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一笔巨款-上海女儿吧

随后的两天,我一直在家里陪小林子,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我们曾经有过许多次了,因为我对小林子有几分愧疚,都是一天很晚的时候,小林子睡下了,才给小欣打电话,小欣屋里的电话虽然是串机,但她们屋里的女学生们都睡得很晚,我打过去,别人接电话时候,我听到还有人说笑,小欣说她宿舍住进一个小姑娘也是真的,小欣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过一个感觉年龄很小的小姑娘的声音,我估计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电话里小欣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很好,看来没有丝毫怀疑我的地方,我也就放心地在家里陪小林子两天,准备第三天抽时间去找小欣。

这两天小林子精神渐渐好起来了,但还乐于让我来做饭,她坐在那里看电视或者翻书,吃完饭后,看着我洗碗筷,有时候像是老师在看学生做作业一样指点几句。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小林子在翻一些文艺类的图书,我再次把她和小欣在心内比较,我觉得小欣像是一个呼唤,一个灵感,一种美的震撼,来自天外或灵魂的深处,吸引我一步步地靠近她,在小欣面前我会感到畏惧,生怕有一天会失去这个灵感;而小林子是则像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性格爱好和我如此地接近,连她爱看的书都是我喜欢看的。

第二天我和小林子在家的时候,我还接到了大温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上次酒厂定做的商标已经做好了,问我什么时间送过去,我看到小林子身体已经好转,考虑这是一笔大生意,就告诉大温,明天上午就可以送过去,我让他直接带着商标到酒厂门口,我大约十点半可以到,我们就约定好,明天上午十点半在酒厂门口见面。

第二天早晨,我早起来做好早餐,小林子还没有起床,她这两天除了犯困以外,别的没有什么。

我就先吃了饭,然后去卧室看小林子还没有睡醒来的迹象,就在床边悄悄地自言自语说,我今天上午出去,下午就回来了。其实这我昨天已经告诉了她,今天出门前再打个招呼,不管她在睡梦里听到没有。

我大车去了长途汽车站,然后换长途车,经过大约两个小时,到了那家酒厂。

我看一下表,还差几分钟才十点半,而这时我看到大温坐的出租车也到了门口,他从车后备箱子里拿出两个纸箱子,里面显然是做的防伪商标了。

我原来以为一万元钱的商标要做很多,没想到就这么小两个小箱子,我们分别提着,进了酒厂里,很快就来到了陈厂长的办公室。

陈厂长对我们非常热情,他又把刁助理也喊来,一起看大温做的商标。

“不错!”我听到陈厂长这样说,觉得有了门道,聊了一会儿,我问剩下的还做不做了,我记得陈厂长上次给我们说,只要这次做得好,他们厂年产上亿瓶白酒和黄酒都可以考虑让我们做。大温给我算过一笔帐,那样我们每人每年都会有一笔巨大可观的收入。

“可以考虑再多做一些。”陈厂长回答,他再次问了我的测谎仪的事情,我给他讲刚做过的几个测试,我发现他饶有兴趣地听着。

谈了一会儿,因为已经快中午的时候了,我提出请陈厂长吃午饭,我请客。

“瞎说!”陈厂长嗓门很大,吓我一跳,他对刁助理说,让他领我们去吃饭,同时告诉刁助理,把这一笔商标款一万元付给我们。

刁助理先领我们去取钱,我们很快在旁边的财务室取到一叠现金,我让大温收下,大温拿出发票递给了财务人员。

中午刁助理陪我们在酒厂餐厅吃的饭,饭菜很丰盛,虽然就我们三个人,但美味佳肴摆了一整桌子,在席间,刁助理给我们介绍了他们酒厂的光辉历程,说原来只是一个镇办的小酒厂,在陈厂长的领导下,十年之间就发展成了今天的模样,他还说,酒厂现在的目标是,明年努力进入全国十大酒厂的行列。

我想起陈厂长,我一直觉得陈厂长人很爽快,但素质确实不很高,虽然他对我很客气,但与我们尤其对大温和刁助理讲话时,有时给我一种过于自大和与什么人有仇、在教训人一样的感觉。但刁助理的这一番话使我对陈厂长增加了好感。

席间闲聊时候,我发现刁助理和我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和大温很谈得来,他们好象沾点老乡的边,席间一度都改口说起我听不太懂的方言来了。

吃完饭后,刁助理领我们到旁边一间休息室休息,让我们下午上班后再去厂长办公室,交代完了以后,他自己就先走了。

再休息室就我和大温两个人的时候,我打开电视看电视,大温问我,下午再谈会有结果吗?

