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翠大学毕业拜魏北方、黄大陆为师。
今天,苏太太心情舒畅、精神愉快,她一大早就起床进行梳洗、打扮,她对披肩长发进行了精心梳理,将前额的头发隆起,两鬓散发梳理以后压在两耳之上,露出她那两颗绿宝石耳坠,她精心描绘了那两道一线眉,使它像秋水泛起的一丝波纹。她穿着蓝色丝绒旗袍,配上了黑色的高跟鞋。她收拾完毕以后站到穿衣镜前照了又照,对她前额隆起的头发造型修饰又修饰,直到她感到最满意时为止。
这时,苏小翠走了过来,她看着苏太太喜滋滋地说:“妈妈,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呀!”
“今天是你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也是妈妈带你去拜魏叔叔、黄大哥为师的第一天,你说妈妈会不高兴吗?你说妈妈能不打扮吗?”
“妈妈,你这是为女儿打扮、为女儿高兴!”苏小翠说完以后诡秘地一笑,她笑过以后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补充一句说:“女儿也为妈妈高兴!”
苏太太在镜子里看到了苏小翠的鬼脸以后,她感到很奇怪地问道:“小翠,你既然说妈妈是为你打扮、为你高兴,你为什么又要做鬼脸呢?你是怀疑妈妈对你的真心吗?”
“妈妈对女儿是真心实意的,妈妈对女儿的心是不会掺假的!”苏小翠说:“女儿也要为妈妈高兴呀!今天的魏叔叔不就是我明天的魏爸爸吗?”
“妈妈倒是有这个心!就不知道你魏叔叔是否有这个意!不管你魏叔叔是什么意思,妈妈这一辈子只嫁两个男人,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你魏叔叔,如果你魏叔叔没有这个意思的话,妈妈这一辈子也就不再嫁人了!”
“魏叔叔是个好人,是天下很难找到的好人,不过在彼此没有承诺的情况下,有必要下这个决心吗?”
“有必要下这个决心吗?”苏太太心想:“这大概就是代沟吧?他们这一代年轻人理解不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思!”她这么想了以后说:“不和你说这些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弄不明白!”
当苏小翠还想再劝说她几句、开导她一番时,苏太太不耐烦地说:“走!上班去吧!”
苏太太带着苏小翠来到魏北方办公室,她笑着说:“魏总经理,我把小翠带来了!”她对魏北方说了以后转身对小翠说:“从今天起,你在家里叫魏叔叔,在公司里叫魏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知道吗?”
苏小翠面对苏太太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魏北方说:“魏老师好!请接受学生苏小翠一拜!”她说罢,双膝跪下给魏北方磕了一个响头。
魏北方急忙起身将小翠拉起,同时对苏太太说:“何必行此大礼呢?”他说完以后转身对苏小翠说:“我和你爸爸是同学、至交,这是永恒的,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叫我魏叔叔,我永远像对待我的女儿一样对待你。”他说到这里又转向谢玉翠说:“也请苏太太放心!”
魏北方从苏太太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一种神奇的感觉促使他对她的刻意观察,她披肩散发、绿宝石耳坠、一线眉、蓝色丝绒旗袍、高跟鞋,这些都是她平时的装束、打扮并无特殊之处,她今天怎么显得这么靓丽呢?她虽然是徐娘半老却处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他还未弄明白是什么道理、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听苏太太说“把小翠带来了”,这使他不得不把目光移到小翠身上。
以前,魏北方总把苏小翠当小孩子看待,他今天不得不以一种新的眼光看待她。他对她经过仔细打量以后,觉得她虽身为富家千金却无千金小姐的娇骄二气,她身着职业女装,虽有白领的高雅气质但却朴实大方;她虽是初出校门却毫无矜持之感,他想:“她如果没有聪明的才干、成熟的智慧是不可能有这种表现的!”因此,他从一个成人、一个掌持苏家亿万资产的角度来要求她、审视她,对她有了一种新的、良好的印象,他认为只要对她加强教育和培养,一定能够继承苏家大业。
魏北方对苏小翠经过细心审视以后,转向苏太太说:“我一定遵照苏太太的指示,对小翠严格要求、严加管束,把她培养成人!”
苏小翠静心倾听魏北方和苏太太讲话,仔细领略他们每句话的意思,她待魏北方讲完以后说:“请魏老师多多指教,我绝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一定铭记你对我们苏家的恩惠!”
“你这话就不合适了,我对你们苏家有何恩惠可言,我只想努力工作报答你们苏家、报答你爸爸!”
