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们刚吃完早饭,就有浩仔的几个同学来找他,说班上要组织他们到少年活动中心去活动一天。浩仔高兴地蹦起来,立即去穿上她妈咪那天给他买的新汗衫新波鞋就要跟他的小哥儿们走。�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他边走边说。�
“浩仔,带点午饭钱。”艾之琳叫住他,起身到卧室去取钱。�
“不用了,那天妈咪给了我五百元。”他拿出一叠五零券扬了扬,鸟雀般地飞跑了。�
“这下可以清静一天了。”艾之琳边收拾餐具边说。我拿过抹布把餐桌擦净,然后到卧室去了。我拿起《废都》看了几页有点心不在焉,我还没有清早一起床就看小说的习惯,读小说最美妙的时候是午睡起来和晚上入睡之前。我弹了一会电子琴,翻了翻《深圳青年》,又戴上耳机听起音乐,忽然感到有人在我的肩膀上一拍,一回头却是艾之琳在叫我:�
“阿非,过来看电视,又是《东京爱情故事》。”�
我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我发现艾之琳变了个人似的,早上的白衣裙换成了一套红色的衣裙,脚上仍然是那双鲜艳的红色拖鞋,露出雪白的脚背和两排小巧的脚趾头。�
“艾姐今天真是从头红到脚呀。”我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好看吗?”她问道,一边摆弄变换了一下身体姿势。�
“好看。人漂亮了穿什么都好看。”我恭维道。�
“真的?整天呆在家里,可惜了衣服。”她高兴地一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我一看见漂亮衣服就害怕就头晕,从来不敢进高档时装店。”我说。�
“为什么?是不是嫌太贵了?”她问。�
“那倒也是,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太寒碜,再漂亮的衣服一穿在我的身上,就象给毛驴配上马鞍,设备不配套。打假办的人准会找我麻烦,我成了假冒伪劣产品。”我自嘲道,“我喜欢随意一些的休闲服,在我钱包没鼓起来肚皮没凸出来之前我绝不穿西装!”�
“阿非!”艾之琳一把抓住我的手,哈哈大笑起来,“你说话太令人发笑了!让我瞧瞧你这张嘴是怎么长的?”�
“真的?我的悲剧就在这里,别人说我成功和失败都在这张嘴上。”我说。�
“为什么?悲剧?幽默有什么不好?中国人最缺的就是这个。”她不解地问。�
“以前呢,领导认为我吊儿郎当,老师认为我不脚踏实地,朋友认为我好高鹜远,女朋友觉得我没有安全感,时间长了自己也觉得自己成了二流子不可救药了。”我闪烁其词。�
“要是哪个姑娘嫁给你,一定要多活几年,幽默是一副药,一笔财富。”她说。�
“那姑娘绝对会上当,如果幽默是财富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穷人了。”我见她不解就说,“只有穷人才会幽默,穷人只有寻开心才能生活下去,幽默实质上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是一种貌似自卑实则自信的自我解嘲,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你看现在的电视小品,表现的基本上都是穷人的快乐,都是嘲笑农民的,那些演员也是一副农民的寒碜穷酸像。”�
“就是,那个赵本山、黄宏还有潘长江长得都跟土豆似的,随便摸一把都可以从脸上抠下一块泥来。那个宋丹丹,本来还不算太难看,却也非要把自己弄成个叫化子似的才有人喜欢。
”她赞同地说。她说完示意我给她点支烟,我也叼起一支和她对了火。�
胡聊了一阵,我话峰一转问她:“以前艾姐在湖南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国有工厂里做出纳员,后来工厂濒临倒闭,我干脆回了家呆着。一九八七年朱光辉到我们那里来招民工,我才认识他,到深圳后又在他们公司干了两年文员,也就是打杂的。”忽然她又问我,“阿非,你觉得朱光辉这人怎么样?”�
