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思维单一的人叫傻瓜。我就是父亲认为的傻瓜,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经常爱怜地称呼我为傻孩子呢。父亲其实比我还傻,只不过,没有比他大很多的人称呼他为傻孩子了,有资格称他为傻孩子的人都老糊涂得连傻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就只能被人称为傻瓜。
傻瓜的学名其实叫纯洁,这名字只适合白静这样的孩子。
纯洁因为是学名,所以就比傻瓜高上一筹。最少她还知道物以类聚,人一群分这种事。
白静看到我和梁枫在一起的时候,便验证了这个推理的正确性。
不过,白静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她不高兴了,只会嘟起小嘴,翻着大眼睛惹你疼爱。不象耗子,高兴不高兴都让你头疼。
她俩抱着几卷宣纸走过来的时候。梁枫正被我糟损莫非的话逗得哈哈乐,她笑起来的声音远远没有她唱歌时候的声音甜美,有点象计谋得逞的狼外婆,笑着还不停拉我的胳膊,显得很甜蜜。
我正陶醉在来往羡慕的目光中呢,已经与白静和耗子走碰面了。
我一直是半夜不怕鬼敲门的人,这一点是爱情的大忌。其实,误会不容易解释清楚的情况下,最好是学会说谎。但是,我这情况说什么呢?说真话比说谎话更象谎言,说谎话,那就是承认了?
其实,我即使说了谎,也没用,因为有耗子在,她一直相信我没有实话。
我一直怀疑耗子是不是暗恋我,因为,我想什么她好像都知道,总是在我得意的时候被她酸溜溜刺激地生疼。
我甩开梁枫拉着我的手,还没等我开口,耗子已经先下口为强了,问我,梁和胡是不是近亲啊?表妹吗?
我赶忙说,在我女朋友面前别瞎说啊!
白静在别人面前与在我面前截然不同,在我面前,调皮任性,有其他人在便异常娇羞乖巧。倒是耗子,好像我与梁枫在一起吃醋的不是白静而是她。
我让梁枫先走,她竟然说到那边等我,还说晚上一起吃饭。高跟鞋踩着马路极有韵律。
梁枫的话,让耗子这个东北女孩儿抓了把柄。
我一直觉得东北人是浪漫主义的破坏者,还没等你朦胧到火候呢,她已经等不及了。
现在她没等梁枫走远,已经罗列了我许多罪状,最后还为白静总结出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静一直沉默。白静长得太甜,所以,我总是看不出她是不是生气了,这一点是我觉得她容貌里的唯一缺点。
我说,这么多宣纸,参加画展啊?我来帮你抱着。白静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我。
耗子说,不用了。想帮我们抱的人多了。
我说义务劳动竞争还这么激烈啊?
白静站住了,低声说,你赶快走吧,人家还等着你看画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