魏北方的谦虚话,使苏太太又想起了苏同春,她的眼睛变得湿润了,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说:“魏先生别谦虚了,我们苏家不幸中的万幸是遇到了你们师生,我们母女一定牢记你们师生的恩惠!”
他们彼此客气以后,魏北方给苏小翠讲述了公司工作制度和纪律、讲述了尽快熟悉公司业务的重要性等。这是苏小翠第一次听魏北方讲苏家生意上的事情、第一次听魏北方讲公司管理上的事情,她越听越感到他像父亲一样对待她们公司事务、像父亲一样对待她们母女、像父亲一样对她进行教诲,她心中油然升起了对他的敬意。
告别魏北方以后,苏太太把苏小翠带到黄大陆办公室,她很客气但又严肃地说:“黄先生,从今天起小翠就是你的学生了,你就是她的老师了,请你对她严加管教,她若有不对的地方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绝不怪罪你!”
黄大陆对苏太太客气和谦虚以后转向苏小翠,只见她:刘海头,显得很清纯略带稚气,她轻描娥眉,薄施脂粉,眼睛显得很明亮,一副传统美女的脸型,一身职业女装使她的身材显得修长、线条清晰、轮廓分明,真是一个少有的佳人。他对小翠的美好印象,再加上他对苏家的感激之情,使他很诚恳地对苏小翠说:“小翠,我当着董事长的面只想对你说一句话,财务是公司的关键部门,你要从驾驭整个公司的高度认真学习财务管理,你要从管理好苏家家产、继承苏家大业学习财务管理!”他说完以后,又看着苏太太说:“我这样说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请苏太太指教!”
“你这些话很对、很好,感谢你对我们苏家的恩惠!”
苏小翠从黄大陆的话中,再次感受到他的高贵品质、高尚人格,因此也更加相信苏太太说的黄先生是个好人、是完全可以托付终身、托付生死的人,她想到这里以后向黄大陆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看着他说:“感谢黄老师的教诲,我决不辜负黄老师的栽培!”
苏小翠把大陆当着老师,上班时间向他学习财务管理,但一下班就将她被制度压制、纪律管束着的情爱表露出来了。就在她上班的第二天,她一下班就递给黄大陆一张字条,黄大陆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他见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就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带微笑并用她那双深情的大眼睛看着他像是乞求、像是命令、像是……黄大陆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亲爱的老师黄,学生苏今天晚上请你到楼下茶馆喝茶,聆听教诲!
即日
黄大陆看了字条以后,他的目光虽然停留在字条上没有离开,但思想却在想着是否应邀陪她喝茶的问题?他想:“如果陪她去的话,有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不陪她去吧,她刚到财务部上班有很多问题需要告诉她,即使是没有问题也不能冷淡了她,她是我们师生恩人的千金……”他想到这些以后说:“好吧!我给老师打电话说一声!”
“是向魏叔叔请假吗?”苏小翠见黄大陆接受了她的邀请,她心里沉重的石头落地了,于是就很高兴地说:“你都这么大了,魏叔叔对你还不放心吗?”
“你难道没有向你妈妈请假吗?你如果没有请假的话,赶快打电话请假,免得你妈妈不放心!”
“告诉你吧,老师黄,是我妈告诉我晚上请你出来喝茶的,这还用请假吗?”
苏小翠的话泄露了天机,使黄大陆知道了今天晚上是苏太太的安排,他想到这里以后问道:“你都这么大了,晚上陪老师喝茶还要你妈安排吗?”
“今天晚上是我的思想她的主意,我想和你在一块聊聊天,但不知道怎么请你出来,所以我妈给我出主意教我请你出来喝茶。”
“原来如此呀!今天晚上是个例外,我以后可要拒绝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你是我们师生恩人的千金小姐,要不是你父亲接纳我们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有所不知的是我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学习英语、学习财务和经济管理,不懂英语和经济管理是无法管理好你们苏家这么大的公司的,不能管理好你们苏家的公司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呢?也正因为如此,我昨天上午对你讲了那些语重心长的话,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我才请你出来喝茶!我妈妈多次告诉我说:你魏叔叔和黄大哥都是好人,他们为人讲交情、重义气,对朋友更是忠心耿耿,亏得你爸爸结交了这两个好朋友,否则我们苏家就完了!所以我妈要我和你好,希望你能娶了我。”接着,她又到黄大陆耳朵边悄声说:“我妈妈很爱魏叔叔,她对我说他很敬魏叔叔的人品,她说如果能和魏叔叔生活一辈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黄大陆感到这是向苏小翠作出解释的好机会,于是就看着她说:“小翠,我很感激你们母女对我们师生的信任,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将我们的情况告诉你,我老师在北京有个阿姨她叫刘芳,老师现在还深深地爱着她;我在北京有个爱人,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和她约定:她非我不嫁,我非她不娶,我不能违背誓言!”他看了看小翠说:“我和我老师都很感激你们母女,感激你们苏家!”
