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表达自己对酒这个沉默的朋友的感情,就象很难对老骆说声感谢一样,虽然他们都一如既往地对我不离不弃。如果没有老骆这样的朋友,我不知道自制力那么差的自己还能否生存下去,在这座灰色的,冰冷的城市。在老骆的呵斥和鲁波的搀扶(我刚刚用这个词语腹诽了小雪两口子,报应!)下,我还算规矩地爬上了床。鲁波翻遍了我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没能发现白酒的踪迹,最后很不情愿地从冰箱里掏出瓶啤酒吹了起来。老骆去厨房冲了把脸,打开了电视。“学子,你说高阳这孙子多害人,今我要被逮着,非在局子里过五一不可。大过节的,酒后驾车!。我知道丫是想逗我说几句话,可我的确已经没有了回击的欲望。我的兴趣在天花板上两个缠绵的苍蝇那,现在还不到4点,估计小雪他们还进不了洞房,为自己的龌龊感到恶心,我差点又吐了出来。鲁波抢过了老骆手里的遥控器,飞快转换着频道,并且对每个台都点评几句。如果是重播的五一晚会,他会说人没创意,瞎搀和。如果是肥皂剧,他又嫌人家智商低,情节漏洞很多。丫左手另着瓶啤酒,右手攥着遥控器,眼镜闪着寒光,喋喋不休,整个一变了性的双枪老太婆。好不容易电视里传来高亢杂乱的呼声,不肖说,重播哪的足球赛。老骆摁住了学子飞舞的右手。丫沉寂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我操,那姑娘真他妈漂亮!“我还是没绷住,轻轻转身瞄了眼屏幕,镜头早转过去了,那些奋力奔跑的家伙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我厌倦的闭上了眼。”事实证明,对韩乔生老师的批评是不对的。“老骆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高论,鲁波没明白,瞪着求知的眼望向他。”你们老批评乔生同志在评球时爱说题外话,可是有些题外话明显能吸引一部分伪球迷,比如高阳,尤其是关于女性的题外话。“这厮看见我刚才的反应了,我再不搭茬,就太对不起他的良苦用心。”兄弟们,我真没事,你们别跟我这慰问了。学子回去背点单词,让咱们同学里也出个男性的研究生。老骆更不得了,你把小敏晾那不是成心挑拨我们的友谊么,以后还让不让我登你们家门了?“听我说的义正词严,老骆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烧,看来没事,我们颠了,你睡会。还想喝的话,给我电话。“两人出去之后,老骆又折了回来。”我摸了你今给的红包,够厚实的,没子弹了吧。今晚自己出去散散心,我就不陪了,除非你实在想喝。“丫往我枕头下塞了些钱,转身而去。我听见外屋的门被轻轻撞上,用被子蒙上头,强迫自己进入纷乱的梦乡。或许是很久没喝这么多白酒的缘故,那些被我珍爱的家伙终于耐不住寂寞,恃宠而骄,再次在我羸弱的胃里跳舞。我看了眼墙上的钟,快6点了。天还没全暗,夕阳象个害羞而又热切的新娘,徐徐退去,可是去她的洞房?失落和寂寞就象干柴烈火,把我燃着。我趴到水龙头底下狂饮了几口,拨通了李静的电话。”姐,我心情不好,想找你聊会天,你跟哪呢?“可能喝水喝的急呛着了,我的嗓子竟有些嘶哑。李静的声音有如天籁”你又喝酒了吧,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在哪?“天地良心,那一瞬间,我竟然泪流满面!我的脑海里映出小时侯耽于玩耍回家晚了,母亲指点我额头间怜爱的神情。毕竟,还有关心我的女人,在这个荒凉的都市!她电话中传来施工的轰鸣声,我知道她在哪,我要去找我亲爱的师姐!李静很果断地决定了见面的方式是她来,而不是我这个醉鬼去南四环。在等李静的时间里,我又干掉了几瓶啤酒。在放水时,恍惚中,我感觉厕所里那面镜子挂的不是很端正,我试图给它一个良好面貌的时候,她倔强的粉碎了,同时划伤了我的手。我明白了狼为什么喜欢舔伤口,那腥咸的感觉真好。师姐仓皇的眼神又一次让我感到了温暖,我下意识的拥紧了这种温馨的美丽。疯狂的缠绵或许是逃避最好的方式。我们早过了怀疑生命的年龄,却还得靠体力的消耗证明自己的存在。李静斜靠在我肩头的脸还留有一丝残红,那么美丽,象天边的霞。”高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啊。“她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在我胸膛上画圈的手指纤弱而执着。”流水他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一个成了酒鬼,一个做了别人的妻子。“我想起了小雪那剥糖的手指,轻声呢喃。李静妩媚的眼神瞟过来,含笑的嘴角让人心动。她以为我说的妻子是她?我那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