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庞就快到学院门口时，有种直觉让老庞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那就是现在敖古丽都肯定在租赁的屋子里。老庞掉转身往回走，去了敖古丽都住的地方。

走到院子门前，见院门关着，老庞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门居然被老庞推开了。老庞犹豫了一下，侧着身子，挤进了门。敖古丽都窗户上映出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招贴画上周润发的轮廓。老庞蹑手蹑脚地走到小门前，耳朵凑在门上，屋子里有动静。

先是陌生的喘息声，肯定是某个男人。

接着是像窗户玻璃上露出的微弱灯光一般的敖古丽都微弱的呻吟。

老庞没有妒忌也没有欲望，想是阅读小说时遇到的一个章节，但这是一个很难用语言描述的章节，老庞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欣赏了一会儿，老庞才察觉到危险性，赶紧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院子，在胡同里徘徊。

老庞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久久不愿意离去。

就在老庞刚要离开时，院子的门开了，有两个人走了出来，一男一女。

女的是敖古丽都，老庞一眼就看出来了；至于男的是谁，老庞看不出来，不是同学这是肯定的。敖古丽都此时也看见了站在胡同里的老庞，不过敖古丽都没把老庞当回事，按照正常说话的声音和那男的说着话，从老庞的身边走了过去，一直把男人送到胡同口，又站着目送了一阵，才返回，正好遇到也走到胡同口的老庞。

“早来了？”敖古丽都拦着老庞的去路。

“啊？不。”老庞没有承认。

“进过院子？”

“啊？没。”

“准备回学院了？”

“啊？是。”

“到里面坐坐？”

“啊？好。”

老庞也觉得自己的神经出了毛病，随着敖古丽都走进了院子，走进了敖古丽都的屋子。

“你可不要说有了上回一次性关系，就爱上了我。”敖古丽都逼视着老庞。

老庞低下脑袋，不说话。

“就是你真的爱上了我，我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没名没钱没型。”敖古丽都说的是实话，可这是锋利无比的实话，即使是老庞这样对自己一直在心理上有准备的人，也很难接受。

敖古丽都把放在小凳上的那只茶杯拿过来，拉开门，泼了茶杯里的茶，那是刚走了的那个男人喝的茶。敖古丽都把杯子洗了洗，给老庞泡上一杯茶，放在小凳上，随即问老庞：“有香烟吗？”

老庞从口袋里掏出“北京牌”香烟，敖古丽都把半盒香烟都拿了过去，叼一支在嘴上，点着了，抽着。

“想我了，是不是？”敖古丽都坐在床沿上，双腿交叉在一起，嘴里吐着烟，眼睛并不看老庞。

老庞点了点头。

“想我什么呢？”敖古丽都笑了一声，说，“想和我睡觉？”

“不，不要这么说。”老庞说着，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摸出500元钱，递给敖古丽都，“我挣了点钱，想请你吃饭，后来我想女人都喜欢买衣服，想给你钱。”

敖古丽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你也挣钱了，怎么挣的？帮人改稿子还是剪贴？”说完这话，敖古丽都才转过脸来看着老庞。老庞见敖古丽都的目光黯然，他就把钱放在敖古丽都的手里。敖古丽都嘿嘿地笑着，抓着5张百元纸币，使劲地拍打着另一只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我算什么？你的情人还是婊子？”

老庞不说话。

“哎，还是算婊子的好，收了钱和你睡了觉，大家心安理得。”敖古丽都把钱放进了包里，把嘴上叼着的香烟掐灭，扔掉，然后拎起热水瓶，把水倒在盆里，兑了点冷水，用手试了试，就把灯拉灭了。

老庞听到敖古丽都的手在水里的声音。

敖古丽都洗好之后，皮带都没系，就把灯拉亮了，把盆踢到一边去，回到床前，说：“你嫌弃吗？”

“什么？”老庞没明白。

“刚才那个男人睡过。”敖古丽都的坦白使老庞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别在意，你也把自己当成嫖客，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嫖客。”敖古丽都的手搭在老庞的肩膀上，“别坐着了，脱吧。”说着，敖古丽都当着老庞的面，把裤子脱光了，坐进被窝里，一手推了推老庞，“脱啊，钱都给了，不睡我也不退钱的。”

老庞的屁股离开了床沿，站起身来，一手摸在皮带上，随即又缩开了。

老庞的眼前又闪现着敖古丽都白鼓鼓的奶子和细腻的身子。

老庞清晰地感受到血一个劲儿地往脑子里涌去。

老庞的双腿因激动而打颤。

老庞又要撒尿。

老庞一伸手，拉开了门，走出屋子，反手把门带上。

老庞走出院子。

老庞跑出胡同，一口气来到学院门口。

老庞翻过学院的大门，跑回二楼的宿舍。

老庞迅速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老庞的眼前又是敖古丽都白鼓鼓的奶子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