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美人的软肋-上海女儿吧

那个晚上,当我的心被爱和渴望火灼烧着,血液也开始翻滚的时候,我给小娟子和小惠放了晚上的假,当小欣来的时候,发现她们两个不在,只有我在那里目光热辣地看着她,可能意识到什么,也要找借口离开,但这时候,我的手已经把她揽到了我的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激烈反抗,甚至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只是在我要吻她那鲜美像刚出炉的奶酪一样新鲜可人的面颊的时候,她把头朝另一边侧了过去,结果我吻了个空——这个场面今天想起来有点滑稽,但这时,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我感觉到了她的温热和像蛇一样柔软的身体,而这个时候,她说的一句话让我感到非常地“酷”:

“有点夸张了吧,大发哥?”她很平静地说出来,像是大姐姐安慰小弟弟一样亲切的语气,一下使我觉得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夸张?不!我这些天张开眼睛、闭上眼睛想的都着你,真的受不了啦。”

我也低声说——不,应该是倾诉,我觉得自己血脉贲张,五脏六腑都像在火炉中冶炼一样,即快慰又热烈和躁动不安,我很乐意把话说得很长,同时再次凑上去要吻她的面颊。

“人来了,”小欣躲闪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推开了我。

其实真的人来了,是一个大胖子牵着一个的小姑娘在门口站着,大胖子大约四十来岁,穿着黑色风衣,显得很臃肿,小姑娘穿着红衣服,瘦瘦小小,看上去十一二岁,估计是大胖子的女儿,我只得丢开小欣,怒目看着他们,以至于大胖子见我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只是问,“你们这里的服装现在不卖吗?”

“哦,当然,卖,”我一下回过神来,忙说“请进,请进”,小欣则对着房间里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上衣,然后很专业地微笑着看着这个大胖子和小女孩在屋里转悠起来。

大胖子和小姑娘进来转一圈什么也没买就走了,这更使我生气,以后陆续又来了不少人,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人就没有断过,以至于我没有找到机会和小欣多说几句话。我看到晚上小欣情绪一直非常好,来的人都很乐意问她这个那个,而她则非常喜欢被人们围观的感觉,说话的时候眼睛和脸蛋都在放光,更迷得那些来买服装的,或假装来买服装的假绅士和毛小子们眼睛瞪得再大就要滚出眼眶了。这时候她有点像电视节目的主持人了,记得她曾给我说过,她很羡慕电视节目主持人这个职业,而我则觉得,小欣天生是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料子,每次看她对很多顾客说话和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感觉到她的形象、丰姿都恰似现今当红的一个叫什么小丫的电视主持人。

而当她在那里“主持节目”的时候,我则站在一边,正好和屋里的几个木制的洋妞模特儿一样没人理睬。偶尔有一两个中年的太太走进来才会发现原来站在那里的我的眼珠也能转动,问我几个问题,使我才没有完全变成一个木偶。

晚上一般都是九点钟关门,这是这个服装市场的规定,到八点半的时候,我叫小欣准备关门,小欣则把收在钱箱子里的钱交给了我,同时我把她应该得到的报酬数出来,给了她。应该说,每次我给她的报酬都略高于原来谈定的数目。

关门以后,我要打车回“女儿吧”,路上可以捎带她一程,但她上车以后,我坚持这一次把她送回宿舍,她推脱几次,见拗不过我,也就顺从了。

当车停到她的宿舍楼门口,我就把出租车款付清了,等小欣下车时,我也跳下车,出租车随后开走了,把小欣下了一跳。

“你怎么不走了?”她忙问我。

几个小时前,我曾经拥抱过这个美人,那种温热的美妙感觉一直保留在我的身体上,我只是想在告别的时候再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但这一次却不同了,小欣推开了我,“不要再这样了,”她还是很平静地说。

我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还要再把她朝自己的怀里拉。

我又一次被推开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她语气坚定地说。

这一下使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冷却了下来,要知道,整个晚上我一直都是激情亢奋地回味着拥抱着她那时候的美妙感觉,并谋划着下一次。

借着路灯光,我定睛看了小欣,她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几个小时前那样地亲切柔情,而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和谁赌气一样。

