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四级爱情备忘录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人帮我们解难释疑。星期五早晨,早读课时,一名身材中等,鼻子上架着副大木框眼镜的年轻人在英语四级辅导班门前晃悠,似乎是在等人。我们万万没想到,下课跑出去的竟然是阿眉?她跑到那年轻人面前又捶又打,其亲密无间之情一览无余。我们坐在教室里,看的又恼,又恨,又嫉妒。老K说,这样其貌不扬的人怎么能当阿眉的男朋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我马上反驳老K说,跟你然道就不是了吗?李巨熊强烈建议老K跟阿三言归于好,双方联手,把这小子狠狠的扁一顿,然后赶出学校。我忙表示赞同,转而想想他是复旦出来的,又觉气馁不少,劝住他们。看着阿眉和她的那个男朋友一路嬉笑打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心痛无比。

晚上,学校为庆祝新生军训结束,将在图书馆二楼“学生活动中心”举办一次迎新生晚会。大一新生们脱去了色彩单调的军服,换上斑斓多姿的新衣后,顿时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又正值周末,高年级很多学生都到那里游玩,借机泡MM。

彩光摇曳,歌声飘扬,轻舞曼妙。我们围在老K的身边,听他把评点女孩的拿手绝活照例温故知新一番,视线随之而动。高年级很多学生很有绅士风度的邀请那些好奇而有羞怯的大一小MM们跳舞,此举用老K的话说,体现了学长们对新生们的关心,是老生和新生们关系融洽的表现。不过说归说,我们宿舍四人安然未动,我们都已经大三了,这些稚气未脱一脸孩子样的小MM已经不能激起我们丝毫兴趣了,就像一个钓技高超的人不屑于去钓鱼塘里的鱼。

董良李巨熊对老K的千秋评论甚感兴趣,围拢在他的身旁,听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我做老K的听众由来已久,这次感到腻烦,便坐在凳子上,低头恹恹欲睡。

“快看,那是谁?”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身旁的董良连连捅我。

“阿眉-”我尖叫起来,浑身打了个激灵,象有冰水从头顶一倾而下,我霎时就醒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正陪着她那位吗?”见多识广的老K努努嘴。

舞池内,阿眉正陪着早上见到的那小子翩跹而舞。两人勾肩搭背,好不亲热。

我觉得天昏的暗,心潮彭湃。

“你不是要主动出击吗?”老K转悠脑袋,眼神在舞池里飘荡,“现在我们是以五对一,怎么表现就看你的了。”

“靠!”我霍然站起,捏紧拳头,往昔大战老K的风采不觉重现,“我还怕他,别说他是复旦跑出来的,他就是哈佛牛津麻省理工大出来的我也不怕!”

“好!”老K笑,“这次就看你来演戏了。”

等我再找阿眉时,她竟然不知道所踪。我们忙游目四顾,只看见她的那位男朋友一人独坐在角落里。

“人呢?”我问。

“去卫生间了。”刚上完厕所的董良甩甩手说:“刚才我看到她的。”

“同志,机不可失啊!”老K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好,这次我就潇洒走一回!”我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哥们这次轰轰烈烈的干一次,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吧。我去找阿眉。”

“老大,不会吧?她现在可是在女厕所里。”老K回过头来,张大嘴巴,惊愕的看着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你有这么大的胆量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扭头,大步流星的面向卫生间昂首而去。

走不到半路,我立时又后悔。我多么希望,阿眉这时能够恰好和我在此相逢,这样我就免去到厕所走一遭,而同样的能够大胆的向她表白,倾诉相思之情。

我站在男厕所的镜子前,仔细的洗了把脸,用面纸擦干后,又把头发细致的梳理一遍,直到镜子中的形象与理想中的自己相差不远时,才躲在门后,守候阿眉出现。

可是阿眉不知道为何在厕所里迟迟未出。我骚动不安,照照镜子,发现理的发型又乱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的难看。

老K他们过来了,看到还我站在男厕所的门口,哈哈大笑。老K抬头,看看厕所上的男士标志,跟李巨熊董良打趣说:“我们没串错门吧?”

“你们先别得意。”我勇气骤生,把他们拖进厕所内,“你们在这等着我。”

“那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老K他们笑着,走进厕所,“祝你成功!”

我一把推开女厕所里的门,忙又闭起眼睛,说:“对不起,跑错了。”说完就想退出,不料慌忙中睁开眼,一下子呆住。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阿眉,她正在镜子前洗手。

“流氓!”阿眉狠狠的踢了我一脚,表情极度愤怒厌恶,“又是你们!”

我忙跳出门外,原先预备好的表白腹稿被她这一脚踢的无影无踪。

“哎呀,这么快就出来了。”老K开门相迎,“敢问哥们战果如何?”

