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允许主教,
让他有更多讽刺的风格;
似乎他并不坚定地渴望这些。
此时他的年纪本应是最渴望这些。
他从来都没有恶意;
他鞭挞恶行却不说出名字。
没有哪一个人会被怨恨,
他所针对的是成千上万的人。
他的讽刺指向完美,
但是又指正着所有的凡人。
他憎恨那些毫无意识的人群,
那些自以为幽默是嘲笑的人群。
他们耸起肩或皱着鼻子,
不认为自己是纨绔的人。
那些迟钝让他抛却了同情,
除非那是诙谐的。斯威夫特,VerseontheDeathofDrSwift,SelectedPoems,ed.C.H.Sisson(Carcanet,Manchester,1977),pp.85�86.
这样看来,笑话紧要的任务不是尖锐的恶意或者嘲笑,而是对恶行的鞭挞,这种鞭挞是针对一种普遍现象的,而不是针对个人。正如诗中所说的,“没有哪一个人被怨恨,他所针对的是成千上万的人”。另外,这种鞭笞也不是针对某种基本的缺陷,“而是指征着所有的凡人”。也就是说,真幽默不仅有批评的作用,它还具有治疗的功能。对《格利佛游记》中颠倒的观念、幻想中的地理置换研究表明,它对时事的罪恶、当代欧洲社会的恶行进行了辛辣的讽刺,这种讽刺的内涵却是治疗性的,它试图使人们悬崖勒马,不再继续堕落下去。讽刺常常面临的是尺度的问题,熟悉的东西变得无限渺小或是怪异的巨大,这一点在格列佛的旅程中有所体现:从小人国小人国:《格列佛游记》中的假想国,其居民身高仅6英寸左右。——译注到大人国大人国:《格列佛游记》中的假想国,其居民身高巨大。——译注。但是我认为,从开始对勒普泰岛勒普泰岛:《格列佛游记》中的一个飞行浮岛。——译注上现代数学、科学、政府以及拉格多科学研究院Lagado:拉格多,《格列佛游记》中的假想国巴尔尼巴比(Balnibarbi)的首都是拉格多。——译注的猛烈抨击,到后来由于在纯理性的人马社会的生活而变得厌恶人类的经历,斯威夫特在这种转变中让格列佛和我们具备了和野蛮人和谐融合的美德。在我看来这一点正符合了斯威夫特1725年在向亚历山大教皇抱怨的信中所写的内容:“我告诉你们,我并不憎恨人类,是你们憎恨人类,因为你们将他们当作理性动物,但是你们会失望,然后因此而愤怒。”CitedinTheRestorationandtheEighteenthCentury,ed.M.Price(OxfordUniversityPress,Oxford,1973),p.236.因为毕竟我是一个野蛮人,你们也是。
笑话的救世主式的力量
作为一种18世纪对现代的报复,我在这本书中想要捍卫两层观点:(一)幽默的小小的爆发,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笑话,让我们回归到一个普通的、熟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我们有相同的行为方式,笑话背后的意义暗含着某种文化。(二)指出了这些行为方式可能被改变、完美化。幽默不仅揭示了我们的状况,更指出了这种状况可以如何改变。也就是说,笑话有一种必然的、挽回性的、救世主式的力量。那么,是否这样就意味着笑话必须具有宗教性呢?
关于将笑话和宗教联系起来的争论是无懈可击的,很多伟大的喜剧作品都是基督教的,尤其是教皇、斯威夫特和斯特恩。我们粗略地翻一下斯克瑞奇MichaelAndrewScreech,斯克瑞奇,英国文学家。——译注的书,就会发现历史上幽默在《圣经》中以及在基督教自我理解中的地位。M.A.Screech,LaughterattheFootoftheCross(Penguin,London,1997.)以世俗智慧的角度而言,耶稣基督显然是个疯子。世俗社会崇拜金钱、权力和成功,而基督徒漠视这些价值标准,彻底颠覆了世俗世界。伊拉斯谟对这种愚蠢的混合,理解得非常透彻,这也使他的作品《愚人颂》不仅是一部喜剧,还是一种忏悔。基督教向我们提供了一个颠倒的世界,这个世界彻底颠覆了我们原本的世界观。因此威•休•奥登WystanHughAuden,威•休•奥登,1907—1973,英国著名诗人。——译注说得非常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