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麟,凤凰卫视评论员。主持《有报天天读》、《世界看中国》节目。毕业于福建厦门大学历史系,赴港后一直从事新闻媒体工作,是香港多份报章的专栏作家、亚洲周刊特约作者。杨锦麟认为,《有报天天读》受欢迎,观众喜欢的一个原因是“真”。不掩饰,不造作,不矫情,有时候不免会说错话,读错字,或者读音不够字正腔圆。“真”之外,还有一个“朴”。不虚伪,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在电视上表现真性情。
一泡尿值1000块钱
一天晚上,老杨入住北京中关村南大街上的一家老牌高级酒店,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别的原因,稀里糊涂把卫生间的门锁死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只觉内急不已,急忙冲向卫生间,抓起把手一通猛拧,无奈那门锁虽然很老,却质量上乘,根本纹丝不动。这老鸟与天上飞的那种老鸟并不一样,不会就地方便,只好气急败坏地大呼服务生。服务生倒是很敬业,马上就跑来了,问明情况,他沉着地解释道,这种情况一般不多,而且这些老锁的钥匙统一放在后楼。老杨近乎哀求地说,兄弟,那你快去呀!服务生说,后楼比较远,您老坚持住了。说完拔腿跑了。想到后楼遥远,锦麟兄更是内急,一会抖腿,一会转圈,一会捂肚子,但收效甚微,眼看就要喷薄而出。老杨到底是智者,他眼珠一转,想出一个办法:打开电脑写文章,以分散注意力。这是他养家糊口的看家本领,多年笔耕,已经变成一种生理需要。这一招果然凑效,等服务生快马赶到,他已经写了两篇文章,1000字。方便之后,老杨仰天长“笑”:我这一泡尿就值1000块钱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他一放松,一般都会高呼一声“呼”,没人知道是何意。
自宫
2005年10月,凤凰卫视的节目会上,杨锦麟是第一个上台领奖的人。他的获奖感言是六个字:“活着干,死了算”。
这句话使人想起他的一个秘密:2003年节目开播时,由于每天四点就起床上班,注意力高度集中,导致三个月没有过夫妻生活。后来,节目上了排行榜的第三名,电视台也有不少银子进账。锦麟兄得便宜卖乖,把这事当成一个个人奋斗的事例宣扬了出去。结果,同事们就开他的玩笑:你老讲这事啥意思?是不是想让老板给你评个因公致残呀?后来,公关总监王多多看老杨总是自我表扬,力度不够,就慷慨地为他写了一篇表扬稿。那文章是模仿毛泽东《纪念白求恩》的笔法写成,开头写道:
“杨锦麟先生是凤凰卫视的评论员,五十来岁了,为了自己热爱的传媒事业,放弃了在商报的专栏写作,来到凤凰,去年一月六日到新栏目《有报天天读》作主持,不幸深陷(爱)其中,不可(想)自拔。一个自称是再就业的人,把读报纸读成了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不断追求的精神,这是传媒人的敬业精神,每一个新闻工作者都应学习这种精神。”
结尾写道:“我们和老杨时有见面,对他的豪爽仗义有目共睹,他拿了稿费,请哥们儿姐们儿吃过许多次饭,可是我身为女士,只回请过他一顿,还不知他酒喝足了没有。对于他如此累、喝如此多酒却依然健在,我是深感欣慰的。现在那么多媒体追着赶着要采访他,那么多机构哭着喊着要请他去上课,可见他的影响之大。一个将“餐巾纸”说成“三斤纸”的普通人,靠一张嘴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足以证明杨锦麟具备了怎样的专业激情。电视人的年纪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种激情,就是一个对事业有追求的人,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一个对观众负责任的人,一个无愧于良心的人,一个永远年青的人。”
老杨看了,不仅不感谢王多多,还说,好嘛,我还没有死,就有人写文章纪念了。
宰凤凰一刀
凤凰开播后,大陆人老杨就开始与凤凰非正式接触,一般是客串当嘉宾,上上《时事开讲》或《新闻今日谈》之类。当然,上节目不能耽误了写稿谋生,杨锦麟也是五十几岁找到一份写稿的工作,也很不容易,所以,有段时间,他自我封杀了一段,以便专心写作。可是,还是有人想起了他。这人就是刘长乐。刘长乐认为他讲话犀利,幽默而有感染力,专门为他量身订做了《有报天天读》。而老杨最得意的是他“宰”过凤凰一刀:那是一部政论片,写香港回归五周年的风风雨雨,刘春请他写,他马上来了温柔一刀,开了一个高价。刘春很爽,答应了。他给老杨10天时间,但老杨6天的时间就写了8万多字。有人问,你那稿是按字数算钱的吗?