“别提了,吃了一只大凤爪!”我摆摆手,感到很是尴尬。

阿眉走出门外,再次撇撇嘴,送了句“流氓”给我,然后冷眼大步走开。

学校的布告栏里喜报又来:著名网络文学作家阿飞王将应文学社之邀,将于本周四晚6:30在图书馆二楼报告厅,做关于“网络文学现状及发展的报告”。布告栏里每天都是喜报频传,我们早已屡见不鲜,但是这则喜报还是惹得大批人围观,议论纷纭,揣测阿飞王究竟是何方高人。

星期四晚,我们早早来到报告厅前,不由的惊诧万分。只见偌大的报告厅内早已座无虚席,众多找不到座位的同学四下顾盼,寻找座位;厅内喧哗之声猛烈的破门而出,门口人头攒动,脚步杂沓,不少装扮一新的女孩捧着个做工精美的笔记本,红光满面的吵着要阿飞王的签名。她们都确凿无疑的说阿飞王其实是痞子蔡的别名,或者就是痞子蔡的亲戚。

“哥们,你看人这么多?”我瞥瞥厅内,对老K说,“要不回去算了?”

“不行!”老K坚决的否定,“我就是想见识见识阿飞王究竟是四条腿的蚂蚱,还是两条腿的人,怎么有那么多女孩迷恋他?”

“哪你有什么法子吗?”董良问。

“我不在想吗?”老K低头,凝神思考,许久抬起头来,一脸坏笑的说,“有了!”

“你想到什么法子了?”董良问。

“看我的!”老K冲进人群,我们忙尾随其后。

“各位同学,大家好!”只见老K昂首阔步的跨上讲台,“我是本次阿飞王报告活动的主要负责人。现在要很抱歉的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原计划6:30在此举行的讲座因故,推迟到7:30在三楼报告厅举行。请大家现在就上楼重新就坐。这个报告厅我们将另有所用。”

台下的学生竟信以为真,纷纷站起离座,须臾人走完一半。我们忙上前对老K竖起大拇指。能想出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主意,并且能够大胆施行,需要多少智慧和胆量啊!

我们各自找好位子,还没坐下,刚才那些跑出去的学生们又气势汹汹的杀回,他们四下逡巡,高声嚷嚷:“刚才那小子呢?三楼哪有什么报告厅,厕所倒有几间!”我们作为老K的同党,不由的心惊肉跳,埋头故意对这些人视而不见。

“不用怕!他们被骗也不是第一次了-外强中干,纸老虎而已。”我耳畔突然响起一股缓重绵长之音,像是从一个幽深无底的隧道中隐隐传来。我忙抬头,一个面容过分白皙,几近于苍白的男生正对我颔首微笑。他的神态像极了画像中的圣人。

“你叫何言吧?”圣人问。

“正是鄙人。”我惊喜万分,想自己居然威名远扬,暗疑是自己上次在食堂大战刁大所致。

“你不要想得太多,是河马告诉我的,他也是我们的英语老师。”那人不但有圣人的模样,还有圣人先知先觉的本事,一句话就戳穿了我的美梦,“他经常跟我提起你,对了,那个骗人的学生是谁?蛮聪明的麻。”

“当然了。”我对他笑笑,“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你连我都不知道?”那男生一脸惊愕,五官立即错乱,圣人形象瞬时灰飞烟灭。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假的不知道。”我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

“校学生会副会长-”圣人启发我,不过言及于此,突然刹车,给我一个思考的机会。

我惘然不解,只知道一味摇头。

“龚成。”圣人只好自报家门。

“噢-”我做大梦初醒样,“原来是你!久仰,久仰。”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包办,妈的,这个学校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龚成从圣人骤然变成俗人,信口乱开支票。

“那你的联系方式是?”我满脸崇拜之色的铺开巴掌,像一个乞丐似的乞求。

“这是我的名片。”龚成递给我一张油迹斑斑的方纸片,“有事尽管来找我!”

“行!”我满怀敬仰的伸出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龚成递过来的名片,“认识你真荣幸!”

