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震龙听到关于邹蒙在国外傍富婆的消息后,专程开车去找我。他是与冯倩一起来的。冯倩见到我说:“肖梅,你可真难找,赵总每天都来北大等你,今天终于碰到你了。”
我说:“今天我倒霉!”
赵震龙说:“肖梅,我听到邹蒙的事后,感到他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对出卖你的人这么仁慈呢!现在邹蒙在国外又出了这种事,你可不像北大女生,北大女生是有思想有原则的。”
我说:“我自己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跟你有关系吗?”
赵震龙说:“你太伟大了,但我不能理解。”
我说:“请不要提这件事行吗?”
赵震龙说:“好的,我不提了。不过肖梅我告诉你,我在美国是有朋友的,如果你想他邹蒙难看,只要一句话,我相信他邹蒙就会知道什么叫代价。”
我说:“算啦吧,说过不提的。”
赵震龙说:“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我们为什么不谈些高兴的事情呢。对了肖梅,毕业了准备干什么,我看你还去我的公司吧。你不喜欢在舞厅干,那么你可去报社呀。”
我摇头说:“我正在读研,我要把学位拿下来再说。”
冯倩点点头:“这个想法好,趁着现在有学习的情绪,好好学点东西,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赵震龙说:“不提了,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我说:“你们去吧,我有事。”
冯倩走过来拉着我说:“肖梅,出去散散心吧,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我想也是,去也没什么,相信他赵震龙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去到舞厅,冯倩招呼领导给我们上了酒水。我端起那杯鸡尾酒慢慢喝着,看着舞池里那些疯狂扭动的人。一曲完后,灯光明亮起来。我听到乐队上演奏起吉他曲来。回过头,我看到乐队前面,那位扎小辫的吉他手操把缺角琴,摇头晃脑地弹着。他穿一件花色的衬衣,那小辫随着他的弹奏而活泼着。我扭头问赵震龙:“你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他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呢?”
我说:“我不知道才问你。”
赵震龙抬手摇摇,那位领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她走到赵震龙的面前低头微笑着问:“赵董,您有什么吩咐吗?”赵震龙并没有去看她,抬手指着那位扎小辫的吉他手问:“你知道他刚才弹的什么曲子吗?”领班尴尬地摇头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一会儿我去问。”赵震龙点点头说:“等曲子歇了就去问,这是哪国的作品,是什么曲名。好了,你去吧。”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我知道他用的是抡指弹奏的。这是吉他演奏中比较难的手法,可以在一把吉他上表现出许多和音,就像一个小乐队。这首美妙的曲子弹完了,灯光顿时暗下,乐队里又重新奏起了快节奏的舞曲。领班去到乐队里,一会儿从那里下来,拿着一张纸走到我们的桌前。赵震龙接过纸看了看递给我。我看到上面写着:《阿尔布拉宫的回忆》,音乐之父的西班牙著名的吉他作曲家兼演奏家‘塔尔雷加’的代表作。描绘了对西班牙格拉纳达城的印象。”
我点头说:“谢谢了。”
赵震龙问:“肖梅,有没有兴趣跳首曲子?”
我说:“我不想跳。”
冯倩说:“我们就上去凑凑热闹吧。”
她伸手拉着我一同走进舞池。我随着音乐拼命地扭动着,把一头长发甩得就像丝带。我看到赵震龙肥硕的身体,像软绵绵的虫子那样在蠕动着便感到恶心。以前,我曾看过胖人跳过这种舞,他们的舞姿还是很好看的,因为他们的臂部并不僵硬。赵震龙的屁股很大,肚子也很大,那些地方没有什么变化,只会晃动肩膀,就像被绳子捆住了在挣扎似的。真他妈的活受罪!
我感到有些累了,回到便坐上。赵震龙与冯倩也随我出了舞池,坐在我的身旁。我掏出钱来扔到桌子上,招呼服务小姐:“买单。”
冯倩把钱拿起来塞进了我的包里:“肖梅,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把你请来,能让你掏钱吗。”
我问:“怎么,赵总为我买单了,那真是谢谢了。”
赵震龙把脸往我跟前靠靠,我闻到他嘴里发出了一股浓重的烟味。他说:“只要你肯来,我们随时免单。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用,你放心。我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知道,你永远是我们公司的贵宾。”说完招招手,那位领班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凑到赵震龙面前。
赵震龙指着我问:“认识她吗?”
领班说:“当然认得,她是肖姐嘛。”
赵震龙说:“以后只要她来,一律免单。”
领班:“您看什么标准?”
