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逃难-猎过狐传奇

满座的人皆不解地望着白磊落。猎过狐在那不知所措。原来白磊落一叫之下,李喃喃玉面失色,水寒烟乍醒又昏,只他清醒点,也是不知发生何何事。

只听“轰然”一声,那堵纸板壁尽数被人推到。尘灰漫迷中,一人醉眼朦胧地站在墙前,正是那失意的孟纠缠推壁而入。

猎过狐傻傻地问:“你找我们?”

孟纠缠嘿嘿笑道:“我要你的命。”

巨掌扬起,拍向猎过狐,猎过狐立觉一阵狂风卷来,哪敢应接,转身想让开,孟纠缠何等功夫,猎过狐怎能躲闪得开,堪堪就要挨上一掌时,白磊落忽随手拾了个酒杯掷出,虽后发却先掷在猎过狐身上。

猎过狐只觉得力道好重,却未觉身上有何处不适。整个人随这股力道斜斜跌出数步,孟纠缠的巨掌还是拍在猎过狐的身上,不过已是强弩之未了。饶是如此,也将猎过狐硬生生震出窗外。

猎过狐的身子撞断几根窗棂,直跌下太白酒楼。

张臣辉手下的差役皆是一群饭囊酒袋,焉能看出磊落其实是凭着一手极奇精绝的巧力救了猎过狐一命而又不失孟纠缠的颜面。

他们只道猎过狐是白磊落要抓拿的人,纷纷跳下楼去捉猎过狐,恰好猎过狐落在萧亮身边,让萧亮救出险境。这以后楼上的事情变化又是两人所不知道的,说起来虽长,其实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原来白磊落看见玉刀驸马李喃喃就在隔壁大喜望外,出手救了猎过狐一命后。也不理会楼下的事情,持一盅玉液金酿,径自走到李喃喃面前。

李喃喃已坐稳身子,强展笑颜,笑望着白磊落,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仍笑着道:“白大待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又见面了。”

白磊落微微一笑:“我也深有同感,公主却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李喃喃亦举杯,从容喝下,浅浅一笑:“龙虎湾的酒味不差,只可惜公主不能喝到。白大人,公主可好,离京数月,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白磊落道:“公主也很想你,我正好可陪你去见公主。”

说着左手虚按,已罩住李喃喃的后心五处大穴。心想,这会你再施诈想跑,我只要内力一吐,你小命就算是完了。看你还敢不敢再动。

白磊落这次奉旨捉拿李喃喃,实是吃尽了千辛万苦。他本是御林军中第一高手,要捉贼捕盗自然是轻而易举,可让他去捉一个公主心爱的人,而且不能动他一根毫毛,真让他费尽了心血,也吃足了苦头,偏偏一身本领又不能在李喃喃头上施展半点,手上力气稍重些,相信李喃喃半月内不能起床,你叫白磊落如何敢碰玉刀驸马一下。

从京城追捉李喃喃一直到这里,一路上和李喃喃斗智斗力,屡次棋差一着,总是让他抓到手时都让李喃喃给逃脱了。追到龙虎湾时没想到李喃喃会逃进荒原中,只道追丢了,等了几天,想上别处去寻,却让县官张臣辉竭力挽留,要替他摆酒饯行。恰好李喃喃从荒原走出,又恰撞在白磊落手中,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刀驸马李喃喃乖七巧得很,见后背要穴让白磊落制住,不敢再动弹,却笑道:“白大人,我正要找你护送我上京呢,在江湖逛了这么久,我也玩腻了。”

白磊落瞟瞟昏倒地上的水寒烟,问:“她是谁,你玩得高兴快活,小心公主不高兴快活。”

李喃喃嘻笑道:“她是我刚才那位兄弟的朋友,和我决无半点关系,你不要瞎猜乱讲,这可是有损玉刀驸马的声誉,对公主也是大大的不敬的,这次我原谅你,如果还有下次,我告诉公主听,到那时,你可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白磊落瞠目结舌,他最怕李喃喃拿公主来压自己。

对喃喃的话将信将疑,也不多说,却道:“我们不管她,走,一块回京吧。”

手掌仍是不离李喃喃后心五处大穴。喃喃不敢违抗,乖乖起身,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我兄弟为我跌下楼去,我其码也该和他打个召呼吧。”

白磊落道:“这个不难,我明天会派人去替你转告的,你现在老老实实跟着我,不要再耍滑头,也不要再拿公主压我,否则,我掌力一吐,你这一生便废了。我相信公主会宁愿要一个残废,也不愿得不到这个人,你说我讲的可对?”

李喃喃果然老老实实地跟在白磊落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了。

白磊落对张臣辉道:“张县令,这次多亏你帮忙,回京后我一定禀明公主。”

张臣辉大喜,点头哈腰道:“谢谢白大人。”

白磊落道:“我先行一步,你慢慢收拾。”

掀开门帘,忽见一个人踱步转出,

拦在门前,沉声道:“慢走,我已把这里封里封禁了,不得我的号令,任何人也不能出入。”

白磊落脸上微微变色。他身后的孟纠缠已是按捺不住,一声怒骂:“好大的狗胆,敢搜……”

“搜”字未完,来人已蹲身,疾出手,插出双背,双双搭住孟纠缠的左右虎口,喝声“起”,已把孟纠缠整个人背起,摔背包似地抛在地上,干净利落,更妙的是全无一点声音。

白磊落忍不住喝彩道:“好精妙的杨令公杀手擒拿,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名捕!”

“过奖了,”来人正是天下第一名捕杨飘萍,心中对白磊落的犀利眼光亦是暗暗称赞。这杨令公杀手擒拿本是他杨家祖传秘技,常人是闻所未闻,白磊落却凭一招已看出杨飘萍的身份,的确可称得上独具慧眼。

杨飘萍上前作揖,朗声道:“下官本当叩见三品带刀待卫白大人,无奈御赐铁牌在身,不敢愧对皇恩浩荡,且要斗胆搜一搜大人四周闲杂众人,免让重犯得以脱逃,望白大人鼎力相助。”

白磊落见杨飘萍拿御赐铁牌压人,心想你有御赐铁牌,我还有圣旨呢。心中不悦,却道:“杨捕头果然是铁面无私,不负皇恩,你尽管搜,若有哪个不依,你杀无赦!”

“谢白大人恩准。”杨飘萍手一挥,数十皂衣人纷纷涌入,孟纠缠本想找杨飘萍再斗,见白磊落不悦,杨飘萍又有御赐铁牌在手,只好悻悻爬起,闪身立于一旁。

这雅座并不大,数十人细搜一圈,并未花费多少功夫,也未搜出半点名堂,纷纷过来报禀:“杨大人,我等已四处搜查,全无案犯下落。”

杨飘萍皱皱眉道:“我明明看见他窜入此楼,又受了我的箭伤,一时之间定未逃出此楼,怎会不见了人影?”

白磊落耳目闪眨,忽瞥见头顶上微微有几缕灰尘落下,心中骇道:“这要犯是何许人物,竟有这等身手,我一直在这喝酒,却不见他是何时来的。”

转瞬立时想到:定是和李喃喃说话时,被那人乘虚而入的,纵是如次,这人武功也是不俗。只是心中气愤杨飘萍的目中无人。当下隐住不说。

杨飘萍扫目四射,又望许久方摇摇头,抱拳道:“白大人,打扰了。”

说完带着手下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