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风香玉牌-猎过狐传奇

忽见身后老头手中玉箫点出,快若闪电,出手分袭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极快的身手。

猎过狐心道,只怕白磊落也不过如此。

那三人伸出的手立时僵在半空,不能动弹。老头手法极快,玉箫不停,疾挑三人衣袖,不片刻竟也挑出一大堆的麻将牌。

萧亮和猎过狐都看得呆了。

老头笑道:“你们三人靠这瞒天过海的法子也不知骗了多少人的钱。我今天以牙还牙,也小小惩罚你们一点。不过好在你们赌赙骗钱总还算替人留条后路,不致令人倾家荡产,我也就饶过你们三人的狗命!”

说到这,老头笑容忽收,沉声道:“要知道赌赙只是一种公平的游戏,否则便是骗钱的把戏,那还不如去抢,那样更来得快点。”

三人呆望老头半响,忽记起一人,齐齐跪下,磕头如捣蒜泥一般:“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竟在难得糊前辈面前班门弄斧,赌府弄牌,真是瞎了狗眼,鬼迷心窍,望前辈饶了小的们。”

老头哈哈大笑,手指轻弹,三道锐利的指风弹出,三人穴道已解。

老头笑道:“我不是难得糊,我是懒得糊,下次不要乱叫。”

三人见老头解了穴道,忙说:“是,是,下次不一定不敢乱叫。”

又磕了几个头,才惶惶溜了。桌上的牌也不敢去收,心中皆暗自庆幸:“这老不死的今天不知发了什么善心,竟是如此就饶过了我们。”

难得糊见三人抱头鼠窜而去,笑道:“如此鼠辈,也敢在我在前卖弄雕虫小技。

萧亮忽问道:“前辈,不知你为何一眼就看得出这三人是在合伙骗我的钱。”

难得糊笑而不语,望望猎过狐,问:“你可看得出来?”

猎过狐想一想,道:“我虽不太知道打麻雀牌,可我看这三人的衣饰神貌俱不象如此三滥九流之人。”

难得糊道:“这麻雀牌打起来倒是不论王臣贵公,三教九流的,三缺一时,叫化子也可凑上一数,自然还要他中袋中有钱。”

猎过狐摇摇头道:“我知道,我是说这三人手脚皮肤白皙红润,绝不似贫困潦倒,要以如此小贩之技谋生的人。特别是我走近那个卖香葱的老太婆身边时,她身上的香粉味十分浓烈。试想,一个靠卖香葱为生的人怎会有许多心思去浓妆艳抹了?”

难得糊诧瞪双眼,他虽一眼也可看出这三人是在合伙骗钱。那只是因为他久擅之技罢了。可他绝无猎过狐如此细心地熟视虑,不由赞赏地拍拍猎过狐的后肩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再过二十年,便是你小子的天下了。”

又笑拍萧亮的头:“小子,你猛勇有余,思虑欠佳,你若和这位老弟联手,倒是一对好拍档,一双武林奇芭。可惜,可惜。”

说着连叹数声。

猎过狐问:“可惜什么?”

难得糊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之色,避而不答,却问萧亮:“你知我为何叫难得糊吗?”

萧亮摇摇头:“我认识前辈也不过几天,还是今天才听你的大名叫难得糊,可你又说你叫懒得糊,我正有些不太明白,要问你呢。”

难得糊笑笑,忽从腰畔解下一只金绣玉锦囊,往桌上一倒,哗啦一声,里面竟倒出了一幅麻雀牌。萧亮"咦"了一声,拾起一块牌,只见这牌莹晶透丽,如冰一样。握在手中极重,沉甸甸的极是舒服,更难得的很,难得糊把一百三十六张牌平铺在桌上时,竟宛如一块桌布一样,无一丝缝隙,就如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乍一看,哪里看得出这是一百三十六张牌。

难得糊甚是得意道:“这是东海四风岛上的四风香玉所制成的麻雀牌。天下做牌的原料再好也不过四风香玉。大凡天下的麻雀牌,质地稍差的,从它的纹路上一眼就可看得出它是张什么牌,不信你看。”

难得糊说着拿出刚才萧亮他们留下的牌,摊放手中,让猎过狐和萧亮两人细瞧。

“你们看见没有,这块牌的左角有一米粒大的黑点,从这黑点向下有半粒米大的白纹,你们或许还不会注意,这方面的老手却是一眼便看得出来的。”

说着随手捡出一大捧反扑着的麻雀牌,一一报出是什么牌。”九万“三筒”“七条”……萧亮跟着翻开看,果然一一不漏,俱准确无误,不由诧异不已。

难得糊把手中的牌全部扔掉,又指桌面上平铺着的四风香玉牌笑道:“这四风香玉制成的麻雀牌,天下就无一人可凭纹路看得出它是什么牌,包括我这个公认为天下麻雀牌第一高手的难得糊在内。”

萧亮睁大眼睛,却不是看难得糊,而是看桌面上的四风香玉牌,道:“那么用这幅牌赌赙,便是最公正的了?”

难得糊摇头笑道:“虽然我看不出来,可我只要拿在手中,不摸也能立刻知道这是张什么样的牌。”

萧亮不解道:“既然从纹路上看不出,那怎么知道呢。是不是通过透光来看牌呢?”

难得糊又摇头:“那是杭州麻雨天的一点烛牌可靠透光看见别人的牌,那自然也是一种技巧,却不太高明。既要有一点烛牌,还要点上鸣风烛放在一定的角度上,弄不好就让人识破了。你看我认这四风香玉牌绝对无人能抓得住我的把柄。”

说着把桌上平铺着的一百三十六张牌,用两指拈住面上。果然不摸下面的纹字,否则就不过是一般高明赌徒的手法了。任何一个打麻雀牌的人都能摸出一大半的牌来。难得糊却只用手一掂,便已报出了那是张什么牌。

萧亮跟在后面翻看,果然不错,连试数十张牌,又是无一错差,难得糊缛胡大笑。这本是他平生最自得的功夫,他如何不开心。

猎过狐拿起几张牌,仔细看看,又掂掂,忽问道:“前辈,你这牌是怎样制成的。”

难得糊道:“天下所有的牌无非是雕刻而,成或雕石,或雕木,或雕玉,自然也有大家富豪用金子去雕刻的,唯一我这幅麻雀牌却不是雕刻的,而是镶嵌的。”

萧亮笑道:“你一定又是想作弊,所以做了如此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