赵震龙说:“无论什么标准,只要店里能办到的,都免。”
领班:“好的,我记住了,我对下面的人说。”
赵震龙说:“好的,你去忙吧。”
看到赵震龙这种表现,我感到实在好笑。我至今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如果仅仅是爱我的话似乎不通。我相信他肯定有更深的目的,否则,他是不会无聊到缠着一个不爱他的人,找没脸的。我想,我不会来这里蹭舞跳了,来这里跳舞不花钱那不成了舞女。我站起来要回去,赵震龙与冯倩紧随着我走出来。赵震龙让冯倩送我回去。我说免了,可是冯倩拉着我上了汽车。在回去的路上,冯倩对我说:“肖梅,我感到你还是出国或考研比较好,趁着年轻,有学习的情绪,就要多学点东西。”
我问:“我想知道,赵震龙为什么死缠着我。”
冯倩笑了笑说:“他喜欢你,这还用问吗?”
我说:“事实上,我看到你们俩倒挺配的,如果你们结合那真是强强联手,在商业上所向无敌。”冯倩笑了,她说:“事实上,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对他没有兴趣的,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他的。他为我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不值得的,我既不是他死去的妹妹,也不是他理想的爱人。我这个人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的,我就是我,自由,张扬,快乐,爱憎分明。”
冯倩说:“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猜不透冯倩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因为她劝我跟赵震龙结合更符合她所处的位置。突然,我想到,可能冯倩正在暗恋着赵震龙,她本意是不同意赵震龙追求我的。我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好了,以后她会尽量帮着我逃避赵震龙。回到住所,在车灯的光线里,我看到希尔顿蹲在楼前,双手撑着下巴。看到我从车里走下来,他迎上来说:“上帝呀,我等你很久了。”
我问:“希尔顿,你来干什么?”
他说:“我找你有事。”
我说:“有什么事快说。”
冯倩走到我身边问:“这位是谁?”
我说:“这是我的同学,来自美国的希尔顿。”
希尔顿向冯倩伸出手,冯倩犹豫了犹豫还是把手伸出去了。希尔顿点头说:“你很漂亮,很可爱。”我突然低声对冯倩说:“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他行吗?”冯倩小声对我说:“我最不喜欢黑人了,如果是个白种人我倒可以考虑。”谁知此话让希尔顿听到了,他把大手摊开说:“对不起,小姐,请问秦桧是黑人吗?”
冯倩尴尬地说:“对不起,我该回去了。”
冯倩忙向车里走去,希尔顿看着她的背影说:“真见鬼,我说她漂亮是客套,她很丑,我看不上她。”我扭头往楼上走,希尔顿就尾在我的身后。我心里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把他赶出去,这种矛盾的心情伴着我走进房子,一直到希尔顿回身把门关上。我站在那里冷冷地问:“希尔顿,有什么事快说,我要休息了。”希尔顿咧嘴笑了笑说:“肖梅,我想看看你。”他的眼里露出了那种特别的目光。我现在才发现,黑人兴奋的眼光原来这么亮,亮得就像黑水银里有盏灯。由于我刚喝了酒,由于我回忆起了希尔顿的强悍与伟岸,心里正犹豫着是否留他在这里过夜。希尔顿突然走过来抱起我往卧室去,随后我闭上了眼睛,任凭他了。
他脱掉我的衣服,把头埋进我双腿之间。随后一种欲望便在我心里爆发了。等他伟岸的进入到我的身体后,我不由地愉快地呻吟起来。在他持久的撞击中,我高潮了。当那种快感到从身体里退潮了,我感到希尔顿还在冲刺着,我用力去推他,他死死地搂着我不停地运动着。我急了,弓起腿把他掀翻到旁边,然后赤裸裸地爬起来,瞪着希尔顿大声吼道:“希尔顿,马上走。”
他说:“肖梅,我还没有完成。”
我说:“你是我的工具,我没有义务让你获得快感。”
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千元来扔到他赤裸裸的身上,把门打开吼道:“你马上给滚,从此不要再来找我。说句实话,我仅是在你的身上体验黑人的味道,我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我们的合作仅是一种合作。拿着钱马上走,要不我就报警告你强奸,那样,你就很麻烦。”
希尔顿的伟岸开始软缩,最后垂头丧气地缩在那里。他的眼里突然流出泪水来,用手抠去泪滴,套上衣服,拾起地上的钱用力撕着,把纸屑扔到我的脸上大声喊:“肖梅,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我是有人格的。”
我说:“请回吧,以后我不需要你了。”
他说:“肖梅,我爱你,上帝可以作证。”
我说:“那你找上帝去吧。”
他说:“肖梅,我恨你。”
我耸耸肩说:“随便。”
希尔顿那双大眼睛瞪了我许久,突然耸耸肩把两手摊开,做了一个很滑的表情,迈开大步走去。我在后面喊他,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把你的报酬拿去。他回过头说:“我们玩完了。”说完气乎乎的,故意把步子迈得重重的,把门关得很响。他去了,我突然感到有种失落感,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能否认希尔顿会给我带来很好的快感,但是每当这种快感下去,我就感到委屈,感到有股无名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