“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不再去你那里了。你能答应我吗?”她看着我又说。

记得有一次谁告诉我说,世界上最变幻莫测的是:“大海的风云,股市的波涛,姑娘的脸”,我当时体会并不深,但这一次是真实地体会到甚至有点感到痛在心里了。

跳下出租车的时候,我因为充满了对拥抱小欣的渴望心里暖洋洋的,而此刻看到小欣开始转冷的模样,我一下觉得世界两个样子了。

此时虽然还是和小欣面对面地站着,我却有了咫尺天涯的感觉。

但我知道这时候我必须答应,否则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小欣了。

“好吧,我答应你,”我回答,像是别人在替我说话一样有气无力。

“说话算数?!”小欣表情又回复到了原来的开朗愉快的模样。

“敢不算数吗?!”我懒洋洋地回答。

“其实你真是挺好一个人。”小欣看着我委靡的模样,又这样说了一句。

“你先上楼吧,等一会我叫个车回家,”我催小欣快回宿舍,因为我觉得有点冷了,我自己是要快回到我的屋里,赶快躺在床上,钻进被窝里,那里要暖和多了。

回到家里,刚好接到了小林子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弟弟的事情还没有完,但有希望减轻罪名,父母很都悲伤,因为父母就她和弟弟两个孩子,如果上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要在家再过一些时间才回来。

小林子回家以后,时不时会打来电话,我总是告诉她这儿一切都很好,让她安心在家里陪伴父母,休息一段时间,我告诉她我们又开了一个时装精品屋,叫小娟子来负责管理,就是她一直在琢磨要开办,但我们又一直没有顾上开办的那个。是她发现的那个地点,也是她一再说我才感兴趣的,所以她听了兴奋地在电话里叫了起来。

我没有告诉她精品屋的名字叫“欣欣精品屋”,这成了我的一件心事,我觉得有必要在小林子回来以前解决。

以后我仍然不时去“欣欣精品屋”,见了小欣一直没有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大概因为要奖励我守住了诺言,小欣对我微笑的时候笑容显得更甜美了,使我暗自不平,这个女人,你笑得这样使人心动,把我挑逗勾引得快疯了,自己反像没事的人一样了。那些天,虽然我的外表要平静了许多,但无论如何,小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总在牵动着我的心,使我感到自己插翅难逃。

我一定要得到小欣,那时候,我暗自下了决心,一边谋划着,一边在等待着机会。

但这一回是小娟子帮了我大忙了。

女人们在一起总要生出许多事情来,小娟子知道我每次给小欣的报酬很高,甚至远远比她这个跟我创业的“元老”要高许多,虽然她知道小欣销售成绩绝好,但也感到不满,加上小欣一直没有把她很放在眼睛里,她开始和精品屋里的另一个女孩子小惠一起嘀咕,常给小欣冷眼看,同时还说一些风凉话,一次居然不顾我和小欣都在场,两人大谈什么“欣欣精品屋”该改名字叫“靓妹精品屋”了。这使我很恼火,但没有发作,而小欣则显得很尴尬。

小欣的处境我当时都感觉到了,但没很当一回事情。

一连几天晚上的时间,我都感到小欣精神不振,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我就瞅一个空子,把她又约会到我们以前去过的那家咖啡厅去坐了一个晚上。

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过几天就不继续在精品屋干了,我问她为什么,她欲言又止,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我立即就明白了,我必须对小娟子和小惠有所行动了。

以前我和小欣聊天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她还有一个妹妹,高中毕业后,本来在老家父母托人花不少钱给她找了个在税务部门工作的美差,但不知怎地,她就是看不上,自己跑到上海,和几个老乡租房住一起,又到劳务市场自己找了一份工作。

我记得有两次小欣在“女儿吧”上网的时候,也带过一个女孩子一起去上过网,都是整晚上两个人围着一个电脑屏幕,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是我当时没有看仔细那个女孩子什么模样,我估计可能就是她的妹妹了。

今天闲聊的时候,我又问起她这个妹妹的事情,小欣告诉我,她的妹妹现在是上海一家宾馆的服务员,那家宾馆的来人很杂,她去看过,感到很不放心。

我当时告诉她我马上就要把小娟子召回“女儿吧”了,因为那里太缺人手——其实这是我刚要决定下来的事情,因为我也知道小娟子还是喜欢在网吧上班的,闲时可以上网聊聊天,玩玩游戏,还可以给朋友们发邮件,把她调回来不会有问题。

我告诉小欣,这样的话,精品屋就会缺人了,小惠年龄太小,还不太懂事,我也准备让她回家,换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这样何不把她的妹妹找过来,让她来主管精品屋的生意。

小欣显然被打动了——以后和小欣相处的日子,我有了一个重要发现,就是:美人无论多么出众,必然也有她的致命的软肋,像伟大的古希腊英雄阿喀硫斯的软肋在脚踵上一样,小欣的软肋就是她这个妹妹,就是她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好的妹妹。

小欣问我是不是开玩笑,我说不是的,她说因为她知道这里的效益还是不错的,我这个老板待人也很好,她可以劝她的妹妹来我这里工作,同时她劝我说,不要炒掉小惠,她觉得小惠其实人是很好的,可以慢慢学会做生意。

