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节,东北的天气象分手的恋人,没有了一点热乎气儿,偶尔有个好天气,也苍白无力,明显地先天不足。几场小雨趁火打劫一样淅淅沥沥配合了两天,树便全秃了。满地翻飞着黄叶。
二胡说这种天气让他非常有灵感。于是,那段日子,我的心情被二胡那泛滥的诗感染地格外凄凉。
这种凄凉让我变地安静温柔。每次自习的时候,白静会忽然扳过我的脸,仔细地观察一会儿,然后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说自己正在装病态美。是不是现在感觉我很乖啊?
白静会捏着我的鼻子说,好可爱的天天。不过,太温柔了,让人家好紧张。
看来,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流氓忽然变成绅士总会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为了不让白静增加过多的恐惧感,我会十分霸道地在她脸蛋上亲一口。
对于我的吻,白静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惊慌失措,而是,羞赧地骂一句你是个流氓。语气里却充满了幸福喜悦。
自从白静的爸爸妈妈见过我之后,白静象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每当我不顺着她的意思做事的时候,她总会翘起小嘴威胁我说,她要打电话跟妈妈说我欺负她了。而且,一起在学校走的时候,她竟然十分霸道地要求调换角色,让我挽着她的胳膊走路。每次,她抿着小嘴,充满恶作剧地微笑时,我都要东张西望躲避熟悉的同学。
当然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我们那个时候,学生养宠物狗不太方便,但是,这难不倒宠物商们灵活的大脑。文化广场出现了很多宠物鸡卖给学生,毛茸茸五颜六色非常可爱。
白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只小鸭子养,一只叫呆呆,一只叫傻傻。
每只鸭子的脖子上被拴了一环,可以牵着走。她要我每天下午和她一起去文化广场遛鸭子。天啊。她的要求让我想起了疯人院里跑出的病人。
不过,才遛几次就结束了,因为那两只鸭子比较名副其实,没过多久,傻傻跳进了耗子煮的面锅里,呆呆被门夹断了脖子。白静伤心地一塌糊涂,而且因为我没有配合着一起伤心,把我的前胸后背捶了个遍,说都怪我。
看着她打完我以后不再伤心,我想,男朋友的主要用途也许只有两个,一个是在她开心的时候可以用来虐待,另一个是她伤心的时候可以继续用来虐待。
每次,看着白静笑地象花朵一样灿烂的脸蛋,我想也许父母才是人们最安全的避风港,这种坚实的安全感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快乐。她象飞向天空的小鸟,除了开心,几乎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
白静的开心快乐,让我心口隐隐做痛。这种快乐能持续多久呢?我能给我爱的人什么呢?每当此时,我便格外孤独,也许人生最大的孤独莫过于守着心爱的人,无话可说。
这种难以理清缘由的凄凉,让我分不出到底是我的心情影响了二胡的诗,还是二胡的诗影响了我的心情。
这种心情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地分裂开来。一半在欢笑,一半在哭泣。
送白静回寝室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站在女生寝楼门前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应该帮二胡找个女朋友。否则,他那伤感的诗歌会让我更加凄凉,如果为此,精神分裂,那怕是脑神经衰弱也不值得。
我让人帮我把丑丹叫下来。
丑丹下来的时候,仅仅穿了一件薄毛衣。看到是我,显得有点惊喜。问我什么事。我说好多天没见你了。路过女生寝室来看看你。
丑丹挑起嘴角笑了笑说,好难得啊。然后对我说,天好冷,你等一下,我去穿件衣服,你别走啊。我有事情对你说。
等丑丹再下来的时候,光彩照人。她拍拍我的肩头说,她有点饿了,让我陪她到校园餐厅吃点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