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施毒计K报反水
听马小坚还有妙计,马坚白迫不及待地说:“有什么锦囊妙计,也让你老爸开开眼。”
“爸,”马小坚说,“您刚才的嘱咐的确很重要,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做的,否则夏侯伯也不会这样善待我。那骆业,早晚也要栽在我的手中,这是肯定的。您说林水不足为惧,这就使我很难苟同了,因为船上那群无法无天的海狼,几乎都是林水两肋插刀的铁哥们儿,不把林水控制住,这些红了眼的海狼一哄而起,就是天王老子怕也难以平息。我刚才向您汇报了,他们已经成立了治丧委员会,而且发出通电,并计划大闹美国,这不能不使我想起香港的海员大罢工———”
“说了半天,你的计策是什么呀?”
“解铃还得系铃人。”马小坚意味深长地说,“这场乱子不是K报挑起的吗?咱让它怎么屙出来,再怎么吞回去。”
“你是说,让K报反水,登报否定发表的那篇海难报道?”
“然也。知子莫若老爸也。”
“什么时候你还耍贫嘴!”马坚白亦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但你的的确确是你老爸的好儿子。万一有那一天,老爸真的弹了弦子,也不再忧虑老马家后继无人了。但是,你又准备如何去降服K报这条疯狗呢?”
“说来也简单,那K报本来跟咱三友轮船公司也无冤无仇,至于双K保险集团的老总,和您还是老朋友,他们过去跟您套近乎,为的是什么?拉客户,掏咱三友公司的钱包。现在翻脸不认人又为什么?还不是怕咱去掏他的钱包?如果咱不让他吃亏,私下订个协议,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船的损失咱认了,货损呢?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你该很清楚。”“货主是我在美国的一个好朋友,我们的许多赞助,就是由他提供的。我想,他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之后,也不会过分为难我们,将来再帮他多走点白货,不就补偿了?”
一切事情处理完毕,马小坚又变得信心十足了。当他重返自强号时,首先就去拜见夏侯健。
“你这两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夏侯健阴沉着脸问,“你下船也该跟我这个船长打个招呼呀。”
“我怕您也怀疑我是什么台独分子。”
“我怀疑你又怎么了?你又能用什么证明你不是呢?”
“嘿,夏侯伯。说来说去,您还真让那个满嘴胡天的K报蒙住了。”马小坚说,“如果我现在告诉您,那个K报已经向我认错了,您老人家信不信?”
夏侯健“哼”了一声。
“我知道您不会信。”马小坚自言自语地说,“也难怪,这些玩世不恭的报贩子,最拿手的就是吓你一跳。”夏侯健仍不理他。马小坚自觉没趣,悄悄溜回客舱,上了锁,又将沙发顶在门后边。
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睡觉,到槟城几天了,他从不曾连续睡上两个小时,就是躺在床上,那短促的梦境,也是血光飞溅的,最可怕的既是那似梦非梦的时候,恍惚之中,到处是烧成焦炭的蜷曲尸体。
这一夜,他睡得挺实沉,与之相反,夏侯健的这一夜却是在心惊肉跳中度过的。他在反复思考马小坚再次悄悄潜回是何用意,他说的K报已然道歉,就更难相信了,他猜想林水和船上的人,都已知道马小坚已悄悄回船了。
夏侯健不知道,过一会儿、明天和后天,自强轮上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也许,我真的老了。”他暗自哀叹。
天亮后,仿佛又有交通艇驶来。他知道,代理将上船洽谈船的离港时间。自强号早已超出了计划的泊靠期,这不仅占据着锚地的有限空间,更重要的是,移民局的官员也多有担心。
咣———舱门被推开了。是谁?门也不敲。夏侯健转身看去,进来的原来是马小坚。
“夏侯伯!”马小坚大声地嚷,“这次您该相信了吧?”
“相信什么?”
“我昨天对您说过的话,难道您老人家都忘了?”
“昨天说的话多了,”夏侯健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话。”
“我是说K报已经向我道歉了,您老人家以为我骗您。现在,请您自己看吧,这是今天的K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