我和龚成正聊得方兴未艾,一阵突如其来的哄笑声把我们打断。我忙问前排一正大笑着的男生何故如此开怀,那男生手指黑板。我看了幡然大悟,忍不住也“噗哧”笑出声来。原来黑板左侧写有阿飞王的作品目录,与之呼应的是黑板右侧的阿飞王的大名,但大名下面,却赫然张贴着张谢霆峰为百事可乐做的宣传画。如此布局的含义仿佛阿飞王就是谢霆峰。

身旁的龚成闭嘴不语,一脸不快。报告厅里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龚成见状忙快步跑上台,双手向下压压,做个消灭噪音的手势,说:“请大家千万别误会。今晚的活动由校门口的“阿香”冷饮店独家赞助,百事可乐一直是“阿香”冷饮店最受欢迎的品牌,请大家以后对“阿香”冷饮多多支持。”

厅内的笑语逐渐寂灭。龚成下台,走了几步,突然像美军发现本拉登似的欢声高叫:“好!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的嘉宾,著名网络作家阿飞王的到来!”叫完带头鼓掌。

随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个脑满肠肥,在灯光的照耀下脑门显得很是光亮的老头,在几名漂亮女孩的簇拥下,缓缓向讲台上走来。

“很荣幸今天能和这么多同学共聚一堂。”阿飞王看着热情洋溢的我们,激动不已,“谁说现在的学生不爱文学了,看到这么多同学,我感到文学事业还是后继有人,文学还是青春年少,文学还是生机勃勃啊!“

台下掌声大响。

“我今天的报告是对网络文学的两篇评论,下面是第一篇-”

阿飞王像一个激进的革命青年一样,历数了网络文学的诸多不完美之处,数到激动愤怒处,网络文学俨然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必欲杀之而后快。

掌声雷动。

龚成在旁点评说:“阿飞王身为网络作家,但却对网络文学做了无情的批评。这种敢于自我解剖的精神,仿佛使我们看到了鲁迅先生的风貌,可敬,可敬啊!下面让我们再来聆听他的下一篇黄钟大吕。”

阿飞王站在台上满面红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轻咳几声,喝了口水,预备乘热打铁继续演讲。不防龚成抢先说:“下面有请本次活动的另一赞助商:学校门口的“阿朗”女性内衣专店给我们带来的一个精彩节目。”

只见一个薄有姿色的短发女孩出现在我们眼前,她蹬着咯咯响的高跟鞋快步跨上讲台,猛的挺胸收腰立正,像一个国民党女秘书一般,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

龚成在旁对着话筒,像女孩子撒娇一样,柔声细语:“做女人‘挺’好,欢迎您光临‘阿朗’女性内衣专店。”

我们哗然大笑。

“好-”龚成张大嘴巴对着话筒,“下面继续阿飞王和大家的交流。大家对网络文学及文学有什么看法可以现在提出来,阿飞王将予以当面解答。”

“请问写好作文的秘诀是什么?”一个女生站起身来,敬佩的问。

“胡编乱造。”阿飞王接过龚成递过来的话筒,“举个例子吧:掉进粪坑的儿童不是自个爬上岸的,全是你们奋不顾身上前搭救的。这样道德不就升华了,意义不就提升了,人格不就完善了,作文不就顺理成章的好了吗?”

“可是我这样写了,为什么我的作文分数还不高?”那个女生又站起身,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厚颜无耻。”阿飞王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光你自个奋不顾身的救还不够,还要围观的人群也是争先恐后的去救。要歌颂真善美,真诚的呼唤社会意义”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我忍不住站起来,表示疑问,“上次我在公园里看见一小孩落水,很多人围观就是没人下水去救。有个大人还在那里庆幸不已:呀,总算少了个小孩将来跟我儿子抢饭吃了!”

“看来你真不是一块搞文学的料。”阿飞王突然面色凝重起来,“所以啊,干什么那都是要有先天条件的。身材高挑面貌漂亮的去当模特;心狠手辣的去当恐怖分子;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去当官。至于咱们作家吗?那更不是想干就干得了的,脸皮不厚、良心不坏、你怎么当作家?”

教室像个喧嚣吵闹的马蜂窝,众人议论纷纭,交头接耳,对这崭新的文艺理论惊奇不已。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暗暗的痛骂自己:“我的心肠怎么就那么好呢?下次看到落水儿童我再也不救。”

“请问什么是文学?”一个男生站起来问。

“文学就是少数自以为是精英分子,其实在大家眼里是sb的人,他们自娱自乐自我欣赏的一种欺世盗名的游戏。”

“谢谢你解答了这个困惑我很久的问题。”那个男生眼中霎时一亮,“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不少痴迷文学同学都有向精神病院进军的趋势。”

“那为什么现在还有文学样式在繁荣?比如美女文学?“又一个女生站起来问。

“美女文学?”阿飞王悉心解答,“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随着我们国家经济体制的大幅度改革,某些服务行业逐渐繁荣昌盛,于是我们某些文学工作者,特别是一些女性文学工作者便眼明手快的搭上了这趟便车,推出了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美女文学”。我看美女文学还是不错的嘛,解决了很多人的精神需求。”

众人大笑。

老K勇猛站起,不满的问:“既然文学是这样一种情形,请问你又是哪来的信心?高高的站在这讲台上谈笑风生?”