老杨神秘地一笑:那不方便说,不过很过瘾,宰了凤凰一刀,很爽。
醉麟自述
杨锦麟:20世纪70年代前后,为了自己立志,把抽了多年的烟给戒掉了,现在最痛苦的是酒还没有戒掉。当然,我也想,酒和烟都不喝不抽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是一个夜猫子,喜欢晚上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宵夜,聊天,然后醉醺醺地回家睡觉。我是性情中人,有几次喝高了,是警察把我护送回家的,他们没有趁机敲诈我。从这个意义上说,香港很好,是一个法制社会。当然,大陆的警察也不错,我在广州喝多过一次,在大街上仰天长啸,警察过来说,大爷,赶快回家吧,不然还会麻烦很多人,扫街的要清除你的呕吐物,我还要把你铐起来,大家就都不能下班了。
我听了这话,酒立刻醒了一大半,乖乖地回去睡觉了。
光辉形象
许戈辉写了一篇歌颂杨老师的文章,开头如下:初见老杨,是在屏幕上。好像是“时事开讲”之类的嘉宾,坐在那里,夸夸而谈。谈不上太深的印象,只是直感此人颇有些张扬,而对于张扬之人,我往往“不敬且远之”。再见老杨,是在台里的过道上。坐在嘉宾席还不显,站起来走路可就露了馅儿:五短身材大脑袋,尽管身着中式对襟衫,却因了肚儿微有发福而不见我心仪的那种仙风道骨。于是,我只客气地招呼一声“杨先生”,想寒暄两句都找不出词来(后面吹捧的话从略)……
杨锦麟看完后,大笔一挥:五短身材务必修改,至少说身材不算高佻,相貌难说英俊。——杨的意见。
说的也是,杨老师个子并不矮,形象也相当的酷,以后谁要再说杨老师的不是,咱们跟他急。
荷花与鸭子
凤凰主持人一行游四川,在成都画院看到几位大师正在即兴作画,老杨看到一位老先生正在用笔勾出一些圆形的线条。
“哟,这个荷花画得好呀!”老杨赞叹。
“春江水暖鸭先知。”老先生操着方言一句一长音地纠正了他。
回来后,同行的凤凰周刊副总编玛雅把此事写进了文章。老杨看了,好不恼火,他问:“玛雅,你就这么写我?‘这个荷花画得好呀’这么弱智?”
玛雅一时不知如何做答,老杨却扑嗤一声笑了。
“这”与“那”的差别
杨锦麟的旧同事、作家杨华写了一本杨锦麟传记,《杨锦麟这家伙》。杨锦麟在新书发布会上说,有人建议书名叫“杨锦麟那家伙”,那不行,太过色情,出版局会抓。
到会为杨锦麟捧场的佳佳和刘芳两个美眉,非常困惑: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怎么就色情了?
