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童年作风-红马

第六章童年作风

讲这个故事之前,我首先要坦白交代,其实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犯作风错误的苗头了。当时我们邻居家有一个一岁的小女孩儿,她妈妈去寻找家里丢失的羊羔,就把她放在了我们家里。那个女孩儿白白胖胖,一笑两酒窝,很肉感。我控制不住自己五岁的激情,就用手摸她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后来见没有大人在身边,就放开胆子摸她的脸,再后来见还是没有大人理我们,我就得寸进尺,开始把手伸进了她的嘴里。我很放心,不怕她咬我,因为我知道她没长牙。那时已经五岁长了牙的我,常常像狗一样咬人。我咬人不是想吃肉,是我的牙痒,我一咬人就有一种很快活的感觉。我的手放进了小女孩的嘴里,竟然也有这种令我快活的感觉,而且比我咬人还快活,我的手指在她的嘴里抽动。小女孩儿也快活,我看得出来,而且她还非常贪婪,狼吞虎咽地吮吸着我的手指,像吃着她妈妈的奶头一样。有时我累了,就要换一只手指;有时这个贪婪的女孩儿,连手指也不让我换,我一拿出来,她就哭,张牙舞爪地大哭,张着像老太太一样空洞的嘴。她一哭大人就狂叫着冲进来,问我为啥打她,然后我就装着躺在她身边睡觉。待大人哄好她走了,我又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那时这个女孩儿就快乐地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快乐地蹬着腿。我们正兴奋着,阴谋被我妈戳穿了,她用鞭子狠狠地抽我说:你的手指头里都是盐,看不咸坏了孩子。这是我妈为了别人家的孩子,第一次揍我。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那种快活叫快感,当然不是在嘴里发现的。

我七岁开始在科尔沁草原上小学一年级。那时我已经没有特异性,只是一个普通的聪明孩子,但是我仍然显得比正常孩子还有灵性,因为我有基础。见到小红马三个字,就像见到了恋人的名字,很敏感的有一种灵光在心里很慌乱地闪动。我们是复式班,也就是说一间教室里有一年级和二年级两个班上课,我没有想到,二年级里有一个九岁的女生叫马红。这个马红,让我想起了我的小红马。马红黄黄的长发,像飘逸的马鬃,秀气的马脸红扑扑的闪亮,那两只眼睛,有一种迷离的哀愁,尤其是她穿着一身红花棉衣那肉滚滚的身材,简直就是一匹小红骒马。马红长大以后,嫁给了特格喜的秃头儿子酒鬼长命。其实很多小时美丽的女孩儿,长大都变成了很丑的女人,我知道是造化捉弄女人。

我每天坐座位很想往她身边坐,但是老师就是不让。因为马红太高我太矮,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有时上课间操,我就要心怦怦跳地混到她身边,结果被体育老师一脚就给踢到前边去,他说:去!小鸡巴个头往后钻啥?我很要面子,坚强地回头看了一眼马红,如果她看我笑,我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辱感觉。

马红太吸引我了,有一次我们去沙坨子地里劳动。我看见马红脖子上系一个红纱巾飘动着马鬃般的长发,跑到一个沙丘的后面去了,我知道她去撒尿了。我也假装撒尿,像野马驹子一样狂奔着冲向沙丘后面。这时马红看见了我,提起裤子就跑。我假装没看见她,待她跑没了影儿,我很庄严地走近了她刚撒过的尿窝,我很好奇,她不知道用的什么姿势在沙土里竟然尿出了这么美丽的旋涡。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有点走火入魔。终于我掏出工具,在马红的旋涡里很豪迈地充满战斗力的灌进了我的一泡热尿,我那天感觉到了快乐和成就感。

从此以后我就对马红的撒尿迷恋上了,我以为这是一种人人都会有的兴趣爱好,后来才知道这是我的一种早熟的病。你说那时七岁的我,怎么就有了大人的这种坏毛病?成熟太早了。那时我病得真是不轻,最后差一点恶化。

一个已经放学的晚上,我和马红留下来值日。扫完了地,我们抬垃圾往厕所后面的大坑里倒,倒完,马红就钻进了厕所。那时的厕所就是用高梁秸隔成的,缝隙很大。我受不了马红那哗哗流水的诱惑,趴在地上就从秫秸缝往里看。我只看到白花花的一道亮光在闪耀,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其实我也没想看清什么,我只是奇怪那旋涡是怎么形成的。正跟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往下看,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没费力就钻进了厕所里。我正莫名其妙,我的头又自动钻出来了,然后头冲下两条腿就在空中旋了起来。原来是体育老师来了,他在给我帮忙呢。

在体育老师的帮助下,我狠狠地挨了一顿揍,然后第二天,在全校的师生大会上做了检查,我发誓说再也不偷看女生马红撒尿了。那是我进入小学一年来第一次那么露脸,出人头地在全校的师生面前讲话。为了让这次讲话不在师生们的面前丢面子,我私下很认真地反复朗读了我的讲稿。这次演讲我很成功,为我日后在大学参加诗会,走向社会公关,打下了功不可没的基础。如果追根溯源,我的文学兴趣也是这一次打下的。因为写检查,我又演讲,用的都是语文课的知识。语文老师那天也发现了我的语文天才,每次上语文课,我都有精彩的表现。这给我增加了极大的自信。我就爱上了语文课,后来因为语文成绩好,就考上了大学中文系,因为念了大学中文系,我就开始写诗,写小说。我现在还在写着小说,你们说马红那一泡尿,尿出了多么久远悠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