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与澳洲警察打官司-澳洲梦

就在我的中医事业突飞猛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内外两场危机事件。

这两场事件都直接威胁到我如火如荼发展着的中医事业。

第一场危机是于七月份爆发的。我的对手是势力强大的澳洲医生工会和警察。

对澳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澳洲的工会势力非常强大。记得曾有人把澳洲列为福利社会主义国家,我想,除了因为澳洲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福利制度之外,还因为澳洲工会势力的强大。毫无疑问,工会代表劳工利益。工会势力强大,劳工的利益就会得到保证。你说澳洲不是社会主义国家是什么?

事实上,澳洲工会的历史比澳洲任何一个政党的历史都长,比澳洲国会还老资格!澳洲最大的政党——工党,就是在工会的支持下组成的。你还想怎么办吧?

那么,澳洲的工会势力到底有多强大呢?有的时候啊,比政府还强大呢!

还是用一个故事来说明澳洲工会势力之强大吧。

澳洲是个远离所有国家的大陆,澳洲自己除了羊毛、奶制品以及丰富的矿产之外,大部分物质都要从海外进口。这样,澳洲海港码头的“战略地位”就变得十分重要了。那么,谁控制海港码头呢?联邦政府。其实,说联邦政府控制了海港码头并不确切,因为海港码头要有人干活才能正常运行。谁控制在海港码头上干活的人?工会。工会是怎样控制海港码头的呢?这么说吧,如果说海港码头是一个企业的话,那么工会就相当于是这家企业的人事部——海港码头上的所有人事调动都要通过工会才行。工会想进人,你就得让他进;你要是觉得工人太多了,想辞掉几个,或者是看着哪个工人不好好干活,想炒他鱿鱼,杀一儆百,你敢?!门都没有!政府是拿工会没有任何办法的,你要是一不小心把工会给惹翻了,那你可就倒大霉了,工会一声令下,罢工!就没人上班了。海港码头一没人上班就坏了,进口的货物和出口的货物就都堆在码头上没人管了,这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政府怕工会。

一般来讲,政府和工会的合作还算是愉快的。只要海港码头能正常运作,就听工会的吧。

可工会有时不想好好合作。比如说,工会的头头哪天一高兴,就说,不行,得给我们涨工资!政府哪敢不听啊?!涨吧!可问题是,这工资也不能无限制地涨吧?终于有一天,海港码头工人的工资涨得吓人了,引起公愤了——是普通工人工资的两倍了!这还不算,三个人的活还要五个人来干才行。

政府一捉摸,不行,这样下去海港码头早晚得垮。于是决定动大手术。你工会最大的本事不就是罢工吗?好,我一个都不要你们了,我把你们全部炒鱿鱼!我再换一班新的人马来干。政府这样设计好了方案就开始动手了,要悄悄地做,要杀工会个措手不及——政府悄悄去农村招来一些农民,并悄悄地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秘密地点进行海港码头的工作培训。

当一切准备就序后,政府突然采取行动。那一天早晨,所有的海港码头工会会员们在动身前往海港码头上班前,都突然收到一个电话——你被炒鱿鱼了!

这下工人可炸了锅了——妈的,你说炒鱿鱼就炒鱿鱼了吗?你有这个权力吗?

工会是好惹的吗?一声令下,所有工会会员全部来到海港码头。

政府也不是吃素的,早已做好了准备,事先在海港码头安排了数百名保安人员,把住大门,不准工会会员进去。工会会员在外,保安人员在内,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就在这时,政府悄悄培训好了的、已经学会如何在海港码头上干活的农民们也浩浩荡荡地开过来,准备接收“阵地”了。好家伙,三军对峙,要出血案了!

在西方国家,血案可不是敢随便出的。

早就等在那里的记者们,照相机,摄像机,录音机,嘁呲咔碴地就工作上了——海港码头工会与政府对峙!要有好戏看了!女士们,先生们……电视和电台一大早就开始实况转播了!

政府先怕了,呼吁工会冷静些。

其实工会够冷静的了,他们一没和保安动手,二没和农民兄弟过不去,他们就围在海港码头的大门口不动地方!另一面,工会高层早就开始联系大律师了。一个小时后,澳洲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代表海港码头工人工会把澳洲联邦政府告上法庭!