听到黄大陆的解释以后,苏小翠心碎肠断,她趴在茶桌上哭了,她哭得很伤心,伴随着她的哭泣是断断续续不成句的话:“我……和我妈……怎么这么……命苦哇……我们所爱的人……都是我们不应该爱的人!”
黄大陆将他和苏小翠的谈话告诉了魏北方以后,魏北方说:“大陆、你今天晚上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正为此事为难时你把它解决了,你替老师解除了一块心病,我很感激你!”
“老师,我们师生是命相依、病相连,给你解除了心病也给我解除了心病,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应当好好地庆祝庆祝!”
“对,应当很好地庆祝庆祝,我们师生今天破例喝两杯!”魏北方说着即起身去拿酒,黄大陆急忙说:“老师,我去拿酒,你坐着!”
魏北方和黄大陆逃到香港十多年,他们虽然身为大公司高级职员,个人资本积累也相当可观,但他们仍保留着大陆的节俭习惯,上班时间西装革履,进出大型宾馆、豪华饭店。但下班回到家里,仍过着节衣缩食的艰苦生活,今天晚上的庆祝也只不过是二两白干,一盘花生米而已,他们以此为乐、以此为荣。他们一面品尝着老白干的醇香,一面聊着大陆生活,他们聊着、聊着,黄大陆突然向魏北方提出一个问题说:“老师,现在刘芳阿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呢?”
“是呀!她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呢?我和她分别有二十五年了,其间仅仅只听她哥哥说过一次她的名字,现在恐怕见了面也不认识了!”魏北方说到这里转向黄大陆问道:“大陆,你见到你小表妹以后还能认得出来吗?”
“我们分别也有十五年了,当时都还是小孩子,她九岁,我十四岁,她现在是二十四岁,我二十九岁,我们要是见面的话,恐怕也是谁也不认识谁。”
“是呀!虽然我们分别这么多年,虽然我们彼此容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我们的心没有变,我们都想念着对方、眷恋着对方,这就是感情,这是任何金钱、名义、地位都动摇不了的感情,怪不得人们常说情义无价了,不经过生离死别的考验,不经过金钱、名义、地位的考验,就很难理解情义无价的含义!”
魏北方、黄大陆谈论对刘芳、刘小男的感情和眷恋时,刘小男正在北京进行毕业答辩。
七月下旬,是北京的雨季,但这一年的七月下旬并未下雨,而且还出奇地凉爽,天高气爽,天顺人意,所以刘小男的毕业论文做得很好,顺利地通过了毕业答辩,为了把这个喜讯尽快地告诉刘芳,她一走出教室就往家里赶,她一进家门就抱着刘芳的脖子撒娇似的说:“妈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的毕业答辩顺利通过,成绩优秀,你说是不是好消息?”
“好消息!好消息!”刘芳连续说了几个好消息以后喃喃自语道:“要是你爸爸知道了这个好消息该有多好哇!”
“要是我秋生哥也知道,该有多好哇!”
“是呀!要是你爸爸和秋生都知道该有多好哇!”刘芳说:“妈妈做几个好菜,祝贺我的男男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她说完即转身向厨房走去,她走到厨房门口停下来自语道:“男男大学毕业了,男男大学毕业了,男男……”她说着回过头来问道:“男男,什么时候分配工作呀?”
“学校说我们这届毕业生大部分分配到外地和企业,少部分分配到机关和北京。学校要我们考虑好了以后填报志愿,至于什么时候分配工作嘛,”刘小男想了一会,她走到刘芳身边搂着她的脖子问道,“妈妈,你说我到哪里工作好哇?”