阿飞王一惊,随即眉开眼笑,“这个同学问的好啊!所以我们作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是非常的厚。”

“被你这么一说,我对文学的一腔热爱之情都没有了。”一个男生站起来痛惜的说,“从前文学在我眼里可是象一个纯洁美丽的少女,就如同我的初恋。”

“所以为什么作家总是男性居多。男作家都喜欢把文学当女人,没上过床之前魂牵梦绕,穷追不舍,等上过床以后就兴致全无了。”

”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对文学充满爱意。“董良忽的站起,攥紧拳头举在脑前,慷慨宣扬,“为伊消的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这位同学对文学的痴心之情真的很让我感动。“阿飞王挥手,打断兀自喋喋不休的董良,“可是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作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当作家最关键的就是态度-”

”什么态度?“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就是要抱着玩文学的态度。看过嫖客找窑姐吗,得抱这种想法:今个我就是玩一把,玩玩就算。“

”噢-“众人恍然大悟,同声喝彩。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阿飞王现身说法,“我就是这么玩出来的。”

“我已经抱着玩的态度了,并且写出不少很有分量的文章,可是投到文学刊物,为什么人家一点都不搭理我。”又一个学生站起身问。

“僧多粥少。”说到这里,阿飞王也愤慨激昂起来,”文学刊物的版面早被那些赞助文学刊物的资本家的亲朋好友们瓜分了-你想登个广告还有机会。“

“这么黑?”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就是这么黑。其实文学本身并不黑,只是到了某些人手里,就有黑有黄开始五颜六色了。”

“那我当作家的梦想不是永远实现不了?”老K站起来问,“他们盘踞着战场,我如何才能冲破他们的封锁?”

“只有一条路:直接出书。”

“出书!”一个身材瘦小,鼻子上顶着一副大眼镜的女孩兴冲冲的站起来,眼中大放异彩,“真的能够出书?当李清照、勃朗特、杜拉斯不是我一天的梦想了。古来帝王将相在何方,惟有写书者留其芳名也!”

“你出过国吗?”阿飞王问,“所以作家都是贵族的种子,刚才我为什么说作家那么多的坏话,不是有句格言么:高贵者其实都很卑贱。没钱没势的穷人家的小孩怎么出国,然后写本书扬名立万?”

女孩大摇其头。

“那你参加过《发芽》杂志社举办的”新思潮“作文大奖赛吗?善用小资的手法吗?就是把很多感性浮华的形容词加在一个名词前面,让人读了好似腾云驾雾,晕倒一个算一个。”

女孩眼神黯淡,先前的异彩纹丝不见。只见她一味摇头。

“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阿飞王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说:“你能凭你的魅力把出版社社长吸引到你的石榴裙下吗?”

女孩这次头也不摇了,一屁股坐下来,脸伏在桌子上,抽噎不止:“现实真残酷,当个作家要这么多条件!”

作家的近亲,诗人董良忙起身,跑到那女孩的旁边,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你也别太难过,作家当不成,不如你跟着我当诗人吧!”

“你这不是乘火打劫,引诱我下的狱么?”女孩猛的一抖身,甩掉董良的手,回头凛然的看着董良,“诗-那是没饭吃的穷光蛋玩的精神意淫。你回家自慰去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现在我宣布-”龚成走过来,挪过话筒,大声说,“本次活动到此结束。”

台下掌声雷鸣,学生份份站起,连声叫好。阿非王晃动着硕大的头颅,面带微笑向大家致谢。

“好!谢谢著名网络作家阿飞王的精彩报告,祝愿他写出更好的作品。”龚成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开始跺脚,干着嗓子,像头狼似的嚎叫,“本次活动到此结束。下面进行的是‘心动一刻’免费签名送书活动。请想要签名要书的同学到楼下‘阿香’冷饮店买任意冷饮一种,买百事可乐可打八折。同学们,阿飞王的签名书在等着你们呢!”

当晚,回到宿舍,我立即把今天结识龚成的好消息告诉老K他们,老K他们都说我喜交贵人,今后搞个社长会长什么的官干干不成问题。我听后忙打个电话给龚成,还热情的推荐了我的舍友董良,问能否给我们一些给学校做贡献的机会。龚成在电话里言之凿凿,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绝对没问题。

翌日早晨,进入班级,看到同学们三五成群的盛论应聘学生会的事,我主动上前把龚成打给我的包票再转手,原样奉送给他们。他们听我的口气俨然已是学生会一个重要的决策人员,纷纷拉着我的手,态度极为恳切的请我帮忙,言词中多有歌功颂德之语。我听得飘然欲仙,得意非常。老K他们看到我如此广受欢迎,都为是我的室友而荣幸万分,当日三餐他们三人轮流请我,做联络感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