与夏冬雨说着话,经东尼这么喊,转身回望过去,不竟高兴得跳了起来,尖叫着,激动地跑了过去:“妈妈,爸爸———”

欢子的父母紧紧地搂着欢子,眼里流着幸福的泪水。

陶殊磊走了过去。

欢子的妈妈伸手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不停地说:“这么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不许哭。”

欢子的父亲抓着女儿的手,放在陶殊磊的手上,高兴地说:“陶殊磊,我把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你们俩的手,一直这么拉着,一定会一辈子幸福。”

陶殊磊感动地点点头。

白璇走到夏冬雨跟前,看着满桌摆好的自助餐,小声问:“没迟到吧?”

夏冬雨看着一身白纱裙的欢子依偎在父母和陶殊磊之间的那种幸福感,一下触动了自己走过的坎坷经历,不禁眼睛有些湿润了,听白璇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忙擦了擦眼泪,说:“迟到?没有没有,正好准点。”

佟言回头看了看白璇,不解地轻声问:“白璇,你去新疆了?”

白璇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家五叔正好去那儿有事,凑巧,就把欢子家里人接了过来,我只是从机场引他们过来。”说完,冲着欢子和陶殊磊高兴地挥手。

佟言狐疑地看了看白璇,又看了看那两辆轿车,见车窗里露出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的脑袋,他知道,那人就是白璇说的五叔。他还想再问问白璇,可是,白璇已经跑到欢子跟前与她们说笑去了。

这时,东尼按下录音机按纽,快乐而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人们和着音乐,鼓起掌来。东尼站了起来,高声说:“各位,我想今天到场的来宾都应该是陶殊磊和欢子最好的朋友……我们是看着这一对年轻人如何相爱的见证人。他们的爱情本身并不特别,可是他们的勇敢和坚定却是值得我们去衷心祝福的。现在我宣布,陶殊磊和陈子欢的婚礼现在开始……”

“哗……”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

陶殊磊拉着欢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相拥在一起,幸福地依偎着。

仪式结束后,欢子和陶殊磊在朋友们的包围下,高兴地吃喝说笑着。佟言拿着一杯酒,靠在桌子旁边羡慕地看着他们,这时,有人轻轻碰了他胳膊一下,他回头一看,是白璇的五叔。

五叔拿着酒杯,指了指欢子和陶殊磊,小声说:“你看他们,小两口,还挺幸福……你女朋友要是不走,是不是你也这样啊?”

佟言吃惊地看着五叔,低声问道:“你调查我?”

五叔摇了摇头,笑了笑说:“算不上调查,就是打听了一下。”说到这里,见佟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忙解释说,“你别那么紧张啊,我还没告诉白璇呢……我是说我看出来这个傻丫头有点喜欢你!”

佟言更加吃惊:“你说什么?”

这时,白璇跑过来,对佟言说:“夏冬雨说,晚上咱们几个再上酒吧接着庆祝!”说到这里,看见五叔觉得有些不自在,忙问,“你们说什么呢?”

五叔赶紧装作没什么的样子,捅了捅佟言胳膊说:“说新娘子漂亮来着,就是小了点!是不是?啊,你们聊,我去司机那里看看。”说罢,把嘴凑到佟言耳边,小声说,“哥们儿,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忒累。”说完,拍拍佟言的肩膀,走了。

佟言愣了一下。

白璇狐疑地看着佟言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佟言含混地摇了摇头:“没什么……真的……”

夜里,蓝色酒吧里,白璇、佟言、东尼、夏冬雨、小梅、陶殊磊、欢子围坐在一起,点着蜡烛,浪漫和温馨的气氛弥漫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大家听着陶殊磊讲述自己的恋爱经过:“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点都不浪漫。那时,我上大学二年级,有一次回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大雨。我就顶着书包撒腿往车站跑,结果被路过的汽车溅了一身的水,你们想想有多狼狈?!这时候我就听见旁边一个姑娘哈哈哈地笑……”

欢子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了,陶殊磊指指欢子说:“比这还夸张呢!她就一直笑个不停……我越听越觉得狼狈和生气。我就看着她,她还在笑,后来我也忍不住跟她一起笑了。”

白璇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后来呢?”

欢子说:“后来我让他和我打一把伞,我们一起等公交车。那天也奇了怪了,车非常少。陶殊磊就说,不如走到下一站。我们就一起走……结果,走了一站又一站,一直走到雨停了。”

陶殊磊温情地看着欢子说:“感谢那场雨,它让我和这个爱笑的姑娘要这么一直走一辈子了。”

白璇叹了口气:“看来下雨的时候,总是会发生很多巧合,不过我就没有你们那么走运了……”

东尼不解地追问道:“你在下雨的时候,遇到了谁?”

