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贺根斗乘夜色招纳女将  奚巧云借淫意泄露真情-骚土

贺根斗在送季书记上路的关键时刻,耳畔却响起一个女人细流的声音。贺根斗回头一看,是那奚巧云立在身旁,便问她道:“你啥事?”奚巧云忸怩着说:“你不是说过,抽空要帮我写发言稿子吗?”贺根斗道:“看你烦人不烦人!没见我忙前忙后扑腾了这一日?刚说毕了,你又催命鬼似地催我!”奚巧云看了一眼周围,见乡亲们都散了,便捅了把贺根斗的腰窝,诡秘一笑,问他:“你到底帮我写不写呀?”贺根斗道:“帮倒是想帮,只是怕你烂孩找我的麻烦!”奚巧云道:“这你便端上老碗说放心,随我走!”

两人悄没声的,一路走回。沿途不管门前树后有多少鬼眉鬼眼鬼头鬼脑,只顾相跟着进了马烂孩的破厦烂院。一进窑门,奚巧云转身便将门闩儿插上了。贺根斗惊奇地问:“烂孩与娃呢?”巧云道:“看你操的心,午时便打发到榆泉河他姑姑家去了!”贺根斗一面脱鞋上炕一面道:“这便有些不妥了!”说罢,狡黠地一笑,像是赌场上摸着了难得的一张好牌,欢喜得心里头噔噔直跳。巧云道:“什么妥与不妥,你一直不就谋着这吗?”贺根斗忙遮掩道:“哪里的话,我是看你……”巧云上来,蛇一样软软地委在了他怀里。

此时,贺根斗也顾不得讲什么政策写什么讲稿了,只将冷唇冽面拱到那奚巧云的酥胸热怀里,巧云啊巧云地叫喊着。又都是吃罢牛肉的人,借着那股子牛劲儿,颠三倒四地干将起来。干罢一场,不是她嘴上不依,便是他心头不愿,谝过了一个时辰,紧接着又干一场,直累倒了两头畜牲。

巧云问他:“你想勾搭我多时了?”根斗道:“那年春天在渠沿看见你洗头!”巧云又问他:“看见我什么了?”贺根斗道:“看见你白的脖项,然后看你的身条儿,长得飘稍,生得赢人!”巧云道:“就为这?”贺根斗道:“却不就为这!”巧云道:“你不知,我却一直见不得你!”根斗道:“得是?”巧云道:“你这人是林彪,假话说尽坏事做绝!”贺根斗道:“我咋能有恁瞎(坏)?”巧云道:“却不是这两日,才晓得你原来也是个善人!”根斗嘿嘿一笑,道:“这便对了。”

巧云道:“你知那日我家中失火,为何我单单抱了一套毛选四卷出来?”根斗说道:“不知。”巧云暗笑道:“天下的世事乱慌慌,晓与不晓都一样!‘”根斗道:“这事我一直也纳闷,你对我实说,到底为何?”巧云问他:“我实话说了你还答理我吗?还给我写讲稿吗?”根斗道:“看你说的,事情该咋还是咋!”巧云扑哧一笑,道:“那四卷里头夹着我五十八元的私房钱!”

“我的�!”贺根斗大喝一声,坐起来质问她:“真是这事?”巧云吃一惊,忙问他道:“怎么了?”贺根斗指天画地地大声叫道:“奚巧云啊奚巧云,还没咋你竟犯了天条了!你可晓得,这是欺骗组织欺骗党的欺天大罪!”巧云冷笑了,说:“嘿嘿,欺骗了,你说该咋?”贺根斗寻思片刻,道:“既是这,也只好假戏真做了!”巧云道:“这不得了!不假便是真,不真便是假!如今人世的大小事件,不都是由人编圆了说吗?我原以为你是明白了的!”贺根斗感叹道:“嗟,看你说的,当时你精尻子搂着毛选四卷,不允我走近半步,我也不是火眼金睛的孙猴子,咋能晓得?唉,我也是瞎了眼,遇下你这卖尻子婆娘,实实是没办法了!”说着哀叹了一时,巧云一旁也不敢喘气。贺根斗想了想,说:“不过,你能对我实说,说明你还有一定的组织观念。你听我说,以后无论啥事都得听我的,但若给我在里头胡捣鬼的话,我便把你这事给组织上汇报了!到时候我叫你一尻子的臭屎拾不利索。这是其一;其二呢,不论啥事,多向我报告,特别是叶金发那一路人的言语行为,说的啥话办的啥事,看到的听到的,立马让我晓得!”奚巧云乖觉地说:“你和叶支书这一对冤家对头斗来斗去斗了这么多年,连三岁娃都晓得。我听你的不就对了!”贺根斗轻轻地拍了拍奚巧云的屁股,道:“这还可以,乖乖!”

奚巧云飞了个媚眼,辩道:“不可以咋?不可以你能把我吃了不成!”贺根斗道:“吃你之前先得再和你美美地睡一回!”巧云突然叫道:“挨刀的,我的发言稿是写还是不写了?”贺根斗说:“这却是件正事!”没有炕桌,奚巧云光身子下炕,取了一张大面的矮凳,摆置好了。两人围着被子,由奚巧云执笔贺根斗张口,编排起来。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