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落气得暴跳如雷:“废物,饭桶!”放目看去,哪里还有半点李喃喃的人影。除了几个卖云吞的小贩正在好奇地望着这边。
白磊落没好气地吼叫:“看,有什么好看的!”
后面的侍卫们也陆陆续续追了上来,白磊落咬牙道:“给我搜!我就不相信姓李的能逃出龙虎湾。”
这时,头上有一声清脆如凤鸣的鸟叫声响起,白磊落抬头看去,见一只白玉般的红嘴鹦鹉正在他头上盘旋飞翔,似落不落,又不飞远。
白磊落好奇道:“你是找我!”
说着,招手,示意鸟儿落下,那鸟儿似通人意,果真飞下,且口中如人语:“找白磊落,找白磊落。”
白磊落更奇,摊平右手道:“我就是白磊落。”
那鹦鹉也不知是听懂了白磊落的话,还是认得白磊落,真的停在他手上。白磊落大是惊诧,细看那鹦鹉,见它左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管。
白磊落揭开竹管盖,里面露出一卷小小的纸条,抽出细看。白磊落面上忽显喜欣之情,最后竟吁了口长气。抚摸鹦鹉的胫脖。“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连唤数声,那鹦鹉却不飞起,只在他手中不停鸣唤。白磊落又道:“你怎么还不回去,你主人会惦念你的。”
那鹦鹉仍不飞去,白磊落百思不解,最后才恍然悟出“你可是在讨我的赏赐?”
那鹦鹉欢耀地叫着,似表示正确。白磊落忙吩咐手下取来一捧红果籽,摊在手心,那鹦鹉啄毕,才振翅飞去。白磊落叹道:“宰相的差役也顶七品官,连这小小畜牲都知道行贿受赂,唉!”
孟纠缠凑头来问:“这是什么鸟?”
白磊落笑道:“这只鹦鹉恐怕已是天下最珍贵,也最受宠的鸟了。我们回去吧。”
孟纠缠楞道:“那驸马爷呢?”
白磊落道:“你怕他还能逃得出龙虎湾,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这次李喃喃一定会随我乖乖地去公主!”
李喃喃,猎过狐和萧亮三人已乘机跑出大街,随萧亮逃到一幢大屋前。
萧亮并不进屋,却带两人走到一口井前,猎过狐诧道:“我们要藏在井里?”
萧亮笑笑:“你随我下来便知道了。”
三人从井上爬下,原来井壁上钉了许多扶手,爬到半腰,扶手没有了。却在井壁上横出一条小隧道。三人猫腰进去。走不几步,前面的萧亮已停下,笑道:“到了,这就是我的家。”
说着掏出火石,打着,点燃了一盏小灯,李喃喃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四周都是由方整的花岗岩砌成。墙角处放了一张床,床上铺满了厚厚的稻草。
再看萧亮,早已躺在稻草上了。猎过狐笑问:“你怎么住在这儿?”
萧亮眼角掠进一丝悲伤之意:“我本来是住在上面那幢大屋里的。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因为没钱养活我,便把它卖了,只留下这口井和那只笛子。”
猎过狐见萧亮难过,不忍再多问许多。只道:“这井下比井上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萧亮眼中又浮出自豪之意:“那是当然,整个龙虎湾怕也只有这么一口井。”
李喃喃忽笑道:“这种井的确不多,不过在京城里却有许多。这是许多大户人家战乱时用来避难的一种建筑。我家里也有,而且比这口井要大上几倍。”
萧亮微微不悦。“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李喃喃又道:“不过你家中能有这种井,说明你家里也曾辉煌一时。”
萧亮笑道:“听我娘说过,我父亲就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只可惜我没见过。娘又去得早,没告诉我太多爹的事情。”
说到这,脸色又是黯淡下来。猎过狐没想到萧亮竟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一时也找不出很好的话来劝他。
李喃喃忽掏出一张银票,对萧亮说:“刚才真谢谢你,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萧亮面色顿沉,怒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会稀罕你的几个臭钱。告诉你,要不是看在猎过狐的份上,我话都懒得和你说,告辞了。”说着转身要走。
猎过狐忙拦住他:“萧兄,不要莽撞行事,我们三个人现在是同舟共济之时。外面的人一定在抓我们,你千万别冒然出去。”
忽然凝目倾听,伸指比划:“嘘,不要出声,你们听听上面。”
萧亮倾耳细听,上面果然传来脚步声。不过声音极轻,若非细听,绝对听不出。而且来的人最少有三人之多。
萧亮只好凝声闭气,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