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结(1)-后宫之绝色倾城

很快就要到正月,上弦快要正式亲政了。

虽然这一两个月,上弦实际上也开始处理政务,批阅奏折,但今天,大婚以后的第四天,她才第一次坐在朝堂之上。早朝上,祖制所限,她是

不能发言的,只能由辅政的大臣讨论。

除了摄政王萧默然之外,先皇病重之时还指定了四位辅政大臣,礼部尚书陈之航,吏部尚书李秉章,凤藻阁大学士林怀安和当年的兵部尚书魏

浩然。

萧默然专权之初,兵部尚书魏浩然仗着手握调兵之权,最是和他针锋相对,结果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九族之内,男子刺配边疆

,女子为奴,从此以后,朝堂之上,只知有摄政王萧默然,不知有女皇月上弦。

通敌叛国啊,那魏浩然最重名誉,虽然骄横跋扈,以权谋私也是有的,但他祖上曾是开国功臣,家中代代皆有名将为国捐躯,一直自诩一门忠

烈,处处倚老卖老。虽然他自己没有将才,先帝又怜他已是魏家唯一的骨血,让他做兵部尚书,掌管兵马调动,也是表示绝不用他出征的决心

(在月尚,兵部的文官们,是绝对不准得到军队的指挥权的,这也是祖制,为了怕掌握军队的人谋反)。仗着先帝宠爱,他虽不见得多干净,

但以他珍惜羽毛的程度来看,若说他营私舞弊,中饱私囊,还有人信,说他通敌叛国,当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摄政王说是,有谁敢说不是?敢说的,也全都永远不能再说了。

当时,先帝还没走呢。

连一门忠烈的魏家都倒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了魏浩然的前车之鉴,先帝一走,本来就比较低调的陈之航和李秉章,干脆不约而同地称病不朝了。

这两人,一“病”就病了五六年,直到上弦带着王师攻破赤宫,将萧默然软禁起来,才“康复”还朝。

至于大学士林怀安,萧默然没有封太子太傅之前,他一直是上弦和晨曦的先生,所以萧默然当公主伴读的时候,也曾经由他指点过功课,要叫

他一声先生。如果由他主持大局,萧默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偏偏他一直在凤藻阁修史,即使先帝还在的时候,也很少参与朝政,先帝去了

以后,就更是连朝都懒得上,一心一意地待在凤藻阁修他的史去了。

所以,在上弦还没有亲政的这一两个月里,朝政大事一直是陈之航和李秉章两个人商量着办。今天,上弦在朝堂上听他二人争吵,渐渐也听出

门道。

现在是秋末冬初,最紧要的无非是两件事,一件,自然是上弦的亲政之礼;另一件,则是要趁着秋冬农闲之际,修堤筑坝,以防备来年水旱之

灾。

依上弦的意思,亲政的典礼,应该尽力节省。本来嘛,刚和成国打完这一仗,国库并不充裕。至于兴修水利,当然不能省,农业乃国之根本,

别的都能省,只有这个,怎么能省呢?

而陈之航和李秉章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典礼用度和如何指派官员前去修堤这两点上。

陈之航坚持典礼应该大大地操办一番,而李秉章则坚持能省则省。

至于修堤筑坝,李秉章坚持要从工部调派官员到地方去主持修建,陈之航则坚持要各地自行主持修建,工部只需派出官员到各地监察即可。

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用脚指头也想得到,陈之航非要大办典礼,无非是为了多捞油水,办典礼的钱,该怎么花,当然是礼部说了算。至于李秉章要往外派官员,自

然是因为只有这样他吏部才能借着调派官员的机会捞到好处。如果只是工部派人四处去监察,不归他吏部管,自然就捞不到油水。

这两个人在朝堂之上,公然这样争吵着要如何分赃的事情,把她这个皇上当成死人一样,完全不放在眼里。也罢,等亲政之后,再和他们算账

上弦听他们争吵,无趣至极,于是开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群臣的表情。

内阁的群辅们本来都是萧默然的人,如今萧默然失势,却不见有谁惶恐,一个个都气定神闲,居然每一个都隐隐有萧默然那种从容不迫的风范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上弦惊诧之余,不觉莞尔。本来她就没有要亲政之后剪除所有萧默然党羽的想法,如今更是下定决心,要收服

这些人来为自己所用。

工部侍郎林静言,早就听说是有名的才女,不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对五行数术、消息机关颇有造诣。今天争论的焦点就是她工部的事,只

见她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堂上两只斗嘴的公鸡,边听边微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并不是多么出色的美人,大约是因为经常在户外工作,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