我有点吃惊:“怎么了?我觉得他挺好的。”�
“好?人复杂得很!要是换作别人,早和他老婆离了婚,他是个爱情婚姻都不愿放弃的人,潮州人的家族家庭观念特别强,他虽然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却一直不去催他老婆。他们还有点转折亲呢!”她说。�
“那你们老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说。�
“拖呗。”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一天算一天呗。”�
“但这样你失去的太多了。”我说。�
“象我这样的人还能奢望多少呢?我想也该催催朱光辉了,他又不象你这么懂道理,我以前一催他和浩仔的妈离婚他就冒火,说我又在想他的财产了,你们这些男人呀,一有钱就变质,吃着碗里的还要瞅着锅里的。”她盯着我说。�
“我听人家说过穷人家的丫头容易变坏,富人家的公子容易变坏,――都是钱闹的。”我说。�
“我就是穷人家的丫头,朱光辉就是富人家的公子。”艾之琳自言自语地说。�
“不不,我不是指你,那也太绝对了,我是穷人家的儿子,也不见得就是个好人。我也不是
一只好鸟。”我赶紧解释。�
“我还没有听谁说过自己不是个好人呢。”她审视着我问,“你都干了哪些坏事?从实一一招来,也许你的确也不是个好人,表面上文质彬彬,肚子透着坏呢。”�
“艾姐快看电视。”我岔开话题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这么老实憨厚的人哪会干坏事?开玩笑的。”�
“不行!快说!”她向我这边挪动身子,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我心里有些慌张,屁股却没有移动,我的胳膊无力挣扎了两下反而被她抓得更紧了。�
“快放开!”我声音有些颤抖。�
“快说!不说我就不放!”她抓得更紧了,并用指甲掐我,身子也倾了过来,猛吸一口香烟,将浓重的烟雾向我脸上喷来,又猛吸第二口烟试图向我喷来。�
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就斗胆给她脸上回敬了个漂亮的小烟圈,刚好盖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她身子靠我更紧了,我顿了一下,看着电视心虚地说:“你看电视,就是那个坏事。”心里直发烧。�
电视画面上,男主角正和女主演拥抱,男的先吻她的额头,再吻脸颊,嘴唇,脖子,那女的倒在男的怀中,两人瘫软在地板上,镜头便拉开了,只听见气喘吁吁令人心颤的配音……�
“流氓!”艾之琳先是呆了一下,马上打了我一拳,一下松了手,早已红晕泛起,显得更加羞涩和妩媚动人。�
“骗你的。我怎么会干那种坏事呢?”尴尬了半晌我说。�
“我不相信!老实交待,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什么人干那坏事?”她突然揪住了我耳朵。�
“没有的事。”我真的有点心虚了。我想逃回卧室去。�
“快说!”她拧得更痛了。�
“有过几回在梦中和美发师做过——梦中做爱也有味,梦中乱来不犯罪嘛!”我胡诌。�
“哇,好恶心呀!”她闭起小嘴,鼻子皱起,用拇指按住鼻尖,其余四指在脸上扇个不停。�
“我那么憨厚的人,哪会干那坏事?”我笑。�
“你憨厚?”她笑起来,“你看你自己,鹰勾鼻三角眉,书上说这种人好色。”她又抓起我的左手看了看,“你的手相也是一样,心花、色狼。”�
“注意!色狼要耍流氓了!”我挣开她的手,在她脸上揪了一下,心里瑟瑟发抖。�
她一下子站起来,涨红了脸说:“别逗了!该做午饭了。”就一下子跑进了厨房。我怔怔地看着电视画面,不知上面是些什么,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今天中午就凑合一下算了。”不出半个小时,她端出两碗面条。吃面条时我们都没有说话。�回到卧室,半躺在沙滩椅上,拿起《废都》尽力往眼里塞,脑子里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迷迷糊糊地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如秋天的雨均匀地从天空中泄下来溅落在地上,心里竟有了奇妙的感觉,仿佛我也被那雨水沐浴,浑身上下里里外外便有了一种湿漉漉粘乎乎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抚摸搓揉身子,心里发慌,脑子浸淫于各种荒诞的模糊的难以启齿的理念之中……�
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什么东西蒙住了我的两眼,脖子后面突然掠过一丝凉飕飕的感觉,我刚被惊醒就听耳畔传来温柔甜美的声音:“看什么书呀?”我轻轻掰开蒙住我双眼的手,回着一看却是艾之琳。她笑吟吟地靠在我身后,穿一件乳白色宽松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在我的后颈掠动,水珠正一滴一滴地落在我脖子上,洗发香波的茉莉花香味弥散在整个房间。�
“我刚才以为下雨了。”我没头没脑地说。�
“傻瓜!”她骂道,一边将身子倾下来,双手从后脑两侧绕过来,我感到她的胸脯触及到了我的后脑勺和赤裸的后颈,我简直心慌意乱不能自持,噤若寒蝉地坐着,大气不敢出。�
“嘿,阿非!你的后颈有五颗痣!”她惊叫着,一边用手指尖摩挲着我后颈排成菱形的五粒黑痣。可惜我费了好长功夫也不能看到这五粒硕大的黑痣,只是用手抚摩,才知道他们排成菱形,凑得很近。我说以前算命的人说长那种痣的人是刁民,古时候是要杀头的。�
她不停地抚摸着把玩着,我禁不住那种搔痒,一边摆动脖子,一边央求她:“别摸了!我忍不住了!”她并不停手,反而用手指尖捏住我后颈猛一用力,我一声惨叫,转身一把将她拉到我面前,她嗔叫一声顺势坐在我的腿上,趁着惯性不容分说四片嘴唇咬合在一起又如触电般瞬间分开。�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她轻轻地问。�
“不知道。”我极力压抑住心跳,佯装镇静,“Idon'tknow。”�
“傻瓜!木头!”她捏了我的鼻子轻轻摇动,“真的不知道?”�
“演深圳爱情故事,”我说,“还是现场直播。”�
“胡说!”她笑骂道。�
“那是什么?做爱?”我皱了皱眉头。�
“不是做爱,我们在做贼哩!”她嘿嘿笑起来,脸颊更加绯红。�
我一下推开她,心虚地说:“不得了!朱哥知道了非阉了我,让我演当代太监故事不可!”�
她倾过来,娇怪地说:“朱光辉,你以为他跟你似的,象根木头?他在外边花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问。�
“女人的直觉。”她又咬牙切齿地说,“以前那个保姆,哼!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没准我早就被她赶跑了。我找了个借口把她辞了,朱光辉哑巴吃黄连。”�
“朱光辉是承包商对不对?”我问。�
“是的。你问这干什么?”她反问我。�
“《废都》上说这类人吃喝嫖赌全报销。”我说。�
“我知道。”她说。�
“你还真厉害的!朱光辉聘个男家教他放心吗?”我问,“他说过四川人无孔不入,他对我就那么放心?就算我不是坏蛋,可也不是太监呀。”�
“浩仔毕竟那么大了,天天在家。再有,可能他也不太在乎,我们都认识七八年了嘛,早不新鲜了。”她凑在我的耳根,“朱光辉不行了,我也烦他,我的身子可干净哩!阿非,那天我洗你的内裤——嘿!嘿!”�
我一下将她抱起,扔到床上……�
我确实是他妈个童子!——这是她说的!�
我那玩意象“飞毛腿导弹”一样不中用!�
失去童贞的感觉,就象满清遗老被革命军强行剪去辫子,顿时觉得一下子就变成个怪物,愧对列祖列宗,连魂都没了。当我满面羞愧,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看着一丝不挂的艾之琳收拾着狼藉的床时,心里充满着恐惧和恶心,仇恨和痛楚,满足与羞愧……深圳啊深圳,你不但伤了我的心,你还破了我的身!我跟你没完!�
“这个婊子!”我在心里骂道,眼里竟流出了眼泪,我忿懑的想,“她诱奸了我!”�
“去冲个身子,慢慢会好的。”她凑过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说,“你真是个纯洁的孩子!真没看出来。”�
“你他妈的这个婊子!”我一把拉过她,一边骂道一边狂吻。她不说话,有些得意地笑。半晌我泪流满面,喃喃地说,“谢谢你!反正我那玩意儿留着也不值钱!再说该留给谁呀?谁稀罕?”�
我冲凉的时候浩仔回了家。他在浴室外大声叫道:“非叔,开门呀!我受不了啦!我要冲凉啦!”�“你等一下吧,我马上就完了。”我觉得和一个小孩赤裸相对不大对劲,何况我和他还是师生关系哩,有哪个学生见过老师的裸体?羞煞我也!�
“不行啦,我受不了啦!”他在外边不停地踢门,我只好开门放他进来。�
“今天怎么玩的?”我问他。背对着他!�
“做游戏,讲故事,吃饭,看电影,又到荔枝公园划船,好累呀!”说完他一下子蹿到我的前面,看着我的身子傻乎乎地问,“非叔,你脱光了衣服和我爹地一样,大人和小孩为啥不同呀,你看你这里……”�
“别胡说!人小鬼大!”我赶紧转过身子,哭笑不得。�
他又蹿到我前面,一边给我泼水一边气呼呼地说:“哼,你还是我老师呢,这都不知道!”�
“我刚才都还和你一样!”我脱口说了一句,超紧擦干身子穿好衣裤走出浴室。后面浩仔在问:“刚才和我一样?变那么快呀?”�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艾之琳正在忙碌,上下左右,轻盈自如,飘晃的西装套裙中,一片粉红色的三角形若隐若现地将我撩拔。我禁不住诱惑,蹑手蹑脚地蹿到她的身后,一下将她拦腰抱起,她忙挣脱,大惊失色地压低了声音说:�
“傻瓜!快放下!浩仔呢?”�
“他在冲凉,你听,还在唱歌哩!”我不放手。�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到客厅去玩吧。”她吻了我一下,我放下她。�
“你猜,刚才浩仔在冲凉房问我什么问题了?”我问她。�
“什么?”她问。�
“我为啥和他长得不同。”我说。�
“真的?现在的小孩不得了,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今天上午还和他一样。”我说。�
她用菜刀在我面前一晃:“胡说!误人子弟!”�
“其实我告诉他这个问题要来问你。”我说完就逃回客厅。�
我打开电视机,正在上演一部卡通片《猫和老鼠》,浩仔一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吃了晚饭不久浩仔就已经睡眼惺松,在沙发上打起盹来。艾之琳就让我把他抱进卧室去睡了,很快地浩仔就鼾声如雷了,他今天太累了。�
我将小门反锁后刚坐回沙发,艾之琳就一下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用双手绕住了我的颈子。我如狼似虎地亲吻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樱唇,她的颈子,我又解开她的衣衫,她自己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乳罩扣子,一下露出两只洁白柔嫩高耸挺拔的玉峰有些晃眼。我充满怜爱地研究一番她的乳房,吻了吻被浩仔的妈抓过的红红的伤痕。�
“你的乳房象金字塔。”我有些晕眩地说,“书上说,这种乳房最健美。”�
“我知道,我还没有老哩。”她有些得意地说。�
缠绵一翻后忽然我对她说:“我给你出几个歇后语让你猜猜。”�
“什么歇后语,我没听过。”她不明白。�
“四川的地方性歇后语,分两部分,有点象谜语,有谜面和谜底两部分,后部分有可能是谐音,美妙得很!劳动人民的智慧!都说京片子厉害,但我觉得四川人的语言天赋一点也不亚于北京人。这样吧,我还是先给你举两个例子吧。”我解释完毕,想了一想,脱口说出几个,“猪鼻孔插葱就是——装象(相),老太太打呵欠就是——一望无牙(涯);厕所里丢炸弹就是——激起公类(愤);老太太坐飞机——抖起来了;黄泥巴掉到裤裆里去了——不是屎也是屎;死人脸上擦粉――死要面子;癞蛤蟆爬香炉――碰一鼻子灰;脱了裤子放屁――多一道手续……”�
我还没有说完她就哈哈大笑:“听说过了,呃,太形象了!”�
“那我考考你怎么样?”我问,“先说几个我自己发明的好不好?”�
“试试吧。”她咂咂舌头。�
“非洲人栽跟头。”我出了第一个题目。�
她想了想说:“不知道,提示一下吧。”�
“打一成语,当然允许谐音。”�
“非洲人栽跟头非洲人栽跟头……”她口中念念有词,想了想又说,“哎,不行,我想不起来。”�
“真不知道?”我失望地问。�
“真不知道,我笨得很,阿非,第一个就你再说出来嘛,第二个保证猜出来。”她摇着我说。�
“哎,真笨!非洲人栽跟头嘛!非洲人呵就是黑人嘛,栽跟头嘛就跳嘛。非州人栽跟头就是黑(骇)人一跳嘛。四川人把黑和骇念一个音。”�
她大笑:“知道了知道了,再来!”�
“太监的呐喊,打一歌名。”�
“歌名,太监的呐喊,救命?不象。”她眉头紧锁,还是没想出来,就搔我的胳肢窝要我说。�
“把根留住嘛!”我忍住笑,她琢磨了好一阵才明白,直骂我流氓。�
“一棵小树要倒要倒,两块石头撑着撑着。”我又说,“这不是歇后语,纯属谜语。”�
“这次猜什么?”�
“这次嘛,打一人体器官。”我阴险地说。�
“人体器官?”她看见我嘿嘿地笑个不停,顿时脸红,她直摇头,“不说不说,下一个。”�
“男人穿健美裤,打一口头禅。”�
“……唔,确实猜不出。”�
“真笨,男人穿健美裤——不摆啦!绝啦!”�
“我再说最后一个。”我拿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她。�
“不听不听,你脑子里尽是那些!下流!”她一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我掰开她的双手说:“这个和你有关哟。”�
“和我有关?什么呀?”她惊讶地问。�
我斗胆凑在她的耳边说:“艾之琳的乳房。”�
“这,这是什么嘛?”她慎怒地问,“金字塔!”�
“不是。”我摇头,“打一日常生活用语。艾之琳的乳房——不妥。‘妥’字在四川方言中有下垂之意。”�
她一下把我搂得更紧了,在我身上又掐又拧。我伸出舌头,用舌胎去舔吮她那弹性的乳房,用舌尖去撩拔她那红晕的乳头,用舌面去探索她深凹的乳沟,她象一只绵羊似地颤着蠕动,口中轻轻地呻吟不止。�
“我可能不行了,压抑了几十年!我操。”我一边抚摸她的全身一边说。�
“还没破童身就不行了,你去做和尚呀。”她吃吃地笑起来,又用手捏我的鼻子。�
我把她平放在沙发上俯上去。�
“你行吗?”她柔声细语,“不行就看盘影碟。”�
“影碟?什么碟子?是不是三级片?”我问。�
“岂止三级片。”她起身对我说,“把影碟机搬到卧室来。”她说完就起身到卧室去了,我把影碟机抱起跟在后面,进门后立即将门反锁。�
“你想看香港的还是美国的?”她一边问一边从衣柜下的柜子里取出几盘碟子。�“什么上火就看什么吧。”我坐在床上,摩拳擦掌,杀气腾腾。�
她从一堆碟子中挑出两盘美国碟子给我:“这两部最火,你看这英语是什么意思?”�
“《LastIntercourse》、《Fuckyou,Fuckme,Fucktogether》。”我读起来,“《最后的交合》、《操你操我操大家》。天哪,你和朱光辉就看这种碟子!真是一对黑夫妻,两个淫男女。”�
“主要是他,不看不行。这种碟子很多家庭都有,没什么。”她接通了电源,放进了碟子,按了播放键就坐在我的旁边火辣辣地盯着我。�
“你这个童子娃娃,还要我给你补课哩。”她嘲笑我。�
一阵雪花斑点闪过之后图像稳定下来,片头先是英语警告:版权所有!本片仅供家庭使用,不得用作任何出租出售放映转录等商业目的,否则将追究其法律责任,然后是一句硬塞进去的中文:“本片将使您的房事更加快乐无比!”屏幕闪了一下......