这个故事的结局更是令人吃惊——联邦政府输了!

法庭裁决——联邦政府只是因为那些人是工会会员就把他们开除是非法的。

好,知道澳洲工会如此利害,你们就该为我担心了。

澳洲的每一个行业都有工会,而且每一个行业工会的势力都很强大。澳洲的医生工会就是诸行业工会中势力最强大者之一。要说澳洲的医生工会势力有多强大,更是让我们这些海外来人泄气。澳洲医生工会规定,只有在澳洲完成大学本科的医学学士才有资格在澳洲做医生——这意思是说,如果你是在中国完成的医学学士学位,即使是你在澳洲又念了医学研究生,甚至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也是没有资格在澳洲做医生的;澳洲医生工会还规定,如果你是在某些英联邦国家(比如,英国,南非……)完成的大学本科医学学士,可以自动成为澳洲医生;除上述两条之外的任何持有海外医学学位的人,甚至是有多年执业经验的医生,统统被冠以“海外医生”称号,所有海外医生,如果想成为澳洲执业医生,必须要通过澳洲医生工会安排的“资格考试”,再经审批,方可在澳洲行医。问题是,这个所谓的“资格考试”题目非常之难,能够通过的只是几千分之一!

向我发出挑战的正是这个势力强大的澳洲医生工会!

那一天,我正从我的第一家中医诊所开车去往第二家。那天路上塞车,我开得很慢。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那是1991年,手机的使用率还没象今天这么普遍。我也是刚刚买一个。工作需要嘛,我整天在外面跑,不带一个手机不方便。

电话那边是一个讲标准澳洲英语的男声,他告诉我说,他是Frankston警察分局的Smith警长,他现在正式通知我,澳洲医生工会已经告发我侵犯了他们的权力,而且州警察局已经决定正式起诉我和澳中中医中心……他希望我尽快去Frankston警察分局协助他的调查。

我一听就蒙了。我这是一次接到这样的电话。

我在中医事业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刚刚到了赚钱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真的是前功尽弃了啊!

我立刻掉转头往回开。

见到Smith警长后,我才了解到,原来是澳洲医生工会告发我非法盗用“医生”称号。

我怎么惹上这个官司的呢?就是因为在我们在散发的一些资料当中,运用了Doctor(医生)这个专有名词。而这个称号,正如我在前面所说的那样,只有在澳洲完成大学本科的医学学士,或者是在某些英联邦国家(比如,英国,南非……)完成的大学本科医学学士,或者是经过资格考核被澳洲医生工会认定的人,才有资格称自己为Doctor(医生),才有资格在澳洲做Doctor(医生)。显然,我的诊所的全部中医师是不可以使用Doctor(医生)这个称号的。

我觉得他们这是吹毛求疵。但问题是,他们有这个权利。

我也明白,是因为我们的中医诊所在澳洲主流社会搞得十分红火,抢了他们的风光和生意,才遭到了他们的嫉妒和警惕,于是发展成为一场法律诉讼。

被澳洲医生工会起诉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他们有权有钱又有势,打期官司我是必输无疑!这样,我所面临的,可能不仅仅是立刻关闭我的几家中医诊所,还可能要遭到罚款甚至坐牢。很多朋友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毫无疑问,我这次是死定了,我金凯平就是再聪明、再能干,也是在劫难逃,满盘皆输了。

这明摆着就是一场中医和西医的较量嘛,而且维州警察已经站到了西医师工会一边!

西医从来就没接受过中医,何况我又抢了他们饭碗中的饭!

我知道,虽然过去很多西医师没有在公开的场合明说,但是在他们的脑子里面,我们中医师就是一些“江湖郎中”,我们的中医的诊断技术,如把脉、针灸,以及我们的中草药和煎药的方式,在他们看来就是“巫术”,算不上科学的。

但是,就是这些“江湖郎中”们,现在开始咄咄逼人地在主流社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本来属于他们的生意给分了,而且竟然使用了神圣的Doctor(医生)这个所专用名字!

