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否每个堕落的灵魂都不喜欢太阳,反正我对这个发光的玩意极其厌恶。努力把脑袋钻进枕头底下,可便意最终战胜了对光的恐惧。
我轻轻绕开身旁象只猫般蜷睡的姑娘,在满地杂乱的衣物,酒瓶和书籍间,找到了通向自家厕所的路。当我打着呵欠回到床边时,那姑娘还在酣睡。昨晚飘扬的长发被胡乱盘在脑后,摸上去远没有酒后那般光滑的感觉,竟有些硬。虽然脸上的妆已残存不多,我还是看不出她的年龄。不过经常睡眠不足给她留下了不少皱纹和已经很可观的眼袋。她的肤色很白,我知道她可能比我更拒绝阳光。我在她裸露肩膀上的轻轻抚摩使她很快惊醒。“这么早就不睡了,老公?你昨晚可厉害了。”在强忍睡意对我挤出一个笑容的同时,她还给了我一个符合职业道德的赞美。昨夜的状况早他妈忘了,不过我对自己被酒精腐蚀了大半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所以只对她干笑了一下,未置可否。不过我依稀记得这姑娘挺能喝,地上的两个空葡萄酒瓶有一个半估计都是她给腾空的。在姑娘慢条斯理穿衣服的同时,我打开了手机。上面最后一个拨出的数字不是电话号码,而是老骆跟人谈妥的小姐的小费价钱。看我拿出了钱夹子,她明显加快了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进程。我虚伪地劝她洗个澡,然后一块出去吃早点。我知道她不可能应承,但我还是想把这次快餐消费搞的温情一点,以表达内心对她们这个群体的尊重。她以特别困,着急回去补个觉为由拒绝了我,并且再次委婉地强调昨晚我们的运动时间很长。在递给她小费的同时,我几乎相信了这种一再重复的虚伪的溢美之辞。对于一个对生活彻底失望的老男人来说,有什么比这方面的夸奖更能让他振奋呢,虽然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不得不佩服上帝造人的神妙,送走那个给我带来快乐的姑娘,我哼着歌冲起了凉水澡。“你忘了吧所有的厮守承诺/谁都是爱的没有一点把握/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想/还是孤单的路上自由的孤单。”收拾整齐之后才想起感谢一下当代大禹——骆石平同志,同时关心一下他们昨晚的下落。不出我所料,老骆把那两个家伙全拉下了水,不过他们丫是在歌厅就地正法的。周坚和鲁波现在估计还蹭睡在人那的包厢里,老骆现在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喝茶了。“乔敏没怀疑你?”我追问。“他姑父的,就差点去警察那租套测谎仪了。最后我用了杀手锏才涉险过关。”我也顾不得丫剽窃我的专用开场白了,好奇地问“什么杀手锏?”老骆在电话那头呷了口茶,悠悠地说“急呗,用离婚要挟,我当时有句词特精彩,没有信任还要婚姻干吗?”我沉默不语,乔敏对老骆太在意了,这样不好。一会周坚打来了电话,问我这头完事没。我痛斥了丫没给我收拾屋子的言而无信,然后跟他交流了一会感受便挂了电话。
去单位到财务那把货款交完,跟内勤打了个照面我便匆匆撤退。我要给自己的五一找点事情,要不,躲着人小雪的婚礼算怎么回事,多没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