白璇指指佟言:“他!不过我们不是一直走下去,而是一直吵下去。”

东尼笑了起来,佟言有些尴尬。

欢子忙说:“哎,下面该谁说了?”

白璇指着夏冬雨。

夏冬雨说:“我吗?……好,我说说我自己吧,”说罢,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说:“我呀,确切地说,从来没有恋爱过……但是,老天爷却让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过,就是洁子……我们没有特别的激烈地爱过,生活也不容许,更多的是相依为命的感觉,就像亲人那种。”

大家静静地听着。

夏冬雨弹了一下烟灰,接着说:“洁子是那种很霸道的男人,他虽然把我从孤儿院里接出来,可也毁了我的生活。所以我们离婚了……”说到这里,一指旁边的东尼,“该你了!”

东尼笑笑说:“我的女朋友很多,但都是那种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成了我朋友的女朋友。最尴尬的一次是,我爱了一个女孩三年,我终于……终于把表白的话写在纸上,然后夹在一本小说里送给了她。”

欢子笑着问:“后来呢?”

东尼笑着说:“一年以后,她才看见那小说里的纸条,可那时她已经结了婚,而且快要做妈妈了。后来,我们见面了,她说她一点也不知道我在她结婚之前就喜欢上她了,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东尼回头看着白璇,说该轮到她了。

白璇低沉下来,喝了一口酒说:“我24岁的时候才真正爱上过男人……是去看一个画展……那天,我看见一幅怪怪的画,只是觉得那幅画上的色彩很张扬,充满了激情。这时候,过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这幅画的作者,他叫肖风……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他的画室看他画画……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大家静静地听着,觉得有些惋惜。

佟言想问点什么。

白璇看着佟言,扬了扬头,说:“那你呢?你们是怎么爱上的?”

“我们?”佟言沉默了一下,说,“别人介绍的,觉得挺合适,就在一起了……”

大家发出一阵唏嘘声,陶殊磊摇头问:“不会吧,佟言!我们都以为你应该有一段特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佟言笑了笑,说:“是的,真是这样的,不过,真正属于我的爱情,现在看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白璇看了一眼佟言,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这时,夏冬雨举杯说:“来!让我们为欢子和陶殊磊的美满幸福,也为我们这群感情残疾人,干杯!”

大家的杯子碰在一起,一饮而尽。

夜里,街道上,白璇和佟言从酒吧出来,白璇喝得有些多了,眼睛有些迷离,脚步晃了起来,佟言伸手扶着她。白璇虽然想自己走,却真感觉着自己走不稳,只好让佟言扶着往前走,边走边说:“你刚才说你有那么多的哥哥、弟弟,可以到处撒野,你可以随便地恋爱,到年龄你就可以结婚?!这还不幸福吗?!知足吧!”说着,指着自己胸前,很伤心地说,“可是我不是……从我生下来到死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就连喜欢的男人都说我是个‘只能在远处看看的那种女人’……在远处看看……看见什么?!……一棵树?!一个电话亭?!还是一个垃圾桶……你说,你看见的我是什么?……你说过的,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懂得感情的教导主任……”

佟言赶紧摇头:“那是以前,我现在看见的不是……”

白璇停住脚步,看着佟言:“你说什么?我现在不是以前的样子?假话吧你,哼,你们这帮结过婚的男人,都是吃在碗里,看着锅里。”

佟言摇了摇头,真诚地解释说:“我可没结婚,你可别把我算到那一类人里了。”

“什么?”白璇歪着头,吃惊地看着佟言问:“你没结婚,你不是去登记过吗,还误了开庭?”

佟言摇了摇头说:“那天,是准备登记结婚的,可是,后来,她改变了主意,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说。那天,就是为这个才误了萧为的开庭。”

白璇一愣,然后笑笑说:“别哄我,我可没喝醉。你干吗老抓我啊……”说着,挣开佟言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往前走。

佟言看着白璇的背影,想了想,赶紧上前抓住白璇的胳膊:“照你这么走,咱们明天早晨都回不了家!”说着,一使劲,把白璇背了起来。

白璇先是一愣,然后服帖地靠在佟言的肩膀上。

佟言边走边说:“我到现在就背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妈,一个就是你了……你可比我妈重。”

白璇没有说话,佟言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她侧脸贴着佟言的脖子,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佟言感觉到脖子上的一丝凉意,侧着脖子看了看天,说:“坏了,下雨了……”

白璇扑哧一乐,幸福地趴在佟言的后背上,闭上眼,任由泪水畅快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