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的轮回8-狼祸

夜里,兰兰做完功课,妈便问:“月儿托你的那个事,问了没?月儿那狼吃的,我叫她问,她倒把皮球踢给你了。”兰兰说:“问了。”妈急急地问:“咋说?”看妈发急的样子,兰兰感到好笑,便想逗逗她:“你想,人家会咋样?”“究竟咋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名声天摇地动哩。”灵官妈白了脸,“乖乖”一声,“怕的就是这。咋办?你好好说合一下。谁养的猪娃儿谁知道脾气。猛子虽有那档子事,可心眼儿实诚,又是个童身娃儿,强如人家的二婚头。”兰兰长长地哟了一声,“蛇当然不知自毒了。你身上掉下的肉,

当然咋看都顺眼。可你脱开身子,想一想,女人活个啥哩?是图吃哩?图穿哩?都不是。是图人哩,对不?可那人又图个啥?图脸蛋儿?模样儿?身坯儿?都是,又都不是,但起码得正经,是不是?妈,你捂了心口子想想,你儿子正经不?”妈便白了脸,一语不发。老顺黑了脸,说:“你个老妖。你热屁股溻到冷炕上了。你叫人挑了婚,你再给找去。”妈白一眼老顺,道:“哟,咋又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有好事了,是你的。有瞎事了,成老娘了。你早干啥来?”老顺道:“你不要提猴猴拔蒜蒜,把老子从梦里捣醒,哪有这事?”妈说:“我叫你吃屎,你吃不?一个大男人家,咋一有不好的事,就往老娘的身上推。你不是吊把儿的?”看到爹妈又犟嘴了,兰兰却笑了,“人家又没说不成。”老顺笑道:“就是。我估摸,人家巴不得呢,像我们这么好的家,拨亮几副眼珠子,也难寻。”老伴“哟”了一声:“就是。尤其你这样一个扒灰烧白头公公,更难找。”兰兰说:“人家也没答应。”“咋?”老两口又恹了。老顺嗔道:“有屁你往尽里放,成不?”兰兰说:“人家没说成,也没说不成。”“那当然是成了。”妈欢天喜地了。“人家那是害羞哩,当然不明说。”

老顺却疑惑:“真这样?”兰兰笑道:“我又不是人家,咋知道?”“成了成了,我估摸成了。”妈笑道:“不管咋说,猛子是童身娃儿,她是个二婚头。”老顺却怒了:“有没别的屁放?啥童身娃儿?你那个爹爹,都成老叫驴了,你还动不动童身童身的,也不怕叫人把牙笑掉?”

老伴瞪一阵眼,才恶狠狠说:“你才是个老叫驴呢。谁没个错?啊?!你难道是没节节子的好人?你好,咋也往人家炕头上摸?”老顺脸上的肉棱儿一下显了,但看一眼兰兰,却咽了口气:“你以后少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再胡吱吱,老子可不客气。不把你嘴里的牙涮下来,老子不姓陈。”

老伴也想钢牙铁口回几句,但看老顺模样,早成燥火药了,就换了个口气:“你以后也少说娃子。你一个当老子的,也那样说,叫娃子活人不?”

老顺阴阴地瞪一眼老伴,却一语不发,出去了。

妈木了好一阵,才说:“就是。怕是人家心里真不愿呢。你好好开导一下。这贼爹爹,咋干这号没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