刘小男大学四年,是刘芳大学毕业以来最舒心的四年,虽然她父亲、母亲、哥哥都相继去世了,但父亲的冤案彻底平反了,自己的问题彻底解决了,而且走上了离别十多年的讲台,男男也上大学了,她每个礼拜从周一到周五都在期盼着星期天的到来,每个礼拜天家里都充满着愉快和欢笑,这使她作会到期盼也是一种愉快、期盼也是一种幸福、期盼也是一种享受。但是,男男要毕业了,她在期盼中出现了忧虑,她忧虑的不是男男分配到机关或企业,而是分配到北京或外地;如果男男分配在北京,她们这个二人之家每天都会有愉快的欢笑,如果分配到外地这是她不愿意想的、不敢想的。但尽管如此,她必须考虑男男的志愿、男男的志向,因此她看着刘小男问道:“男男,你想分配到哪里去呀?”看来,她这句问话是平淡的、是尊重男男意愿的,但她颤抖的声音告诉男男:“你是妈妈的生命,你不能离开妈妈,妈妈也离不开你呀!”
刘小男很理解妈妈的心思,她深知妈妈这一辈子的艰难,她们母女这十几年的艰难,她知道妈妈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妈妈,她虽然是征求妈妈的意见,但她早已拿定主意留在北京、陪伴着妈妈。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要留在北京陪伴妈妈、伺候妈妈!”
刘芳听到刘小男的话以后感到安慰但并不放心,因为她也经历过分配,深知毕业分配是组织上考虑的问题,男男可以提出自己的志愿但必须服从组织分配,如果学校不同意她留在北京呢?她想动这里以后看着刘小男说:“假如学校不同意你留在北京呢?学校代表组织,个人要必须服从组织呀!”
“妈妈,你别尽说你们那个时候的话了,你们那个时候唱的是‘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里安家……’我不是说歌词唱得不对,更不是说不应该听党的话,问题是谁是党、谁代表党。在你们那个时候党员就是党,管组织工作的人代表党,因此而演出了很多弄虚作假、栽赃陷害、脱离实际、无人性、无人味的悲剧,你就在这种人生悲剧中度过了大半生!”刘小男越讲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她像是在控诉过去、像是在为刘芳和刘芳那一代人鸣不平,她讲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着刘芳,她见刘芳不断地点头称是就转换口气,以越来越平和的语调拉长声音说:“妈妈,现在是改革开放、实事求是,学校在毕业分配上是会征求我的意见、尊重我的意见的!”她说到这里以后情绪又激动起来,语调由平和转向坚定并抬高声音说:“我相信党是有人情味的、组织是通情达理的,他们绝对不会把我分到外地撤下老母不管的!”她说着说着突然举起右手振臂高喊道:“我还相信……”
这突如其来的高声喊叫把刘芳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她:右臂高高地举起,头偏向她看着,像是一尊雕塑似的,她见她既不放下手臂、也不说话,感到很奇怪地问道:“男男,你还相信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呢?”
这时,刘小男放下手臂,走到刘芳身边搂着她的脖子耳语道:“妈妈,我还相信爸爸是会回来的,秋生哥哥是会回来的,我们这一家人是会团圆的!”
刘小男的话道出了刘芳的坚定信念,道出了她对待困难、对待逆境的精神支柱,正是这种信念、这种精神支柱使她坚强地活了下来,看到了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曙光,听到了这一天即将到来的声音,她激动得泪流满面地说:“妈妈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相信这一天的到来,妈妈也活不到今天呀!”
思想活跃、反应敏锐的刘小男,在对刘芳说了令她激动得流泪的话以后,马上又跑到反面提出一个令她沮丧的问题,她抱住她的脖子问道:“妈妈,要是爸爸在外娶了一个老婆回来,就像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里白杨扮演的那个女主角一样,她等呀等呀!等的结果是她的丈夫把她抛弃了!如果爸爸像那个男人一样,你将怎么对待呢?”
“是呀!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不敢想,也尽量阻止自己往那里想!”刘芳说到这里看着刘小男问道:“男男,妈妈倒要问问你,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想的?假如秋生把你忘了,他在外娶了别人,你将怎么对待呢?”
“妈妈,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想得开一些,也许是我还年轻、我的付出没有你多,你几乎是付出了所有,我付出得很少,从年龄来说我几乎还没有付出。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个问题可能会出现,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是呀,我们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男男,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准备的?”
“我和秋生哥哥分别有十五年了,如果他在外另娶了别人,我一方面要承认这个现实,另一方面还要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因为我们彼此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太久了!”
刘芳一面听刘小男讲她对这个问题的态度,一面不断地点头称:“是!是!是!”
“妈妈,我们尽管要作好这种思想准备,但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爸爸和秋生哥不是那种人。他们是不会辜负我们的等待的!”
刘芳把刘小男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拍着她的肩膀说:“你呀!你!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妈妈也只好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