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痴”情(2)-我为死囚写遗书

毕业前几天,校长对任飞格外关心起来,她试探着问道:“小任,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回湖北。”

“你想没想过在重庆发展呢?”

任飞实实在在地说:“我没有那个实力。”

像校长这样的成熟女人要试探任飞这样的年轻后生,可谓探囊取物般容易。任飞的回答使校长心里有了底:任飞不是不想留在重庆,任飞缺少的是一个立足的地方。她说:“小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在我这里干一段时间,熟悉一下环境。等你地皮踩熟了,我帮你立招牌(做老板),如何?”

任飞喜出望外,“阿姨,我谢谢你。”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校长背着其他学员将一百元学费偷偷还给了任飞,让任飞感动了好一阵子。

二十岁的任飞是将年近四旬的校长当做长辈看的,但在校长这一方,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1990年11月下旬的一天深夜,任飞关好理发店的大门后,发现校长还没回家。平时,校长清理完当天的营业款就早早地走了。这一次,他看到校长坐在一张长沙发上(那张长沙发是任飞晚上睡觉的地方),双手托着腮帮,一双眼睛望着墙上的一幅挂历出神。

任飞问道:“阿姨,你在想什么?”

校长没回答任飞的问题,却反过来问道:“门关好了吗?”

“关好了。”

“插销上好了吗?”

“没有。”任飞心里说:你还没走,我上插销干什么?

“你把插销上好,我有话给你讲。”

待任飞上好大门上的插销,校长又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任飞坐到她身边。接着,她长长地叹口气,忽然间莫名其妙地说道:“你白老师(校长的丈夫)出差去了,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回家。”

任飞一方面莫名其妙,另一方面却着急起来——店里只有一张长沙发,校长不走,他睡哪里?他急切地问道:“阿姨,那……睡觉问题怎么办呢?”

校长坐直身子,双眼既怨又恨般地望着他,咧开嘴巴,似笑非笑地说:“我不相信,你真的是一个憨包鸡娃!”

此时此刻,任飞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校长将他拥入怀中时,任飞浑身颤抖如筛糠。他全身颤抖并非因为情欲,而是害怕。他惊惶地问道:“阿姨,白老师知道了的话,不得了。”

校长一边给他脱衣一边安慰他:“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老师从哪个地方知道?”

校长的话让任飞想起了云梦县城的师傅,他原本是瞧不起师傅与他女朋友那种情人关系的,没想到自己今天倒成了第三者。于是,在1990年11月下旬的重庆,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那张长沙发上,来自湖北云梦的九头鸟任飞,在校长如保温桶般的胸怀里,全身发抖地结束了他心理上的童贞。为什么说他结束的是心理上的童贞呢?因为他没有任何探花的经验,又因为他是多么的害怕和被动,所以,他成了一株含羞草:见“花”就谢,一碰就缩。严格说来,任飞仍旧是处男之身。

最终,校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郁郁寡欢地说:“你真是一个憨包鸡娃,中看不中用。”

3�木子妹:第一个使他“痴”情的山城妹儿

也许,校长真的认为任飞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自那天晚上后,她再也没找过任飞。问题是,任飞已经走到了藏宝的洞口前,洞天世界的梦幻从此夜夜纠缠着他,让他心绪不宁……对于在男女情事上已经有过一次“敲门”经历的任飞来说,生活就不再是那么单调了。这时候的任飞已经不想回湖北的老家了,他不仅想在重庆立足,他还想在重庆扎根。扎根的最佳选择便是寻一位重庆妹子结婚。

1991年春节刚过,任飞离开了校长,迁到重庆某学院附近,租了一间门面。在这里,不到二十一岁的任飞不仅当上了理发店的老板,还认识了一位叫木子的重庆姑娘。1991年10月下旬,刚满二十一岁的任飞与木子姑娘结为夫妇。如同千千万万对新婚夫妇一样,他们的新婚生活是快乐的。在自己的居室和床头上方贴着大红喜字的受到法律保护的安全领地上,已经有过一次“敲门”经历的任飞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身心舒泰地进入洞天福地。任飞万万没有想到,平生第一次快乐的鱼水之欢会给他往后走上死囚之路埋下伏笔:新娘没有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