当时我们就决定下来了,第二天上午我就去精品屋告诉小娟子,问她想不想回“女儿吧”上班,小娟子果然连声说想,我告诉她说她马上可以坐车回“女儿吧”了,我还让小惠和小娟子一起回去,先在那里呆几天,小惠还没去过“女儿吧”,只是听小娟子给她讲过,此时一听到可以去上网和玩游戏,也欢喜地收拾一下东西和小娟子一起走了。

就这样,中午,当小欣和她的妹妹来到精品屋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了。

小欣把妹妹介绍给我,说她叫小美,我和小美握了一下手,然后让她坐下来,我这才仔细看了小欣的这个妹妹。

小美比小欣矮了半头,但眉眼显得非常机灵,也有几分清秀,皮肤也很好,但说起漂亮,比小欣差了太多,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以至于我想,上帝确实是不公平的,这样的一对一母同胞,禀赋差异如此之大,不知小美该怎么想。

谈好条件以后,小美说她很想来这里上班,这里自由——这个理由我不知道怎么来的,但她愿意来就很好,使我略感到失望的是,她要再等三四天,拿了酒店里的这个月的工资以后再过来。

就这样,因为小娟子和小惠都去“女儿吧”那边了,这里就有了这么一个空挡:这几天白天精品屋我没有可以使用的人了。

但使我欣喜的是,在晚上,精品屋又是只有我和小欣两个人了。

一连几个晚上,我和小欣都在那间精品屋里值班,我表现地非常绅士,甚至连她转身有可能触碰到我的时候,我都忙不迭地躲开,因为我绝对不能在刚刚帮了别人一个忙后就要索求什么,那就太卑鄙了。能和小欣单独在一起,我觉得就已经很快活了。

小美来了以后,我让她在门口竖立了一块招聘的木牌,很快又有一个来自苏州附近的一个女孩子来应聘,她的名字很别致,叫花翎,还会唱几句越剧。我问一下小美的感觉,她觉得可以和这个花翎合得来,于是我就让花翎也在这里上班,由小美支派。

以后我白天基本上就不来精品物了,晚上也去的次数不多,小欣对业务已经很熟悉,可以带着妹妹干起来了,而且,一连多天,收益都很不错。

我在女儿吧的日子越来越多,小欣晚上有时候还来上网,精品屋那里就叫小美和花翎晚上加班顶着。

而那些日子我和小欣接触地次数多了,更熟悉了,渴望的火焰又在心底燃烧了起来。

小林子回老家了,那时我一个人住在两室一厅的大房子里,回家的时候是最寂寞的时候,也是我最有时间想小欣的时候,想到深处的时候,明明屋里桌上摆的是小林子的照片,我眨了一下眼睛,就变成了小欣的模样了。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我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和小欣在这张大床上一起欢爱的镜头,像我和小林子做的那样。

我在北京的时候,正盛行迪斯科舞厅,或干脆叫“迪厅”,成百上千人在里面,拥挤得一塌糊涂,大家一起跟着音乐扭动着腰肢和屁股,“群魔乱舞”的感觉很使人激动,我常去的迪厅有JJ、NASA等,一般都是我自己去玩,我喜欢那种疯狂的节奏。

到了上海,我玩的兴头已经过去,而且被小林子管得也没有时间去玩了,最近小林子不在,心里隐隐又骚动了起来,上海也有JJ迪斯科舞厅,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玩一次,而这时我想起了小欣。

当我邀请小欣去蹦迪斯科的时候,她很高兴地一口答应了,大概因为我最近表现很好,没有给她添什么烦恼,她对我很放心了。她说她一直想去迪厅玩,也有很多同学邀请过她,但她感到门票太贵,没舍得自己或要同学来破费,今天财神邀请去玩,当然乐意奉陪了。

她说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听的,就在晚上天刚黑的时候,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她的楼下,打过了她宿舍的电话通知她我到了,又等了她好一会儿,才见她姗姗来迟地走了出来。

等再看清楚小欣的时候,我的心感到一阵的痉挛:平时不饰脂粉的水芙蓉花小欣,明眸皓齿、光彩照人的小欣,此刻,腮上有若阴若现的胭脂,唇上有淡淡的口红,黑白分明的眸子上面还画了浅浅淡淡的眉,显得愈加美艳照人,风华流溢,以至于我不敢逼视。

“走吧!”小欣注意到了我的感觉,眼睛似乎在笑,我连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和小欣坐在后面,朝上海那家最著名的迪斯科舞厅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