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抱起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是沉甸甸的。
像一个渔夫撒网捕一条大雨,一方面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另一方面在想,怎么把这条大鱼找个地方放好,腾出鱼网,再撒第二网。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是幸福的:
温暖而且没有孤独感了,可以躺在那里休息,想继续躺着,不想再走路了……
于是——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战争开始了,有时一生都没有停止过。
这是那年大炮在烟台海边看渔民打鱼时候领悟到的。
很多第三者插足的故事都写凄婉优美,情节上丝丝入扣,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第三者的那一只脚踏近来以前,两个人的空间已经有了或至少是潜在地有了一个沟壑,这样第三者的脚才能插得下,同时使第三者的故事也有了某种程度的合理性。
但事实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本来两个人亲密无间,但第三者力量过于强大,硬是把两个“黄莺抓住鹞子的脚”一样热烈的佳偶之间挤出了空间,把自己的脚伸了进去。比如,前一段时间,大陆有一位音乐人,娶了一位香港著名歌星,很是引起轰动,但有报道,这位音乐人当时是在和结婚仅仅四个月的太太离婚后娶上那位香港明星的。
记得当年,大炮先生曾经爱上了号称单身楼国色天香的陈妹妹,但不巧有人捷足先登了,大炮很是苦闷,于是朋友老郝给大炮鼓劲说:“把他们撬了!”
当时他说的“撬”这个字眼很有趣,给大炮留下了深刻印象,谁都知道钥匙丢在屋里后不得不撬门的感觉:用改锥、用铁片或用薄薄但坚硬的身份证件,插入门锁之间的细细的缝隙,找到好的感觉的时候,稍一用力,于是门就被撬开了。
即使配合很默契的门锁,如果外力强大而又用得巧妙的话,也是会被“撬”开的。
女儿吧之花小欣那天晚上进网吧门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多了。她每次来主要是上网查资料,另外就是向国外的大学发电子邮件,联系毕业后去国外读书的事情。她上网的时候,神情专著,好象周围没有任何别的人或事物一样,即使旁边游戏机房间有时吵得一塌糊涂,她也不曾转过脸去看过一眼。眼睛总是没有离开过那小小的电脑屏幕。而在她的周围不时地有男网客路过或假装路过,偷偷地瞄上几眼,也有一两个胆大的凑上去,找一些蹩足的理由和她搭话,但基本都是“现在几点了”之类的问题,然后连声道谢,快快走开。只有我和许旅长去的时候,她才会眼睛离开电脑屏幕,和我们聊上一会儿。
记得老钱钟书有一个妙论说,夸美人有才华,就等于夸一朵花有萝卜土豆的斤两。小欣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一朵有萝卜土豆斤两的美丽的红玫瑰花,每次每次我看到她那专注于网上世界的模样都感到她可怜兮兮:这么一个美人儿,到处都会有灿烂的笑脸和张开的手臂,何苦这么折腾自己要出国读书,就是想嫁一个洋毛子大上海也满街都是呀!
