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干的玫瑰(4)-玫瑰烟斗

可能由于太激动,我险些把手里的奖品掉在地上,幸好被程家儒及时接住,避免了一场尴尬。当时我对他就有了一份好感。

事后,为表达对他的谢意,我想请他看电影,但被他拒绝了。他说,这点小事不值得一谢。后来,程家儒说是回请我,约我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后,我们像情人一样慢慢地沿着校园散步。温暖的黄昏已经沉入脉脉含情的夜色中,我的心思随着微风缠进他亲近的话语里。

程家儒告诉我,他来自合肥。他说,那是一个安静、清洁、而又十分悠闲的城市。居民的人文素质也很高,人们说话的声音就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总是轻柔细语。

同事之间,邻里之间以及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之间,都非常友善。他说,合肥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而且气候也不错,只是雨水相对多一些,有时会连续下上几个月。

那种缠缠绵绵的细雨,不仅能把人的坏脾气给磨好了,而且还能把人磨得既贤淑又温顺。所以,合肥女人温柔,男人和气。这是大家公认的。

我从来不知道合肥是个这么好的地方,但是我想,即使是再好的东西也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吧。于是我问程家儒,你们合肥是否有一点遗憾的地方。

程家儒极不情愿地说,唯一算是美中不足的是,合肥人的口音挺破的,当你正在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加欣赏时,一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你对她的那份好感立刻就会大打折扣。

我有些飘飘然(我是长春人,我一向认为我们长春的女孩子最漂亮)地说,这也是大家公认的吧。程家儒不置可否。他说,所以他正在考虑是否娶一个长春的女孩子。

程家儒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弄得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我猜不出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忍不住看了程家儒一眼,他很帅。我暗想,如果他叫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会同意的。

我们走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程家儒建议坐下来。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月亮很大、很圆,从遥远清澄的空间洒下来的光辉,温柔地照在程家儒的脸上。

程家儒说,他喜欢长春的夜晚,合肥很少有这么明亮多情的夜色。我俩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仰望星空,情不自禁地畅想起天上人间。不知道月亮里是否真的有嫦娥、白兔,天上的仙女是不是真的可以下凡来。

程家儒突然目光对着我说,你就是下凡的仙女。我心里高兴,还从来没有人把我比作仙女,这话听起来很受用。可嘴上却骂他瞎说,还用拳头打他。

程家儒趁势把我拉进怀里吻我,我没有反抗,被这突如奇来的幸福弄晕了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男孩子接吻,那种心灵的颤动是令人兴奋而又激动不已的。

我跟他的感情也因此一下子拉得很近。我们就这样快速、自然而又是糊里糊涂地成了恋人。

程家儒非常在乎我。他常说,我是上天特意给他送来的仙女。有一次,程家儒指天发誓说,他要是日后辜负了我,会遭雷劈。

程家儒是个感情细腻的男人。他很会照顾人,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同他的细致入微相比,我反倒成了大写意型的了。我属于典型的东北女孩儿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节假日的时候,往往还没等我起床,程家儒就把早餐打来送到我床头。往往在就寝前,打热水的人特别多。程家儒总是趁着大家都在食堂吃饭那会儿,把热水给我打好送来。

在我跟程家儒谈朋友期间,基本是他照顾我。我也习惯什么事都依赖他。同学们都羡慕我找到这么一个懂得体贴的男朋友。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一心一意等着将来嫁给他。

我们相亲相爱地念完大学,毕业后结婚、怀孕,整个过程顺利成章。刚结婚那会儿,程家儒对我比以前还要好。我怀孕以后,妊娠反应很严重,常常呕吐,吃不下东西。

心情不好时,我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似地欺负程家儒。他总是让着我,想方设法地哄我开心。因为我喜欢逛商店,只要我不高兴,程家儒就拉着我上街,给我买各式各样好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