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川看猎过狐去远,叹道:“猎过狐和大哥当年一样,大仁大义,只是心肠太软.”
李喃喃道:“猎过狐不知怎么会找到我们的?”
李逸川道:“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安全,我想得到这道理,猎过狐自然也想得到。”
李喃喃看着手中的鸟笼,那只鹦鹉仍在不停地叫着:“喃喃,喃喃。”
李喃喃凄笑道:“梦姐姐,你纵送上一只善解人意的小鸟给我,又怎能让我把对你的相思减却半分。”
李喃喃忽打开鸟笼,放出鹦鹉,低呼道:“你去告诉梦姐姐,再最美的衣食住房也不如自由自在重要,叫她不要自锁宫中。”
李逸川看爱子痴切模样,怜惜道:“喃儿,都怪爹爹,你若不是我的儿子,你一定不会这样痛苦。”
李喃喃仰脸看李逸川,强笑道:“爹,我知道,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最疼最爱,我为我是你的儿子感到骄傲,不论你做了什么,是错是对,我永远不会因为是你的儿子而后悔,爹,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做你的儿子。”
李逸川泪已落下:“喃喃,我的乖儿子。”
猎过狐回到京都,梦玉露果然依言和他成婚,定于半月后的吉日良辰。
转眼半日便过,猎过狐和梦玉露一对新人踏上吉堂,拜谢前来敬贺的众宾客。
猎过狐早捎信给萧亮,唤他前来喝酒,更有无数江湖豪客,四邻诸国纷纷携礼前来贺喜。皇太子和随风飘夫妇亦送过重礼,亲自登堂庆贺,猎过狐的婚宴甚是隆重。
喝过酒宴,拜过天地,迟迟不见萧亮前来,猎过狐心生不安,悄声问红妆艳然的新娘梦玉露:“萧亮早应到了,却不知何故现在还未来。”
梦玉露亦道:“按理萧亮不会不来喝这杯喜酒的,怕不是随风云。。。”
猎过狐亦骇道:“难道随风云这等小气,还不肯放过萧亮?”
正说着,厅堂中惊呼声响起,接着一人踉跄闯入,猎过狐看去,来人乱发蓬乱,花容失色,气喘吁吁,竟是叶飘云。
猎过狐慌忙上前搀起叶飘云道:“叶飘云,出了什么事?”
叶飘云挣扎起身,喘声道:“猎过狐,速去城郊土地庙中去救萧亮。”
猎过狐骇道:“萧亮怎么了?”
叶飘云道:“我来不及说了,快去救萧亮。”
猎过狐道:“我这就去。”
有一宫女出声道:“驸马爷大喜之日,不便出去,公主会不高兴的。”
猎过狐停住,叶飘云哭道:“猎过狐,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救得萧亮,否则我也不会在你大喜之日来求你。”
猎过狐毅然转身,未见着梦玉露,问刚才那宫女:“公主呢?”
那宫女道:“刚才公主的贴身宫女唤她进去了,可能是有事。”
猎过狐道:“那等她出来。”
忽见内屋门帘掀开,梦玉露冲出,神情慌乱匆忙,猎过狐惊道:“出了什么事?”
梦玉露停步,急道:“刚才宫女告诉我喃喃和他爹爹,四哥已被官兵追杀到城外三十里处的断龙崖上,我去救他,你呢?”
猎过狐呆住,看梦玉露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又怜又痛又酸又楚,却摇头道:“你去足矣,我还要去救萧亮。”
梦玉露人已奔出喜堂,临去时,深深地看了猎过狐一眼,是歉然,还是责怪,猎过狐不懂,猎过狐更不懂,上苍为何这样残酷,安排给他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李喃喃和萧亮都是他的好朋友,却偏偏都在他新婚之夜都有性命之虞,自己的新娘却为旧日的情人不顾一切冲出。
猎过狐只觉脑中茫然一片。
叶飘云一旁泣道:“猎过狐,你还不快去救萧亮,萧亮已危在旦夕。”
猎过狐忙冲出,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快地奔跑,他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的速度,但他惦记萧亮的安危,却恨不得再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