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撞油轮玉石俱焚

骆业的话，记者听了惊疑万分。他说：“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没记错，自强号和庄敬号是日立造船厂根据同一图纸建造的两艘姊妹船。两船的船长也由海狼三友中最权威的林浩和夏侯健担任。即：庄敬号由林浩驾驶；自强号由夏侯健操纵。两船又都是颇有规律的环球定期班轮。”

“你说得很对。”

“不久前，”那记者又说，“庄敬号还途经马六甲海峡。在槟城的佩雷锚地检修了舵机，又在巴生和新加坡加载。本报还在国际航运动态专栏，报道了该船的情况。”

“不错。”骆业说，“但此后的情况，记者先生就未必知道了吧？”

记者点点头。

“惨案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骆业说，“庄敬号在佩雷锚地检修舵机，我怀疑也就此埋下了祸根。在泊靠巴生和新加坡之后，据说舵机又不断地出现故障，但又始终找不到故障，冒险跨越太平洋，不能不说是林浩先生的一大失误……”

“庄敬号毁在太平洋上了？”

“不，船在太平洋上始终很正常，当到达目的港纽约的S锚地时，舵机突然失灵，同一艘正锚泊的超级油轮相撞。”说到这里，骆业的声调骤然高昂起来，“你不是水手，你肯定很难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可怕。由于庄敬号的船头直切油轮的腰部，那山峦般的庞然大物一下子就被断成两截儿。由于钢铁碰撞而产生的巨大火球，引燃了从破损油气舱里泄露出来的可燃气体。于是，整个锚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场。这场空前的大火，整整燃烧了72个小时，全船在编的船员无一幸免……”

“啊，上帝！”记者轻轻叫道，“但愿您讲的只是一个故事。”

“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骆业说，“而且又完全是人为的。”

“您掌握内幕情况吗？”

“对此，我想你是不该有任何怀疑的。我所提供的一切材料，最终都将经受国际海事法庭的严格验证。”

“您打算用什么样的代价，出让这些新闻材料呢？”

“不低于50000美元的酬金。”

那记者一愣，跟着就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您真会开玩笑，别说50000美元，就是5000美元，我的老板也是不会买账的。”

“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接受我的条件。”骆业冷冷地说，“但是，我认为我应该提醒记者先生，这些新闻材料对一般的报纸，也许连1000美元也不值，但对K报来说，却很可能关系到你们的生死存亡呢。”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提一个问题———”

“请说吧。”

“你可知道台湾的双K保险公司？”

“当然。”

“双K保险公司和K报又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记者略作迟疑，他在思考对方为什么又涉及到双K保险公司。

骆业似乎也不期望他的回答：“众所周知，K报和双K保险公司同属一个体系，即曾鼎盛一时的三K跨国财团。当然，双K的真正靠山是老K银行，K报只是三K的一个喉舌……自从老K银行倒闭，三K财团也就外强中干了，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绕这么个大圈子？”记者有点不耐烦了。

“很简单，我刚才绕这个大圈子，是因为惟其如此，才能使你充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比如，如果双K保险公司又因某种原因突然宣布破产了呢？”

“唔？”记者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这种可能，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例如，三友轮船公司的船舶保险，又都在双K保险公司。现在，记者先生总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

“啊，”记者惊骇地大张着嘴，因为，三友轮船公司的船舶保险业务居然和双K保险公司有关系，这一点，一个普通记者是不可能知道的。

“根据法律，”骆业自言自语地道，“一艘轮船发生海事，保险公司自然要依法赔偿船舶公司的全部损失，而庄敬号此次海难，又是毁灭性的。如果，双K保险公司……”

“您别说啦———”记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