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后吓了一跳,说:“这毒性有这么强?”
“是啊,所以以后碰到了可要当心。”
王老五用毒药毒死儿子,尽管谁都清楚,但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给捅出来。大家都知道,王老五是给逼的,如果那是一个好儿子,他怎么可能毒死他呢?
下次再去挖药材,匡小岚就把巴豆分得很清,她似乎从来就没把巴豆和别的药材搞混过。
匡小岚很少想起这件事,也很少去想挖药材的事。
天快黑时,她正独自一人在吃饭,忽然手机响了,竟是骆羽打来的,“你想到我的公司来上班吗?”骆羽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用。”
“你找到工作了?”
“还没,不过我正准备去找。”
“那你干吗还要去找呢,来我这儿上班不是一样吗?”
“我想我还是别去的好,免得到时候又要被人怀疑。”
“没事的,我已经说了她一顿,并且她已意识到自己错了。”
“不,我还是想自己去找。”
骆羽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你要找不到的话就直接过来上班,我给你留了一个位置,随便什么时候来都行。”
第二天是星期六,要找工作得等到星期一,可是星期一这天她并没出去,将近10点钟的时候,她拿起手机,在来电显示一栏找到了骆羽的电话号码,他是用手机打过来的,时间是星期五下午18点11分,通话总计1分27秒。盯着他的手机号码看了好一阵子,她才揿了下拨出键。电话通了,是骆羽的声音,“准备到我这儿来上班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我没找到工作。”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又出了一个洋相,礼拜六和礼拜天这两天能上哪儿去找?如果是和他面对面,她肯定羞得无地自容。
“那你是想明天就过来上班呢还是再等几天?”
“这由你安排。”
“你要不是怎么急的话不妨在星期四过来。”
“好的。”
“公司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知道。”
“那好,星期四早上你就直接过来上班。”
骆羽的公司在北京西路,与阿森的住所只隔开几条街道,星期四早上匡小岚赶过去的时候就多少有些担心,害怕遇见阿森。在浦东的那些天里,她差不多快把阿森给忘了,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危险在等着她。只是当她坐上地铁一来到浦西,那旧有的恐惧又涌了上来,以前关在那间破仓库被阿森折磨的情景都不由自主地在眼前过了一遍电影。想到这儿她就全身发冷,甚至觉得到骆羽的公司上班是个错误。
她撑着把遮阳伞,戴着太阳镜,伞撑得很低,几乎遮去大半个身子,这样一路走过去。
骆羽公司所在的那幢写字楼不高,外观比较陈旧,匡小岚只匆匆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数,估计最多不超过6层。看来是一幢老建筑,浦西的一些老建筑都不怎么高。她走进底楼厅堂,没发现电梯,就只好去爬楼梯。骆羽的公司在4楼,她来到4楼,看见那儿挂着一块铜牌,上写:上海通惠电脑公司。她走了进去,服务台那儿没人,她迟疑了一会儿,就冒冒失失绕过服务台走进后面的办公室,那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许多人在办公,她站在那儿,几乎没人瞅她一眼,更没人上前盘问她来干什么。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低头忙碌着。看到这儿她有些发怵。这些人可都是在凭真本事吃饭,我来这儿能干什么呢?她一边这样想一边朝那些人挨个地看,希望能看见骆羽,只可惜那一个个人都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之间都有隔板,挡住了她的视线。好在这时她面前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抬起头瞅了瞅她,说:“请问你找谁?”
“我找骆羽,骆总。”
那戴眼镜的女人用手指了指,“对面靠窗台的那位就是。”
此时骆羽可能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站起身朝她点点头,她看见了,朝他走过去。
“我来晚了。”她说。
骆羽看了看表。“你这一路上找过来费了一些周折是吗?”
“不,我对这一带很熟。”她说,“我动身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在路上倒没浪费什么时间。”
骆羽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这时刚才那位戴眼镜的女人过来给她递上一杯水。
“我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正好要去杭州有事,昨天才回来。所以我当时想了想,就叫你星期四过来上班。”
“没事的,我随便哪一天过来都行。”
“你觉得把你的工资定在什么幅度比较合适?”
匡小岚笑了,说:“难道这能由我来要求吗?你们公司应该对工资级别这些有个规定呀?”
骆羽说:“没错,可那会是很低的,因为你一开始不可能在公司里担当什么重要职务。”
“我随便呀,做做杂差也行。”
听她这么一说,骆羽也笑了,似乎有些歉意。“我想暂时先让你去坐服务台……你对我们公司还不熟,一些专业性的工作你目前还很难胜任。你看行吗?”
“怎么不行呢。”匡小岚说道。她刚才看到那前台没人就已经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即将要干的工作。除了这,她真的想不出还能在这公司里干些什么。
“本来这个工作是邱静干的,就是刚才给你递水的那一位。但她主要是搞电脑编程,去坐前台只是兼职,既然你来了,她就不用去干了。当然也并不是说就让你一直干这个工作,你还可以学习,我看你上进心很强,只要你把电脑学到一定的程度,我会考虑给你安排其他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