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恋蝶满面惨红,呐呐道:“可否请姑娘赐教一二。”神色恭敬倍之。
丑女子却丝毫不将面前这天下第一剑放在眼中,道:“我不太喜欢动手动脚,一旦我动了手,只怕你已保不住这柄云之月了。”
花恋蝶怒道:“你可以把我打死,但我绝不会把剑交给你,除非风家的人把我打败,我才会把剑交给他。”
风小七诧异地望着花恋蝶,死鱼样的眼睛转了转道:“你和我家有倒底什么渊源?”
花恋蝶没回答他,却转头对丑女子道:“你若肯演一手王者之剑给我看,我感恩不尽,否则请你走,凤凰山庄不欢迎你。”
丑女子道:“凤凰山庄虽是几间破屋,倒还真的住着一个又老又爱打扮的老凤凰,你放心,我不愿和你呆在一起的。”
花恋蝶道:“那你可以走了。”
丑女子却道:“还不知谁走呢?”
花恋蝶大怒,呛的一声云之月已掣出,捏在手中,赫然一式有风飒然刺出。
丑女子道:“够狠,够威,可惜花哨了点,剑式一花哨,难免影响速度,速度一慢,难免要败。”
花恋蝶心中一震,这丑女子所言极是,当下剑式化为披襟当之,丑女子动都不动,任剑光刺在身上。
却见花恋蝶霍然收剑,喝道:“你为何不动,难道你只会说,不会练?”
丑女子道:“你太老了,而且你也不坏,我不必要对你出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招受伤之人不宜施展,女儿之身也更不宜用,所以宋玉剑最初十二招内根本没有这招,一定是他后辈中一个才女演创的,这招如独立施出,唤西施浣纱,一定极美,可惜用在这,有点不伦不类。”
花恋蝶更惊,叱道:“我定要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货色。”
丑女子喝道:“你这式王者之风莫向我施,我只要指点风小七一二,风小七便能破你这剑。”
花恋蝶摇头:“我不相信。”
丑女子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如果风小七破了你这剑王者之风,你道怎办?”
雪月道:“我任你处置。”
丑女子道:“那道不必,不过赌博就得有个彩头,如若你输了我只要你让出这幢凤凰山庄给我住一宿,然后把云之月送给风小七便是。”
花恋蝶道:“这几间破房不过是我用来栖身的,我无所留恋,而且风小七真的能破我王者之风,我本身也要把云之月交给他,把云之月交给了他,风家就和我再无半点瓜葛,我的心也就不须再牵挂什么,从此就可以自由飘泊,浪荡四海了。”说着竟很伤感,似离人,似孤容,令人心酸。
风小七又问:“你和风家倒底有什么渊源?”
花恋蝶凄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风小七摇摇头。
花恋蝶道:“好,如果你能破我这式王者之风,我一定告诉你,我和你爹的事。”
风小七早猜出雪月和父亲一定关系不浅,否则以风小七的倔脾气,怎么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下而忍气吞声数十年。
花恋蝶又道:“你出剑吧。”
风小七摇头不已:“王者之剑乃风家,不,是宋玉剑法中最霸道一剑,前辈神功盖世,我怎堪一击。”
花恋蝶道:“我可自减功力,如果你真的能凭剑法胜我,我就把这柄云之月交给你。”
风小七方要推阻,却听丑女子道:
“宋玉平身靠巧言辩舌取一时之胜,免一身之祸,自私自利,不及屈原为国为民爱憎分明,敢作敢为,敢于献身的品质,及至后来被宋室贵族把持朝政,排挤在外,不得不学剑自保,故在晚年自创宋玉剑法,几与其风赋齐名,只是宋玉性格妄自尊大,夸夸其谈,其剑法亦如其人一样。”
花恋蝶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口口声声诽谤我的祖师爷。”
丑女子哼道:“我没有诽谤,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就拿你刚才施展的王者之风来说吧,这一剑的确威力无穷,奥秘之极,只是平常人如宋玉之流,虽有才智能想出这招,可惜他本身气质,气势却是不能施出这招,这道理便如江湖艺人用头触墙,墙倒,而普通人用头去触墙,则会头破血流一样。”
花恋蝶又惊又怒,岔然道:“那我凭这套宋玉剑法行走江湖数十年,却未遇一个对手,这又怎样解释?”
丑女子冷然道:“这只是因为你用头去触的墙根本就不是用石头做的,而是用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