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5年,纽约州开启了人们盼望已久的伊利运河(ErieCanal)。在这之前七年,纽约市市长德威特·克林顿(DeWittClinton)敦促州立法机关通过了一项法案,纽约州要建一个363英里的内陆运河系统。批评家们嘲笑这项投资有勇无谋,讥笑这一项目为“克林顿沟”(Clinton誷ditch)。这个项目的花费达700万美元,确实很昂贵,超过了历史上任何公共设施项目。它的设计也很大胆,要挖掘数百英里的质地坚硬的土地,而且大部分靠人工完成;它也很富有想像力,想像一下,在奥尔巴尼和伊利湖之间,一条庞大的没有间断的由公
路和水道相连而成的走廊是什么样子。没过多久,事实便证明那些批评家是错的。运河相当成功(10年之内,它就偿清了开凿它所花费的成本),它充分体现了纽约致力于加速商业发展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伊利运河系统为西部的农民提供了通往大西洋的绝佳通道。以前,寻求使用水上运输的西部丰饶的谷类种植区和内陆大湖区的码头和工厂,不得不沿着边疆的水道一直走到新奥尔良。现在,曼哈顿向他们开放了。同时,这条新交通线也为这些地区带来了纽约的进口商品,分布在内陆的许多新的乡村商店摆上了来自海外的制成品、布匹和食品。运河的运输量从第一年的21.8万吨上升到1840年的140万吨。即使在运河开通之前,纽约已经是南北贸易的中枢。现在,它的商人们在东西部贸易中的份额也越来越大。
纽约的商业活动集中于曼哈顿南端的三条街上。珍珠街上主要是拍卖行、纺织品商行和大约60种不同商品的批发商。华尔街最初只不过是拥有精致的一层小楼的殖民地居民建筑群的一条街,渐渐地,街上建满了三到四层的楼房,临街的一面通常装饰着银行和保险公司所喜欢的希腊文艺复兴式的石雕。1836年,华尔街建立了一个新的大规模商品交易所,在这里,交易商聚集在一起,促成交易,获得最新价格。但是,如果说纽约给人一种“为贸易牺牲的城市”印象的话,更多是因为南街的400多家会计行。多层建筑物占据了这片扩展了纽约南部海岸线的用垃圾填埋法建造的土地,这些建筑物是商业化纽约急速运转的中心。这些矮墩墩的建筑物的高层用来做仓储生意,底层则分为陈列室和会计行,一群男职员、杂工和“抄写员”在这里清点货物,把商品打包,填写数据,抄写账单,翻译海外往来信函,并处理货物装船的载货清单和账单。
那些享受特权的纽约早期荷兰移民的后代们,安安稳稳地守着手中的财富和继承权,多多少少地躲避着这些由商业带来的潮水般的财富,任由别人做这种商品交易。结果是,纽约的商人人数在1815年之后的几年里迅速增加,曼哈顿的贸易阶层,包括最成功的那一梯队,变为主要由“新贵”构成,也就是移民和其他一些告别过去寻求未来的人们。纽约的阶级构成更开放、更混乱(一位资深的老商人观察到,“大约100位贸易商中的7位”能够成功。“所有其他人……都破产了”),也更动荡,这对那些除了家世和遗产之外,还有更大的本事的人来说很有吸引力。这给了像约翰·雅各布·阿斯特和亚历山大·斯图尔特(AlexanderStewart)这样的人一个靠贸易赚取财富的机会,只要他们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