我想想不对,又跑去找Smith警长:中医师在唐人街行医已有多年历史,为什么突然起诉我?我们诊所在澳洲主流社会中声誉很好,外面治好了很多西医没治好的病,为什么要起诉我?

Smith警长想了想,说,金先生,其实,我作为警长并不想起诉你们,因为我的太太就是你们诊所的病人。你们治好了她的花粉症。我知道你们的医疗技术很不错。可是,澳洲医生工会势力很大,他们告到了维多利亚州警察厅,厅里面三次来函,要求我快些办案,准备起诉你们。我……我非常同情你,可……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我怏怏地回到诊所。

门口已经挂起“内部休整,暂时停业”的牌子。我的员工都来了,他们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看着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屋,谁也不说什么,只是期待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我的职工们,打起精神,告诉他们:所有的法律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得先了解一下,我的最坏的结果将会是什么。我咨询了一下律师,我被告知:第一,如果警方真的代表澳洲医生工会把我告上法庭,我是必输无疑;第二,假如我的官司输了,我要面临的将是2年有期徒刑,并且加上数万澳元的罚款!

这太可怕了!

这是刑事案,而不是经济纠纷,所以由警察出面,代表国家的权力。

我知道,与他们抗争是很艰难的。但是,不抗争是没有出路的。

第二天,我带着全体医生,秘书10多人去警察局录口供……,警察局正式开始起诉我的侦查行动。

面对这样的指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全力维护中医诊所的合法权力。

首先,我找了一家很有声望的麦可律师事务所。其实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华人朋友,也是个律师,而且很有水平,但我考虑再三,还是选了家白人主理的律师事务所,因为我的对手是势力强大的澳洲医生工会,我必须要找一个让以白人为主的陪审团信任的律师。

和麦克一起讨论了我的案子。他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的案子肯定是要输的,因为你确实白纸黑字地使用了Doctor(医生)这个称呼。我所能做的,只能尽最大努力让你不要输的太惨,比如,不判你坐监,甚至少交一些罚款等等。

离开麦可律师事务所,我难过极了。我做错了什么呢?我雇佣的这些中医师确实没有一个是假冒的呀!他们在中国不仅在大学里学的是中医,而且都有超过五年以上的中医师工作经验。怎么就不可以被称为医生呢?在说,他们也确实在澳洲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啊!入股外面的中医师都是江湖骗子,都是冒牌货,怎么可能治好你们多的病人?怎么可能那么受欢迎呢?

难道,我们正在蓬勃发展的中医诊所事业,就在这样一条小河沟里面翻船了吗?

我反复地问麦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麦克想了想,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理睬他们,但是要迅速关闭你的诊所,这样,这件事可能就会不了了之,他们告你的真正用心无非是你的诊所抢了他们的生意嘛;二是应诉,和他们打这个官司。我已经告诉你了,打官司也是个输,当然,也不是一点嬴的希望没有,如果你有中“六合彩”的运气的话……好了,你现在选择吧。

我选择了第二个方案:应诉!

麦克一听,愣了一下,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也许固执的人都会有好运……你回去后尽快准备对你有利于的材料……不过,我还是要先告诉你,我们要准备打一场很艰难的官司了……

我为什么选择了应诉呢?连经验丰富的大律师麦克都说铁输的案子,我为什么还偏要打下去呢?麦可为我指出的第一个方案不是很好吗?只要关闭了我的中医诊所,可能会毫无损失吗?我为什么还要应诉呢?

我也不知道。一定要我回答的话,只是两个字——直觉。

我只是觉得,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不允许真正的中医行医,那么这个国家的法律就是非常愚蠢的!哪怕是输,我也要在法庭上告诉大众,澳洲的法律是愚蠢的!然后,我就打道回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要任职准备材料的。

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准备了如下应诉方案和材料:

第一,当我们在宣传品上,或者是在我们的诊所内称那些人为Doctor(医生)时,很明显,我们指的是ChineseDoctor(中医师)。我认为,对于我雇佣的那些人的中医师资格,不应该由澳洲的医疗机构审定,而应该由当今世界上中医研究最发达的国家——中国来审定;而我雇佣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有来自中国的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是合格的、甚至是出色的中医师。

