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的北京

我不太喜欢酒吧,最主要的原因是那里的酒相对来讲太贵,喝着心疼。为此,鲁学子老骂我没品位。

到了麦子店,天刚擦黑。本着为老骆省钱的原则,我提议先找个小酒馆吃点饭,再去酒吧鏖战。鉴于这会的酒吧也没什么意思,大伙采纳了我的行动方案。除了泡妞,我坚决不去三里屯那边的酒吧。不为别的,就一点,他们丫先收费,弄的跟吃快餐似的。每要一回东西,都得结一次帐,忒烦。相比之下,还是麦子店这边清爽。最可爱的是,每个酒吧外头都有揽客的姑娘或是小伙。每每听到他们“来吧大哥,今晚有火暴演出,还有抽奖”的声音,我就怀念起无线局门口那些倒卖二手电话的贩子朋友们。可能是中午没吃东西饿了,我干掉了一份炒饼和三瓶啤酒。看着我暴饮暴食的丑态,他们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这拨孙子的想法,我才懒的理呢。想看我高阳悲悲切切的情种样子,没门。快9点的时候,在我和周坚讨论揽客小姐旗袍开叉高度的纠缠中,我们被领进了一个据说有热舞的酒吧的楼上。对于周坚和鲁波这样的意淫高手来说,趴在高处鸟瞰的猎艳优势显而易见。我根本没理会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水单,只问他都有什么牌子的扎啤。得知有青啤后让我很振奋,因为大扎的青啤是最便宜的,估计不会超过20一扎。比喝那些二三十一小瓶的什么喜力,嘉士博划算多了。鲁波还是坚持不喝啤酒的原则,要了几盎司黑方。我们哥仨一人一大扎青啤,又要了一袋暴米花,然后就开始数落鲁学子。本来我提议从饭馆给丫揣瓶二锅头来,既实惠又过瘾。怎么着也比喝那些味道很怪的所谓烈的洋酒舒服,可丫不干。楞说那么做没品。可是这三十块一杯子底的洋玩意一口就没了,要是他喝高兴了,我们下半夜的娱乐经费估计都得泡汤。灌了口酒之后,鲁波开了腔。“高阳,你的态度有问题。大家辛苦的凑在一起,想安慰你一下,顺便给你的初恋搞个衣冠冢什么的。可你丫竟一点悲伤怀旧的样子都没有,让我们的爱心奔哪发泄?”“不就是那谁五一结婚么,我他妈犯得上伤感么。非得让我在这高喊,你是我的爱人,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我不甘心?”周坚还是很理解我。“来,喝,有酒万事足,要不咱们五一策划个出走新娘活动?”这厮看了我感激的眼光后,下半句话立马变了味道。我用幽怨的眼神扫视了一遍这拨孙子,狠狠地把杯里的啤酒消灭了一大半。“说点实际的,高阳,你去参加郭晓雪的婚礼么。我这两天正给一企业做服装,顺便给你整套西装,顺美的,也算国内的小名牌了。”老骆用询问的语气说。“对于西装,我欢迎,关于婚礼的问题,我拒绝回答。”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穿过西装,去参加以前女朋友的婚礼试一次?还挺他妈有点黑幽默的味道。喝到第五扎的时候,楼下的一个歌手唱起了周治平的歌。很伤感。当那句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传入耳鼓,眼泪终于如期而至。幸好还有那么大的扎啤杯子,红了的眼眶可以被认做啤酒的效果。“那家伙是干吗的?”我装做漫不经心地问老骆。“据说是某个地产公司的文案,晓雪夸他很有才气。”“他姑父的,便宜了这个小子”我把杯子里剩的酒干掉。“你打开过爱情的窗子,却关上了婚姻的大门”。周坚摇头晃脑的念起他写过的歪诗。那个曾经是我生命一部分的姑娘就要嫁人了。我无能为力,我不是没有过机会。可现在,我伸出手去,握住的只能是酒杯。那个看完《活着》用去两包面巾纸的姑娘,那个不爱穿裙子的姑娘,那个爱吃辣椒却不吃生姜的姑娘,她曾经是我的。可是,爱情何时从我们不经意的指间滑落?要不是楼下的乐队奏起了高亢的曲子。我今晚看来注定要掉进这无望的怀旧陷阱里了。那些穿着很暴露的姑娘们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在鲁波的推荐下,我喝了几杯叫龙舌兰的酒,很难喝。但是它们和那群搔首弄姿的姑娘一起,激发了我的荷尔蒙。我抬起迷离的眼睛望向老骆。“要不,咱们去新源里那晃悠会?”我知道自己的脸上写满了无耻和欲望。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打车去了罗马花园边上的一个娱乐中心。老骆跟那的老板挺熟。当周鲁两人还楼着小姐大肆唱歌的时候,老骆已经帮我谈妥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并把我们推进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