一边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边是夏虫不可语冰。
老杨如水
初见老杨,是在屏幕上。好像是“时事开讲”之类的嘉宾,坐在那里,夸夸而谈。谈不上太深的印象,只是直感此人颇有些张扬,而对于张扬之人,我往往“不敬且远之”。
再见老杨,是在台里的过道上。坐在嘉宾席还不显,站起来走路可就露了馅儿:身材不算高佻,相貌难说英俊。尽管身着中式对襟衫,却因了肚儿微有发福而不见我心仪的那种仙风道骨。于是,我只客气地招呼一声“杨先生”,想寒暄两句都找不出词来。
那么,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先生”质变成了“老杨”,而那“破冰之旅”又是经由我们两人谁的努力而达成的,我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只道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江春水向东流。哈,有点无厘头吧!其实前一句诗是我经常假模假式强调的“主持的境界”,后一句则是老杨认认真真每天挂在嘴边的吟咏,听的人永远一头雾水,弄不清他是风雅还是风骚。
不过这两句诗里面都有“水”(心有灵犀)。我是个喜水的人,看事情经常以“水”为参照系,于是我的朋友里既有“君子之交”,也有“酒肉狐朋”。那老杨呢?他可不是某一种水可以涵概的,他把我喝过的水几乎都占全了。
有时候,老杨是一杯清茶。在香港,时不时我们在主持人休息室碰到,老杨总能随意地说出我刚做的专题、采访的人物,让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我的粉丝,一期不落地追捧我的节目。随后而来的往往是他看了节目的感受,虽然只一两句,但真的是“一针见血,一字千金”啊,这时候粉丝又变脸为前辈和师傅,让你不得不服。所以,我喜欢在休息室碰到老杨,听他几句话,如品清茶,有时微苦,却满口余香。
有时候,老杨是一听可乐。你看他眨着那双狡谐的眼睛,摇头晃脑,一不留神,不知又冒出什么泡泡儿来。人多的时候,老杨尤其撒欢儿,一如五岁顽童,颇有些“人来疯”。我们主持人集体拍照,他永远是pose摆的最夸张的那个——不是孙猴子一样骑蹲在雕金镶银的古典椅上,就是贵妃醉酒般横卧在色泽明艳的沙发里。贵妃醉酒你就娇媚点儿吧,人家不,正当我们在欣赏他的美色时,老先生忽然气运丹田,双手一张:“来吧!”来干什么呀?众人喷饭,太可乐了!
有时候,老杨又是一杯牛奶。恐怕没有机会接触他的人还真的想象不出,那个电视上嬉笑怒骂的老头儿,竟然还有如此细腻和温情的一面。我生宝宝之前,他特意叮嘱:一要吃好,二要睡好。至于吃好,他开出一张糅合了“中医、婆婆、月嫂以及营养师”之智慧的滋补食谱,不仅教给我,还告诉了我妈妈,感动得妈妈从老杨的“粉丝”生生变为了“铁丝”。后来老杨还向我传授“相夫教子”之道,只不过“相夫”部分我“润物细无声”了,所以老公只觉身在福中却不知福从何来,而“教子”部分则因为幼子尚嗷嗷待哺,所以更是浑然不懂这教化来源之高深,否则,我们一家人都要成为“羊肉粉”了。
当然,除上述饮品之外,老杨还是烈酒,还是咖啡,还是老汤,还是鸡尾酒……他不仅是生活中的水,还是大自然中的水,时而涓涓细流,时而波涛汹涌。有道是:万物有了水,才有了生机。难怪老杨如此“活色生香”!这里祝愿老杨:永远——江春水向东流!(许戈辉)
一只老公羊的第二次发育
在凤凰卫视2006年的节目推广会上,主持人谢亚芳用了一连串的“一”字介绍某个新节目丑陋而又智慧的主持人。他的丑陋直比雨果笔下《巴黎圣母院》的阿西莫多夫——对他钟爱的女人,他是一个圣人;对其它无害的人,他是一个长者;对他认为妨碍了他快意恩仇的人,他是一个暴君。