第二,我在开办中医诊所之前,曾经写信咨询澳洲联邦卫生部长和维多利亚州卫生部长(我留有该咨询信件的底本),要求两位熟悉卫生相关法规的政府官员为我提供有可能影响我开办这个中医诊所的法规。这两位官员都没有给我回函,说明他们对此并不持有异议。而且其后,在我的诊所成立时,两位政府卫生官员还都来了贺信,信上对我的诊所使用医生一词毫无异议。这一招非常聪明,相当是把中医师是否可以使用医生这样的称呼,也就是澳洲医生工会和我的这场争执,转变成政府的卫生部门与警察部门之间的争执了。

第三,我将提供五十封被我们的中医师治好了的病人写来的感谢信。这些感谢信将证明我们的中医师是多么的出色,这些感谢信也将在法庭上大声询问:如果象这样能治好本地医生多年没治好的病的中医师不允许被称之为医生,应该称他们什么?

第四,我最后还要提供世界卫生组织承认中国针灸技术的文件,以及针灸可以治疗的疾病的清单。此外,我还提供了中医作为一门科学,在中国以及世界上部分国家的大学里开办了本科专业的证明,以次说明了我们的中医诊断技术在世界上都是被承认的一种科学的医疗技术。

我把这些材料一件件地交给了律师麦克后,他的眼睛渐渐地亮了,他很兴奋地说,金,没想到你准备的材料如此丰富,而且具有说服力。看来,我们有希望打赢这场官司了。我先去和他们交涉一下,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得到了麦克的首肯,我的心就放下来了一半。

我爱神耐心地等候。在等待结果期间,我们的诊所照常营业,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但是,我们首先本着和解的基本愿望,立即在后来的各种散发的广告和资料中,去掉了“医生”这个称号,而改用“执业者”这个称呼,表明了我们并不想和澳洲医生工会进行竞争和对抗的诚意。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麦克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金,警察撤诉了!

我赢了!真是太好了!我几乎要跳起来了。

这场官司与危机,就这样由于我所提供的特别有说服力的资料而化解了。警方撤诉就等于是我赢了。

这个事情也给我了很多启发。首先,在澳洲遇到法律诉讼时千万不要怕,一定要沉着冷静,要想各种办法。当时有很多朋友都劝我把诊所关了算了,可我就要打这个官司。在困难面前,心态很重要,如果你的大脑总是被恐惧感所占领,那么能做的就是逃避,挣扎,拖延。这无益于事件的解决,灾难依旧。面对灾难,要学会冷静,以平和心态,分析并找到问题的关键,建立自信并取解决问题。

另外,我们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澳洲是一个公平的法律社会,律师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司法调节活动,只要在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活动,任何人、任何权势都奈何你不得,这和那些法律不健全的非法治国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还有,遇到这类事情时的心态也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一定要沉着应对,不要惊慌,而是自信地去面对,直到找到所有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和材料,让那些真实而有说服力的材料去讲话,就可以打赢官司了。

危机是考验一个人是否具有勇气,智慧,能力的时候,退一下就全军覆灭,坚持努力一下危机有时就过了。有时候,危机也使一种机会,当你能转危为安的同时,还有可能创造新的机会。事实上,我和维州警察局不打不成交,10年后,我陪同维州警察局副局长访问了中国。

说起来,1991年是我发展最快的一年,但也是我危机最多的一年。

我和澳洲警察及医生工会的法律危机刚刚平息,我的诊所内部又出现了人员危机。真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记得那天我正在一个车行里选购汽车,我准备花三万澳元买一辆新车。

我正在谈着,突然接到Richard的电话。Richard就是给我出主意开诊所的那个人,也是我最早的合作者,现在代我管理我的第二家诊所。

Richard告诉我,诊所的其他四个中医师,最近一直都在背后谈论我,抱怨我给他们的分成比例太低了。他们的意思是,诊所现在的生意特别好,而和他们的分成比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提高。Richard原来以为他们只是随便发发牢骚,过几天就会好了,没想到突然决定不干了,要走人了!

