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0年开始,甲骨文公司开始大力增加支付给销售的佣金,只有处于鼎盛时期的公司才会采取这种高成本运作的举措。
由于制定的优惠的销售价格,以及宽松的审计政策,甲骨文公司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收益额。1990年,他的公司的销售额达到了九亿七千五百万美元,这还不包括一些计划外的订单。但1990年9月,公司被命令重新申报收益,之前的10年公司每年的销售额都翻番,但1991年,公司的损失达到了一千二百万美元,好几个高层经理和执行官被迫辞职,埃里森解雇了好几个项目经理。公司的股票资产从38亿美元跌倒7亿美元,1990年11月,公司的股价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4.88美元,埃里森在公司的股份从前一年初的10亿美元降到了1.64亿美元。
埃里森说,“当时情况很糟,有一次他的总会计师史蒂夫•英伯乐到他办公室告诉他公司很快就无法运营下去了。史蒂夫说,公司很可能会破产,而且只能按拍卖方式卖出公司。幸运的是,他的结论是错误的。”虽然公司度过了难关,但是对埃里森而言,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一段时期。1991年,他辞掉了3500名员工,当时他都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屋子,他说,“当时我很沮丧,因为我让每个人都失望了。”埃里森是个不轻易接受失败和失望的人。珍妮•奥弗斯特里特说,“如果他不彻底分析清楚某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是不会着手干这件事情的。”
埃里森公司发生的变故并不严重,只是要深入问题的根本有些棘手,埃里森在技术问题上花很多精力,而忽视了财务和日常运营。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后,他决定对公司进行重组。1992年,他任命雷•莱恩等资深执行官来监管他公司的业务,在莱恩和新的财务主管杰夫•亨利共同努力下,甲骨文公司终于回到了健康的轨道上,就在当年,公司盈利达到了6150万美元,销售额达到12亿美元,埃里森安然度过了这次危机。
在此之后的十年中,他经历过几次危及性命的事故,但都幸免于难。他在一次冲浪中颈部受伤,他的左臂因为骑车出事动过四次大手术。他是一个飞行爱好者,曾同有关当局为了进口一架苏联产MIG-29而周旋,在他的要求被驳回之后,只好购买了一架意大利飞机。他还曾在《Oprah》上公开征婚。
除了因为他的公司遭受的财政危机让他的威信滑坡,还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或事件让他不被尊重,但是他努力的想做一个受人爱戴的总裁。他的朋友认为这源于年龄的增长及随之而来的孤独感,而且他对手下对他持有的不满愈加敏感,他认为以前他的公司出现危机时,员工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记得有一次我在他的办公室采访时,他跟我讲起多年前他和姐姐多丽丝的一次谈话,多丽丝到他的卧室问他,“在被崇拜和被爱两者之间,那个对你更重要?”“这好选,当然是被崇拜了。”“错误。”“可是你问的是对我自身而言呀。”“没错,我是这么问的,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多丽丝回答。
当时埃里森非常费解,但是事隔45年之后思索这个问题时,认为他的姐姐是正确的,回顾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他说,“我过去采用一种‘戏虐管理法’,搞得员工都害怕参加会议。”埃里森后来决意要宽容作人,这与他经历的一次事情有关。
受好奇心的驱使,埃里森雇用了一位私家侦探了解到他的生母的现况,但母亲佛罗伦斯•斯佩尔曼对自己儿子的现况一无所知。埃里森终于跟她取得了联系。之后,埃里森为她在加州买了一套房子,还供给她的女儿大学的学费,他们一直联络,直到斯佩尔曼1999年去世。艾塔•昆妮说,“在拉利的生命中,把母亲接到加州,并且让她为自己的儿子自豪是他生命中的转折点。”埃里森说自己对斯佩尔曼夫人摒弃他的行为毫不介意,他说,“她那时很年轻,而且还没有结婚,即使她想照料小拉利,这对她而言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我们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埃里森微笑着,旁边的公关主任认同的点头称是,看得出这架势是对埃里森的迎合,他笑着,继续围绕着这个话题说,“我应该因为她当时没有把我打掉而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