谢亚芳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子,对我们要说的这位主持人不仅没有半点恶意,反而曲意奉迎,极力吹捧,让被吹者也不免汗毛倒竖。以下是谢亚芳发言的录音:
“下面这个人,是凤凰卫视最划算的投资之一。因为,只要是他主持的节目,很奇怪,广告商愿意不计成本,一掷千金。他说话,往往是一针见血,评论也能一气呵成,读报呢,总是一目十行,思维总是一日千里。而他最奇怪的地方是,他总有一统天下的使命感,不知道是不是使命感太重了,所以经常看到他在公司里穿一身的唐装,拿着一个功夫壶,然后若有所思地迈着步伐,说一句“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啊”,把大家听得一头雾水。他就是杨锦麟。他今年要为我们带来的新节目是《世界论中国》。”
亚芳说完,杨锦麟踱着方步走上台来,沉着地介绍道:应该说,我是一只老公羊正在第二次发育的途中,在这把年纪还能做这个事,要感谢观众的厚爱。这个节目当然也是物美价廉,是围绕着中国人和中国的新闻,更多地采集外国的评论,第三只眼看中国。咱们不多说了,只说一下节目的包装。《世界论中国》的包装是一个旋转的地球从远处飞过来,越来越大,当它停在我们眼前时,我杨锦麟正好一屁股坐在了地球上。但是有观众看了这个宣传片以后有意见,来信说,杨锦麟的屁股坐在地球上,一不小心排气系统出现了故障,这不污染了我们的地球吗?我告诉他,我屁股坐的这个地方是非洲撒哈拉大沙漠,好像污染的危害不太大。
宣传片里还有一个外国人,在那儿吹着萨克斯风。我原来想请克林顿来吹的,后来是公司要控制成本,说老克太贵了。所以,只好麻烦你们看现在这个鬼佬吹,然后他端着一杯葡萄酒和跟大家一起放眼世界。我呢,利用这个机会,捕捉一下节目的灵魂。”
三斤纸
杨锦麟主持的《有报天天读》节目,首开电视读报之先河。这位福建籍仁兄,乡音难改,把“吃饭”说成“吃换”,把“餐巾纸”说成“三斤纸”,同事们听惯了,倒也不以为意,若遇他出差,还会有人打趣“老杨,是不是坐挥(飞)机挥(飞)去挥(飞)回呀?”不想自称下岗再就业的杨锦麟,以读报为己任,竟然读出了名气,还连连获奖,又被观众评为凤凰卫视“最性感的糟老头”。
话说一次凤凰去马来西亚举行活动,一干人马到餐馆小酌,杨锦麟未进门便被数位马国华侨认出,将其团团围住,突围不得.待大家坐定许久,才见老杨悠悠然,飘飘然而至,告知众人“这儿的华人说喜欢看我读报,还热情地提出意见,说本人英语发音不准……”话音未落,已有同事拍案而起:“谁说杨先生英语不准?我要找他!”老杨一旁忙劝大家“息怒”,说观众也是好心,不必太过计较。不想那同事不酸不凉地说,“我要找他,是想告诉人家,杨先生的英语说得比他普通话好多了。”
唉,杨老师叹曰:同事面前无伟人,尽管我学富五车,在他们面前还不如“三斤纸”呀!
二麟斗法
杨锦麟的酒风和酒量,德高而望重,可凤凰偏偏就有不服气的,经常和杨仅近两年来当面叫板的,竟是他的福建同乡程鹤麟。
凤凰的同仁说起杨锦麟,大凡女生一律都是带着强烈感情色彩地仰慕、赞叹:难得有为锦麟兄,“他不是报人是超人”之类的,而年纪相仿的如曹景行、何亮亮客观持平,赞许之意已在其中。而年轻的同事们居然用话说长江的笔触,说说杨锦麟,董家耀竟然是“杨锦麟二三事,”陈保聪用了“带剑书生”,吕宁思则“老杨,英雄啊!”连老板也是锦麟兄长、锦麟兄短,唯独程鹤麟是个例外。直呼杨锦麟那厮。还为杨锦麟一度在香港亚洲电视所做的时事述评点题一个字:惨!
