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和老骆却未能得到各自的快乐。这到不是我突然变得纯洁,也不是老骆喝得太多。失去了帮我谈判的能力。而是因为场地问题。唱到最后周坚死活要去人老骆那拜会乔敏。堵枪眼的里所当然是我,结果就是我与老骆合力将周坚抬进我厅里的双人床上。顺便交代一句,我租住的是一独居。一般同性朋友来都喜欢在厅里屈就。因为相对于卧室满地空酒瓶的地理环境,充斥着各种气味的嗅觉环境,还是厅里来得舒适一点。还得交代一句,我里屋是张单人的行军床,有些运动也喜欢在厅里进行。有了周坚,想静静躺床上想心事是不可能的。
“你家马桶坏了,冲完后存不住水,该修了”。周坚赤身裸体地推门而入。“关你屁事,你丫醉成那样还不改睡觉陋习啊,出去套上你的百合花去。”我当然要回敬这个毁了我大好春宵的恶棍几句。说到这百合花有一个典故。读书时,周坚就爱一丝不挂地睡觉,而且还在宿舍里大肆倡导天体睡觉运动。声称天体睡觉质量要较着装高出一小时。那会大家比较迷舒婷,于是这厮便在宿舍门上贴了两句口号“与其束缚地躺过百年,不如轻松地睡上一晚”。当然,这场运动因大家地抵制而以失败告终。周坚却依然故我。周坚脱下内裤后喜欢搁枕头底下。有回可能头天晚上睡觉不太老实。莅日早起,那神奇的小东西竟掉在了下铺-刘姓同学枕边。当时的场面极为经典,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每每想起还忍不住偷笑。那位平常上回厕所都须净手三遍的同学一手捏紧鼻子,一手用衣架挑起坚的内裤,指向这厮,面目狰狞。只喊出了一个“你”字便被悲愤冲击地说不下去了。周坚则先是一脸茫然,紧接着两句妙语竟脱口而出“我那被挑起的小裤衩,象骤雨中的百合花”。之后一方面为了安抚刘同学受伤的心,一方面为庆祝这块遮羞之布得此雅号,全宿舍出去大喝了一顿。除了篡改别人诗句,周坚在起外号方面也很有天分。他给很多人起的外号曾一度在校园里流传甚广。现将主要手法归纳如下:其一为相貌特征法。当时我们的系党委书记姓杨,此人有双巨目。我们刚上大一不久,大眼羊的绰号便令我们这位书记在外系也名声赫赫。周坚曾就此名号的深刻含义在宿舍卧谈会上作过论述。此号可以正过来念“杨大眼”尊为书记,又有一双铜铃巨目,自是别有风采,取其对我等鼠辈的威慑之意。也可反过来念“大眼羊”眼再大也还是只羊,取其纸老虎之意。其二曰反讽法,我们班有一吴姓同学,酷爱唱歌可惜天生五音不全,便被冠以天王之名。取其姓氏谐音“无”之意。其三为比喻法,曾将一与我过从甚密的女生呼为“葱姐”取其既高且白之意。周坚本人只把给人起外号当成一种娱乐,他更喜欢别人把他看做一个诗人。不过,比起乱改别人的诗句,他的创作水平让人的确不敢恭维。比如,准备泡一姑娘时,他就是条船“我愿作一只迷路的小船,驶进你浩渺的眼之海,永不返航”上手之后丫成了地铁“我要作穿梭的地铁,在你的隧道里轰鸣,轰鸣”一旦分手,丫这样鼓励自己“除去灵魂上的灰尘,再次出发,寻找另一颗鲜活的心”。我想毕业后周坚如果不回老家做编辑,而是改写流行歌词的话,说不准早红了。当然,当时他能去那份好象叫“妇女娱乐报”还是“乐妇女报”做编辑还是挺让我们羡慕的。试想,有几个文学青年能把谋生与爱好结合起来?不料这厮干得竞很差,原因在与于他积习难改,还是爱乱改别人东西。一开始是改人文章题目,人家起个题目叫〈〈三陪女郎方谈实录〉〉他嫌俗,改成〈〈风尘之路〉〉,人家文章本来叫〈〈如何对付上司性骚扰〉〉他嫌露,改成〈〈坚守办公室的文明底线〉〉。这点倒容易对上司审对时再改过来。可这厮后来竞发展倒大段删改人文字了,于是主编坐不住了,只好把丫发至发行部。到了发行部,丫还是不安份,自告奋勇要为报纸考察一下北京发行市场。全国人民都知道京人爱看报纸,爱学习,那位主编大概也出差到过北京,坐过地铁。对北京人在拥挤嘈杂的环境中仍能专心看报大为感叹,经常惋惜自己的报纸不占地利。这会碰上一自告奋勇的伙头军,自是大为高兴,于是大笔一挥,批经费若干,周坚同志就回到阔别不到一年的北京了。当时我因工作性质不常在北京。周坚这次历时二十天的考察活动细节后来大多从老骆处得知:应付各种老同学饭局酒局历时十二三天。陪老骆于八一湖钓鱼两天。参加老骆公司同事自发组织的健身益智运动——搓麻,两宿。曾坐环线地铁绕行二环两圈最后历时一天写出一份《娱乐女报在北京市场发行可行性报告》。老骆私下跟我说,丫八成是抄袭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连头两句都如出一辙“谁是我们的潜在读者,谁是我们的排斥者”。这次考察的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