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后,新生就要正式上课了。
此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对于大学的课程,杨少锋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自己的知识很欠缺,希望大学能把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农村少年,变成一个知识渊博的现代青年。所以,他买了一些笔记本,准备认真听课,积累知识财富。由于是第一学期,给新生安排的都是基础课,大部分课程是大学前已经学过很多次的,比如《中国革命史》、《政治经济学》、《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这些课虽然很重要,但毕竟,从小学一直学到中学,没想到大学还要学,看完课程表,有些同学就有点失望了。杨少锋是个喜欢新鲜事物的家伙,对这样的课程安排更是大失所望。
比如《中国革命史》、《政治经济学》等,文科的学生历史、政治是必考科,为了在高考中能取得高分,早就把整本书背得滚抓烂熟,再让他们去念这些,确实很难让他们提得起兴趣。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上课的形式与高中有很大的区别,大家还是努力去听课。
当时的大学已经开始大面积实行选课制度,大部分的基础课程都同时由好几个老师来上,因而学生还是有一定的选择机会。大学的基础公开课老师也许是最难胜任的一种职业,老师课程是否讲得精彩直接决定了他的上座率,所以经常出现有些老师的课学生爆满,有些老师的课则无人问津、最后不得不取消的局面。但有时候学校因为选一个老师的学生太多,受到教室等客观条件的限制不得不进行调剂。水平不高的老师在讲这些课的时候,没有以新的内容和方法去吸引学生,似乎还和中学的老师一样,照本宣科,给人感觉是任课老师似乎自己对所上的课也不怎么感兴趣,也在应付。于是学生也就不客气,大家都应付过去就行了,没有人在乎能从这些中学已经学过主要内容的公共课里得到什么。因为师资的原因,学校不可能完全按学生的兴趣满足学生,所以课上得不好的教师还是大有人在。大家会发现,在有些大学公共课的大教室中,底下的一两百名学生,做什么的都有,有些人在背英语单词,有些人用宝贝机偷偷听流行音乐,有些人拿着小说看得不亦乐乎,而有些人干脆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大部分老师对这种现象并非没有察觉,老是抱怨说,学生太不尊重老师了。但实际上,在教学方法上没有创新与突破,而教的内容又是学生早在上大学之前就已经知道的陈年旧货,一旦失去考试的压力,确实很难让已经有一定判断能力的大学生们产生足够的兴趣。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有些老师不用自己上课的内容与质量去留住学生,而是每节课都点名,一两百号人,一点名,就浪费了十几分钟时间。有一个老师是一个老教授,教学上比较死板,对同学的出勤率却要求极高,由于每节课点名被大家所强烈反对,后来他发明了一个办法,就是每个班的同学各占4列,每列10人,学号从1至10号排下来,每个人固定一个位置。这样,不用点名,只要是哪个位置空着,他就知道那个逃课的学生的学号,从而对他进行扣分。对这样的老师,大家是又恨又怕,但又无可奈何。
那个时候,不少公共课的教师在学校里名声很不好,就是课上得没有新意。有些老师还动不动就让一些经常没去上课的同学重修。在大学里,重修的学分达到某个总学分一定的比例时,就拿不到学位了,有些理工科的同学专业课都不错,但就是公共课念不好,公共课的重修就成为他们大学学习的最大压力,有些学生甚至对老师产生了一些怨恨的情绪。当时有个教《中国革命史》的男老师,名字像女性,很是不讨学生喜欢。有一次一个女生在校学生活动中心跳舞,有男生请她跳,她就把这位老师的名字和家里的电话留给那个男生。结果这位老师经常接到这位男生的电话,莫名其妙又毫无办法。当然,有些学生恶作剧的做法是很过分,但这件事情从某一个角度反映了一些老师在学生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