我立即暂时停止了买车的手续。我得好好想想这个事情。这个事情,要比我买车只要多了,而且,假如我的中医师真的闹起“哗变”,我到底还要不要买一辆车,也是一个问题了。

说实话,刚听到这样的消息时,我有些生气。我觉得这几个中医师应该先和我谈,如果谈完了我依然不提高给他们的分成,再走也不迟呀?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谈,把我蒙在鼓里呢?为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说走就走了呢?这样我会很被动的。

而且,我有强烈的被过河拆桥的感觉。本来你们还在餐馆打工呢,是我让你们有了一个发挥本专业的机会,而且收入已经大为提高了。我就不信你们真的是要走人,不过是看着生意越来越好,你们也成了中坚力量,于是就拿走人来要挟我?

当时我很生气,真想索性先下手为强,把这几个人都给辞退。反正有的是中医师。

当时车行老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尴尬地陪着我,呆坐在车行的休息室里。

我必须马上做出一个决定,要么提高给他们的分成,留住他们;要么索性炒他们的鱿鱼,重新找几个中医师。从感情上讲,是他们伤害了我,我真的再不客气。可是理智地讲,诊所的生意好了,这里面当然也有他们的功劳,这样说来,他们希望提高报酬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我也想到,我一直没和他们签订长期的工作合同,可能也是造成他们不安心工作的一个因素。

我想了一会儿,理智战胜了感情。我决定留住这些中医师:

第一,提高中医师的分成比例;

第二,和这几个中医师们签定一个比较长期的工作合同,表示我合作的诚意;

第三,个别要走的,也要与他们理性地分开。

想到这里,我笑了。我相信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

看来,新车还是要买的。

那天,我就这样把一辆全新的日本丰田佳美车开回了家。

第二天,我来到了诊所,召集那几个背后嘀咕着准备离开诊所的中医师开了一个会,宣布了我的两项决定:第一,提高他们的分成比例;第二,和他们签定长期的工作合同。

除了一个人坚持要走外,其余的人都留了下来。

我想我是对的,他们都是成熟的中医师,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有自己的病人,留住他们也就留住了病人。

问题解决后,大家心里的疙瘩也很快解开了。

有时候,真的是“退后一步天地宽”,必要的时候就是要妥协,因为妥协是达成合作的基础;相反,意气用事可能会很痛快,但那却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会伤害双方的利益。

重要的是,既然大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就应该各让一步,双方满意。

我的诊所一般使用的都是澳洲人做会计,这是从维护本企业的经济利益出发的。我们严格按照会计制度做事,从不做假帐,收入支出都是一目了然,帐目是非常清晰的,这样大家都有信赖感,对诊所的未来也有信心。

这件“哗变”事件令我看到了职称合作的重要性。

为了增强合作,也为了加深友谊,我在年底成立了一个“澳中中医中心经理联席会议”。我们定期组织活动,开会,交流,互相提高,共享信息资源。和快,三个诊所就犹如我的“三驾马车”,齐头并进,生意兴隆。

故事讲到这里,该总结一下了。

我于1987年10月来到澳洲,到1991年底,是四年多一点。

第一年,主要是打基础,写了两本书,搞了很多次讲座,并搞定身份;

第二年,主要是在三所高等院校里面工作,并买下第一幢房子;

第三年和第四年,成功创办了三间中医诊所,并创办了《新移民》杂志,奠定了我的未来商业王国的基础。

后来,我又在中医领域内发展了三年,我没有实现要在澳洲开办30家中医诊所的宏图大志。原因是多种的,第一是经过我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中医已经在澳洲被广泛认可,使得开中医诊所变得容易了许多;第二是我为澳洲培养了很多优秀的中医师,这些中医师或者是在我的诊所里工作,或者是在我办的一些中医师培训班里得到了很好的培训,他们后来都成了我的竞争对手;第三是两年后大多数中国留学生都拿到了澳洲身份,他们也开始在澳洲安居乐业了,使得他们有了机会,也有了心情来发展自己的生意。

后来,我渐渐地淡出了这个行业。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在中医领域里已经没有了优势,还因为我又找到了更能发挥我的特长的新领域——地产行业。

我虽然淡出中医行业了,可是很多中医师都是从我这里起步的,他们像中国文化的种子一样,撒遍了澳洲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