小欣进来后,我和她打了个招呼,让她坐在平时常坐的位置上,小欣报以迷人的微笑,把手中的包放在旁边一个空座位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而许旅长这时已经凑了上去,大声打着招呼,夸奖着小欣的新着装,并喧宾夺主地拿起了开水瓶要给小欣随身携带的杯子加水。
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许旅长,我是不会这么快被小欣迷住的,因为我深知道许旅长的为人,即使小欣被他搞到手,要不一年半载也会抛到一边去,想到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被这样的一个家伙糟蹋了,我确实感到不平。
如果说我和许旅长当时作为情敌或竞争对手的话,我应该有极大的优势,因为首先是在我的地盘上,如果我向许旅长流露出我看上了这个女孩子的话,他就会立即离开。但事实上我不会这样做的,这涉及到自尊,而且这可能是根本没有影子的事情,谁当真就可能被朋友们当成傻瓜来谈论。我们有点像两个守侯着的彼此是朋友的猎人,都在等待着机会,在猎物没有来到手边的时候,不想先因为争抢猎物把朋友得罪了。
许旅长呆了一会,提出想请我去吃夜宵,同时对小欣也发出邀请,我知道请我是假的,请小欣是真,就借口忙不肯答应,而小欣可能是看我不想去,也说自己不饿推脱了。
小欣是田甜介绍来网吧的,因为田甜称呼我大炮哥,有时也称呼我为大发哥,小欣也称呼我大发哥——我其实和“发哥”两个字没有任何联系,只因为一次穿了一身西服还带上了礼帽,田甜说我有点像是电影里的发哥了。凭着一个诗人兼商人的敏锐感觉,我发现这个称呼不错,就让她们喊我“发哥”好了,但我立即又觉得“发哥”这个称呼有拾人牙慧之嫌疑,干脆让她们喊我大发哥,好大发横财。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发”是最动听的字眼了,许你老周发就不许俺大炮发?小娟子一开始叫不惯,喜欢叫我“经理”,有点像乡下妹子,但慢慢受田甜的影响也开始大发哥大发哥地叫起来了。而我尽人皆知的“大炮”这个名字,有些女孩子好象叫不出口。
毕竟是朋友介绍来的,小欣对我的戒心要小得多。有一次,我手里拿一本青年杂志进屋里来,杂志上有一个标题,介绍国外的一个影星,醒目的黑体字写上“有谁比辛玛小姐更美丽?”,她刚好转身倒开水看到了,就凑上来,要过去看一眼封面正要翻一翻,我指着那一行字告诉他说,标题应该改为“除了小欣,还有谁比辛玛小姐更美丽?”,我当时拿腔拿调念了出来,小欣立即笑出声音来,连忙忍住说,大发哥你真是出口成诗——那甜甜的略带点撒娇儿的声音,使我每次回味都心里痒痒的。
许旅长可能今晚有什么事情,瞅机会和小欣聊几句就走了,临走前我看到他在门口咽了几下口水。他走了使我感到一下轻松了许多,我可以开始我给小欣准备的节目了。
测谎仪的许多小测谎游戏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其中测生日是我的拿手好戏,而测生日则是为小欣一个人想出来的。
有这个美丽地像明星一样的女孩子经常光顾,我的网吧生意可能也因此好了一些,虽然她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我能发现,有她的时候,至少有几个人能在网吧一直坐下去,不管多晚,而她一旦离开,这几个人就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很快走光了。
我在她上网的时候看过她,想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和田甜差不多的年龄,那应该是二十三岁,但好象应该小一点,可能二十一二岁的情况多一些。但到底多大呢?我想到了用测谎仪来测试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不像田甜的其他同学直接就是来看我的测谎仪来了,以前小欣多次来这里,从来没有到过我的耳房,田甜给她讲过一次,怂恿她上去试验一下,当时她一笑置之,完全不感兴趣,但那次距离今天时间久了,今夜我开口邀请她来测试一下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而小欣终于肯走进我的耳房,这使我加快了心跳。和一个心仪的美女共初在一个小空间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快事。
我告诉她我们将做一个游戏,我可以测试出她的生日,小欣感到新奇,并不相信我的话,于是我让她坐在那把椅子上,喊来小娟子给她装好了测试探头。
小欣躺在那把椅子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内心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因为那是一把像理发店的躺椅一样的椅子,躺坐在那里,一个完整的、曲线玲珑的美人小欣,活生生地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抑制了一下心跳,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提问:
…………
“你爱好游泳吗,是吗?”我问。
“是的。”
“你是出生日是在夏季?”我又问。
“不是。”她回答
…………
简单地测试一下,我就知道她的出生年月了,但我没有立即报出来,而是又问了她很多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我从她的左边走到右边,东面走到西面,不停地变换角度提问,
用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地把小欣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遍。
“你的生日是——”我像电视台主持人卖关子一样故意停顿一下,“1977年10月7日!”——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再几个月就满要二十一岁了。
小欣兴奋地叫了起来,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手上被导线固定着,一下没有站起来,她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晶亮闪烁,似乎急不可待要站起来说什么。
我连忙去帮助她解开导线,在拿起她的皓皓玉腕的时候,我的手停顿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而这时候,我感到屋里有一团红色的光芒。
我连忙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小林子正站在我的身后看着这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