天哪,读者老爷,您看见了什么?�
我一下被点燃……�
“感觉如何?”当我们大汗淋漓仰面望着屋顶直喘粗气的时候,艾之琳意犹未尽地问我。�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成功的做爱,第一次淋漓尽致的癫狂的近乎窒息的做爱。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生存体验,这是一次不可或缺的成长仪式。
我点燃一支烟没有说话,浑身瘫软如稻田中的淤泥——毕竟是食草种族嘛!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诞的隐秘的潮腥的人肉味儿,它来自密密麻麻的腺孔,来自幽深曲折的隧道,来自永不停歇的欲望工厂......我躺在退潮的海滩上看着屋顶发呆,艾之琳凑过来亲昵地耳语:“嗨,傻弟弟,想什么呐?”�
“想操。”�
“操完了呢?”�
“歇会再操!”�
她又翻过身来,用手指搔我的痒痒,我忍不住笑了。她问我:“问你满意吗?童子娃娃,毛手毛脚的象头蠢驴。”�
“我想起一句绝对的真理,一句至理名言,这句话还是我们老祖宗发明的。”我说。�
“什么?”�
“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我说。�
“你真是个怪人!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她疑惑了。�
“我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就是把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摆在我面前我也会无动于衷,我关心的是几块面包。”我感慨地说。�
“是不是孔老二说的?也让他来看看这部带子。”她调皮地吃吃地笑起来,“羞死他!”�
天哪,屏幕上居然出现了人兽之交!刚开始那个雄壮的白种女人去引诱那头驴,玩它的生殖器,那驴子不干,又踢又叫……�
“我看他老人家也不会闲着,比我还狼。――他是个私生子,天生是个下流胚!”我猛吸几口所剩无几的烟,扔掉烟蒂,又压上去……�
我们收拾干净卧室,又一起冲了凉,回到各自的卧室只管继续休息。我做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妙不可言羞于启齿的梦,在以后的几天中,我和艾之琳寻找机会将这一连串梦一一连接、延续、充实,一一演绎成现实,又比较、揣摩、切磋、复习、总结、提高、修正、弥补、完善、超越、升华……�
那天上午我正在为浩仔的练习题大光其火,突然朱光辉打来了长途电话,他说承包工程之事没有谈成,准备提前赶回深圳。他吩咐艾之琳次日下午准备他的晚饭,当时艾之琳出去买菜了,她回来时我转告了她,她没有说话,一脸漠然。�
午休时,浩仔在床上睡去。艾之琳拿出这几天的脏衣服到洗手间去洗。我看了几页书心神不宁,听见哗哗的水声就忍不住溜进了洗手间。艾之琳背对着我,正低头搓洗她和我的衣裤,头发几乎垂到水池,丰满的臀部微微上翘着,乳白色的短裙里是一小片黑,我记起她昨夜换了条黑色裤头。她双手洗着衣服,身子却如微风中的柳叶轻轻摇弋,那一小片黑色微微刺痛了我的双眼。我蹑手蹑脚地关了门,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用双手从她腋下绕过去接住她下垂的双乳,她一抬头看见镜中的我,轻轻骂道:�
“贼胆越来越大了。”�
“你别动,举起手来!”我轻轻撩起她的裙子。�
“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她掀下裙子,继续搓洗着。�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厚颜无耻地说。我又掀起裙子,轻轻地把小黑布往下拉,另一只手从前边伸进去,如同钻进一片热带雨林。她双腿突然一紧将我的手夹住吃吃地笑,我动弹不得,央求她放开她却夹得更紧了。渐渐地,我感到有一缕温暖的粘稠的液体潮湿了我的手。她双手撑在池沿上,唏嘘不止,身子颤栗起来,镜中的双颜早已红晕泛起,她缓缓地松开双腿诱我深入,我急不可耐地抖动着身子斜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