有人着书说道,程、杨两位福建同乡,均好酒、豪爽。程鹤麟自谦三十过后,自己豪爽尽失,只有“妩媚”,但论起喝酒,“杨锦麟哪里是我的对手。”“老杨豪爽是真,好酒是假。”这下杨锦麟赫赫在外的酒名,俨然“假冒伪劣。”真让人跌破眼镜。这是俩人之间一份特殊的情分。
杨、程俩人的较劲、针尖对麦芒不仅在日常的交往间,工作上也是如此。程鹤麟是少年得志的老电视人,过桥凤凰,很快成为幕后功臣,策划了不少响当当的栏目,《时事辩论会》就由他亲自操刀,一度还亲自披挂上阵,不同的观点交锋,七嘴八舌,十分热闹。对于老友的这档节目,杨锦麟直当成自己的事一样台前台后张罗,还客串过嘉宾。听到有人说,程鹤麟今不如昔,杨锦麟一夜未眠,感到非常不安,而程鹤麟居然毫不领情,“关你什么事,”一句话把杨锦麟噎出了几里之外。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影响俩人的交谊,也不影响他们之间思想的交锋和交流。当然也不影响他们常常在一起品茗把盏。据说,为了挽回各自的名声,俩人还曾有过约定,找机会决一胜负,对这场华山论剑或者说是把酒论英雄,许多的凤凰人充满了期待。(周英琦)
吹牛不上税
杨锦麟谈起自己的工作,很有几分得意:“单田芳看了我的节目后,觉得自己也可以读报,他很想用这种方式来延伸自己的艺术追求。”杨锦麟表示,正因为自己的节目得到了如此多的肯定,他才心甘情愿地每天早晨五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此外,杨锦麟还同时为多家报刊撰写专栏,他的稿费最高可以达到每个字7港币。但是他每周的发稿字数不会超过8000字,杨锦麟说不想写得太多,免得思考一个问题不能太深入。“如果别人只是为了杨锦麟三个字才找我约稿,我是不会写的,因为这不是冲着我的底蕴来的,而是我的名气。”
虽然很少有时间锻炼,但是杨锦麟笑称,在凤凰卫视工作已经是他最好的锻炼了:“在凤凰卫视,你很少会看到某个工作人员慢吞吞地走路,即使是在自动扶梯上,也会有人一阵小跑。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凤凰人在台里出现时,都像找不着厕所一样匆忙。虽然有消息说新闻从业者的平均寿命不高,但是我中气十足,还有活下去的条件。”
效仿白卷英雄
恢复高考的机会被杨锦麟死死抓住了。1977年夏天,在闷热的天气里,他发奋复习了二十天。用杨锦麟的话说,扇扇子只会浪费时间,最后连裤裆都捂烂了,真叫是苦不堪言。那时候的杨锦麟瘦得可以飘起来。
考试结束,竟然还没忘了像白卷英雄张铁生那样,给自己报考的厦门大学的老师写了一封信。信的最后,是四个字:我要读书!不过杨锦麟交的不是白卷,最低的数学考了11分,其它几门强差人意。终于被厦大录取。再后来,他大学毕业,留校任教,当了副教授。
杨锦麟那厮
我一直觉得,杨锦麟很像焦大——宁国府里的那个老东西。自以为比谁都忠,比谁都热爱那个宁国府,说话没遮没拦,没高没低,特冲,结果被人灌了一嘴马粪。他的那个《有报天天读》,一天到晚地月旦这个指点那个,常常是慷慨激昂面红耳赤。他自己倒是读得豪而且爽,节目编审和监制人则惊而且惧。有一次,监制人出差,我去替班。老夫拿过稿单,一口气删掉四五条。只见那杨锦麟,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是强压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说:“好……好……算你狠!算你狠!”我常对他说:小心人灌你一嘴马粪。他也不睬,用我的话反问我:“关你什么事?”老话说:人各有志。真是一点不假:有人愿意喝酒,不想吃马粪;有人愿意豪爽,无惧吃马粪。
