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背景:阴谋“画”策(6)-我为死囚写遗书

韦叶生的官商操作计划很成功。

按韦叶生的解释:他运用的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法则——有哪一家建筑单位的老板敢轻视“摸底”的力量?又有哪一家建筑单位对×居民小区的庞大建设工程不红透双眼?要取得招、投标资格,首先要通过摸底关,而要通过摸底关就必须“上”《××建筑画刊》。

韦叶生说:“这就叫官商操作法。官无商不富,商无官不活。”

在××市×度假村,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市的大、小建筑公司“抢”着与《××建筑画刊》图片部主编元白先生签订了条款。

韦小姐则在旁边不停地收着支票。

当天晚上,签条款签得手腕酸痛的元白,一边摇着手腕一边对韦叶生说:“老百姓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现在我又懂得了公章眼里好挣钱的道理了。”

4�死亡“画”策

元白的收入是按每页的百分之五提成的,也就是说,他这位主编的每一分钱,都要从什么也不是然而又什么都是的韦叶生手中支取,推销员出身的元白是习惯这种提成方式的。

一转眼,1993年的冬天到来了。隐藏在元白心中的那件抢劫案,随着时光的流逝和自身“地位”的提高,也似乎消逝在万里之遥的重庆。元白内心的警惕感放松了。这段时间,韦叶生忙着两件大事:一是《××建筑画刊》名义上在香港印刷,实际承印点在深圳,因此,他经常赶往深圳校稿。不知为什么,像校稿这样的小事,他居然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另一件事,他要搞定一个新的批文:他策划了一个新的《××教育画刊》,准备捞教育界的钱了。元白兴奋地想,再过一段时间,我这位小学都没毕业的小青年又将担任《××教育画刊》的主编了。

一天上午,韦叶生又到深圳校稿,临走前,他没见到元白,便托韦小姐将这次的业务提成费转交给元白。傍晚时分,回到饭店的元白在拿到这笔钱后,一阵心血来潮,他请韦小姐吃夜宵。

问题就出在吃夜宵过程中的醉意蒙眬上。

放松了警惕的元白在酒精的作用下,向坐在对面的韦小姐吐露了他过去的抢案。他说:“韦姐,我是把你当做好朋友,才将我的秘密透露给你。”

韦小姐笑眯眯地望着元白,没有现出吃惊的表情。她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劝元白喝酒,直到把元白的双眼醉得飞出酒意才罢休。等元白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韦小姐的床上。韦叶生坐在床边的沙发里,抽着香烟。卫生间有哗哗的水响声,还有韦小姐嘤嘤的哭泣声。

元白翻身跳下床,急忙穿好衣服,猛地拍了一脑袋,“我的妈呀,真该死。”

韦叶生没说话,叼着香烟的嘴唇往床上努了努。元白惊愕地看到床单上有点点殷红的血迹。难道韦小姐?……元白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新婚之夜——开封”的好事情会落到他与韦小姐身上。

“我妹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没想到被你坏了她的清白。”韦叶生开口说话了,语气很温和,“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妹妹应该嫁给你算了。唉,哪知道你在重庆是个提起脑袋瓜到处跑的人。元白,这件事,你看?……”

冷静下来的元白完全明白了,他应该走了。

“韦大哥,”元白说道,“你只给我回重庆的路费,我立刻动身离开××市。”

韦叶生站起身,将一个信封扔给元白,说道:“不是我赶你走。你在重庆犯下的案子,万一有朝一日在××市翻了船,唉,元白,到时候因为你的原因,会牵连出多少事情?”

1993年冬天,元白回到了重庆。回到重庆后的元白在一间家政公司谋了一份送牛奶上门的工作。真是冤家路窄,1994年1月上旬的一天,元白按照公司老板的吩咐,送奶到一户人家。敲开门,一时间双方都愣住了。天啊!那位曾经被元白抢劫过的中年妇女兰××怎么搬到这里居住来了?侥幸跑掉的元白躲到出租房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狂跳的心稍稍平息后,他知道目前这份工作是不能再干了。他想,既然已经抢过一次了,抢一次是抢,抢多次依旧是抢。元白干脆横下一条心,继续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