我觉得还是有把握的,大温说他做过很多这样的生意,都要给厂长或管事的一笔回扣,这次他也带来了几万块钱,要不要下午见面的时候塞给陈厂长。

我问他带了多少钱,他说大约四万多块钱,加上刚从厂子里拿到的一万块,共有五万多块钱。

我吓了一跳,我知道这么大的数目,就是行贿罪了,即使利益再大,我也绝对是不敢干的,但大温说根据他的经验,这五万块钱应该塞给陈厂长了,这么大一个酒厂,将来能给我们赚回几十倍的钱。

大温把我说动了,但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亲手把钱交给陈厂长的,弄脏了自己的手怕永远洗不干净了,我想起了小欣,如果我坐了监狱,她会怎么样子对我呢?

大温见我决定不下来,建议由他来交给陈厂长,我想了想,这样我也成了行贿者,但是从犯,罪名会轻一些。

“这样,干脆我不管了,你就看着办吧!反正赚了钱给我一点就行了,”我回答。

下午我们再去陈厂长办公室,陈厂长一个人再里面,我借故溜了出去,等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再回去,进屋里的时候,我看到大温一脸沮丧,看来钱没有送出去,生意可能要黄。

“你这个朋友要送给我钱,这干什么?!”陈厂长对我说。

“一点心意,陈厂长就是不肯赏脸。”大温连忙满脸堆笑接下来对我说。

“其实这个酒厂就是我们老陈家的,我要你们这个钱干什么?!”陈厂长颇为得意。

“你那个能知道人说假话的玩意儿不错!”陈厂长突然说。

我不知道他对那个测谎仪这么感兴趣,我知道那虽然是路教授的东西,但我可以把他送人,因为早就找不到路教授了,就是找到了,无非我把它再做一个出来,有些元器件可以托人从国外买回来,花不多少钱,我只要一两个月就可以重新做出一台。

送个这样的不值钱的破玩意儿送人,我想我就没有行贿的嫌疑了。

“陈厂长,我回头把我那台测谎仪给您搬来,留您老人家用吧。”

我想好以后说了出来,立即觉得有点难过,毕竟,那是跟随我很久、屡立功勋的宝贝儿。

“我这里都是大老粗,给谁也不会摆弄呀!不要。”陈厂长回答得很干脆。

“有机会再给我考考几个人就行了!”陈厂长接着说,他说的“考”就是测试。

我心里一阵轻松,立即回答,没有任何问题,愿效犬马之劳!

“你知道我要你考谁,就回答这么痛快?”陈厂长看着我问。

“无论是谁,只要您老人家得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我开玩笑似地说,我想起陈厂长那次让我测试一个酒批发商,这个我乐意干。

陈厂长不再提这个事情了,他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刁助理就来到了屋里。

“你看能不能再让他们做几千万张,再试验一次,”陈厂长对刁助理说。

“厂长觉得没问题,就做吧,我没有意见。”刁助理回答。

我的心提到喉咙眼里来了,我知道“几千万张”,还是“试验”一次,我觉得自己发大财得梦快要实现了,我看大温,也是和我一样伸长了脖子,表情满是期盼。

经过计算,当场签了一份合同,大温先负责做两千万张防伪商标,还有一些别的普通商标,总额大约人民币五十万元。

我不知道怎么计算的价钱,但大温告诉过我,每谈成一笔一万元的生意,就有大约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这样,五十万的合同,我们应该总共有十七万多的利润。

我简单算清楚了,然后他们签字盖章,手续完成后,我和大温就告辞了,说十五天后来交货。

出了大门,我和大温都非常激动,我决定不坐长途车回去了,直接在旁边找了一辆出租车,和大温一起朝上海方向去了。

在车上,大温给我一叠钱,说是上一次一万元生意的分红,我没有数多少,感觉两千元少一些,就塞到口袋里了,我第一次看大温觉得比看他弟弟小温顺眼了。

小温和我住大学住同一个宿舍的时候,虽然我们俩人相处得感情很好,但好几次我们一起外出游玩,路费和吃饭都是我花的钱,当时曾使我耿耿于怀,现在他的哥哥终于替他还钱给我来了。

想到这里,在飞驰得汽车里,我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