其实用“豪爽”来形容杨锦麟,有些失之粗糙。在我看来,杨锦麟不是豪爽是狂狷,还带着点儿“坏”——从来不好好说话,喜欢在肚脐以下三寸的地方遛达。
他说,凤凰卫视像“春药”,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好像他吃过春药似的。我真想问问他,对他有那么大吸引力的为什么是春药?他说,每天忙得很,步履匆匆“就像找厕所一样急”——我还真“见”过他忙碌中急着上厕所的事——某次程鹤麟正在公司厕所内侧出恭,只听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来:“……她啊,文章写得一般……人长得也漂亮……”,随着这声音,他的脚步声也进了厕所,估计当时厕所的外屋没别人,只听那厮居然一边撒尿一边“啊啊哦哦”地哼着唱着。尿憋久了终于得以一撒为快,就是这个样子了。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他说,对台湾的陈水扁,我们应该丢掉幻想,今天点题,一个字:丢,丢掉幻想的丢——如果就说到这儿,那就不是杨锦麟了。果然,那厮来了——“丢,不要用广东话念哦”。(给不懂广东话的读者一点提示,广东话里,“丢”字相当于北方话的“操”,可单字使用,亦可在后面加上挨骂人的母亲作为宾语,构成著名的国骂。)(程鹤麟)
杨锦麟的“京味儿”浓起来了
老杨在凤凰台的评论员里面,还算得一个人物。
大约三年前,老杨开了个“有报天天读”栏目,开播伊始,仗着香港资讯发达的优势,老杨搜罗各类当天报纸,左中右无论,英汉版不拘,点评两岸三地时事,大陆这边讥嘲两句,台湾那边讽刺三五,节目最后,往往点评一个意味深长的字作为收束,见出一种老猾的幽默。老杨靠这个节目老而红起来也。
后来就渐渐有些变调,大陆这边的事情说得少了,即使是人神共愤的时事,老杨也变讥嘲为幽默,化愤怒于调侃;而台湾那边的事,即使是鸡毛蒜皮,到老杨嘴里也添油加醋,尖刻共嘲讽齐飞,吐沫并恶言同来。
___这变化大约是去前年的事。
今年以来,老杨又有了一个变化,那就是普通话里面的京味儿开始浓起来了。典型的字眼表现在“京、清、星”等字的发音上,老杨是南方人无疑了,南方人在发这个“十三辙”里的“中东辙”之归音方面,往往习惯于发“前鼻音”,而很难发出韵母的“后鼻音”来,诸如“经济”、“警察”“北京”等等,不要说一般的南方人,就是南方的专业播音员也非经训练则达不到标准。没想到老杨竟然认真起来,每逢这些字眼出现,老杨必把那韵母弄到鼻子里转一圈,“经济”读如“鸡应济”,“北京”读如“北鸡应”,“警察”读如“鸡应察”……诸如此类。——那个难受劲儿,诸位不妨略加注意便可品咂到老杨的如许“京味儿”。
香港那地方也要以标准普通话考核老杨这样的电视评论员吗?大约是不需要的。香港或凤凰台的观众反感老杨的港味儿普通话了吗?大约也是没有的。结论似乎只有一个:是老杨接受了凤凰台内来自北边的播音员们的批评以后,自觉改正不良口音的。“朝闻道,夕死可也”,老杨从善如流且努力使自己的“京味儿”浓起来的精神,着实令人敬佩啊。
于是,老杨的“天天读”在浓起来的京味儿中也变味儿了,咱们这边的事情眼看着越来越少了,所谓“点评”也能省就省了,而对岸那边的一地鸡毛,却被老杨鼓着腮帮子吹得跟雪花也似,同时伴随着老杨“北鸡应”、“鸡应察”“鸡应济”的香港京味儿聒噪着。哈哈!
___老杨,“衣应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