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的洋相-北大恋人

希尔顿被中央台某相生演员看中,请他去电视台演节目。在中国,找外国人去台上搞搞曲艺,翻唱几首夹生的歌曲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自从观众们听到许大山那句:开门,我是许大山呀。就被他们那种洋相吸引了。希尔顿自然为能到电视台感到兴奋,因为这与他把加拿大的大山比下去的理想又进了一步。

那天,我正在图书馆翻看资料,每一页都夹上纸条准备去复印室。希尔顿前来找我,满脸喜悦地说:“肖梅,找了你一圈儿,才发现你在这里。你平时最不愿意来这里了,今天怎么了?”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不去排练,我还想看你的洋相呢。”

他笑着问:“你都知道了?”

我说:“我们校里又要出大腕了,我能不知道。”

他说:“肖梅,我给你票,希望你在现场鼓励我。”

我摇头说:“我不喜欢在电视上露面。”

他从兜里掏了一张入场券握在手里说:“就两张。”

我并没有理会他,走进打印室,把手里的资料交给打印员。希尔顿把一张入场券放在我的资料上,耸耸肩说:“如果你不在场,我怕我会演砸的,请你捧捧场。”他对我点点头,掏着兜晃着身子去了。

我从资料上拿起那张入场券看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句实话,如果他希尔顿是位中国青年我怕邹蒙肯定没戏。像他这么执着的追求,我怕早便撑不住投怀入抱了。他大胆,直率,执着,这是许多中国男生不具备的。虽然我不喜欢这种主动,但我还不能不说,他这种求爱的精神令人感动。

打印完资料,我抱着去礼堂前看贴着的电影海报,发现上面没有什么好片子,便去三角地看那些租房信息。我联系了几家,都没有卫生间,我感到实在不方便。由于北京的流动人口多,公厕里早晚都得挨号。因为我想租个一居室,到时候不跟房东住在同一个院里,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再说了,毕竟楼房的质量比那种简易房要好得多,不会很明显地听到隔壁做爱的声音。特别是邹蒙不在身边的时候,那种声音会让我失眠的。我撕了不少租房广告上的电话号码,去到旁边的便椅上打电话。抬头发现兰亭正抱着英语书在路上走,便大声喊了她。

兰亭看到我笑笑,慢慢地向我走来。我没等她坐下,便问她:“兰亭,跟师姐说实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现在你还敢说你是处女?”以前,兰亭曾对我们室内的姐妹们说,现在只有她是处女,你们应该称妇女了。

她的脸红了,说:“没有,哪有人要呀。”

我说:“我们去舞厅的那天夜里,你去哪了?”

她说:“师姐,不要问了,如果我学坏的话,也是跟你们学的。”

她坐在我的旁边,拿过我怀里的资料看看。我掏出烟来递给她一支问:“想跟我学抽烟吗?”

她说:“我想学你长得漂亮点儿,可不成。”

我笑着说:“你是内秀。”

她站起来说:“对了,教室里有人讲鲁迅的作品,你去听吗?”

我说:“我不想听。”

她站起来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我突然想起兜里的那张入场券,便掏出来塞进她手里。她问我去不去,我说我当然去。她说了声谢谢低着头走了。我想,她跟希尔顿还是蛮配的,兰亭的皮肤这么黑。等再见到希尔顿,我一定把兰亭推荐给他,兰亭比我更能做个好妻子。

傍晚联系了邹蒙,他把手机关了。我闲得很是无聊,便准备去教室去听听课。北大常常举办这样的演讲,各种各样的专家也乐意来这里卖弄。因为只有在这所大学习里讲过,才能够体现出自己的水平有多高。不过一般人是不敢在北大人面前卖弄的,如果没有真本事,言辞不够利落,常常会被北大学生问得无法回答,乃至让学生们哄场子。

来到教室门口,发现里面已经不少人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学者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死火”。我找个位子坐下,问旁边的同学这位老先生何许人呀,那位同学咕哝了一句,我也没有听清楚。教授说:鲁迅先生的本意是让大家忘记他,因为他说过,只要想到他,说明还是有黑暗存在。

我举起手说:“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老先生点点头说:“请讲。”

我问:“一、如果鲁迅处在当今的社会,他会做医生呢?还是教学?还是当作家?二、他老人家还会写出这么好的杂文吗?”

老先生笑着说:“鲁迅是那个时代产生的,现在的社会处在经济大潮中,我相信出不了鲁迅,当然至于他在如今干什么,似乎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感到他还是当医生更能吃上饭,现在的医生这个职业是不错的。你对我的回答满意吗?”

我说:“不满意,我想问为什么现在出不了鲁迅。”

就在这时,一位高大魁梧的小伙子拍拍我的肩,轻声对我说:“这位同学,外面有人找你。”我以为是邹蒙,拿起包往外走。到教室外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熟悉的面孔。

我顿时感到这课索然无味,便摇摇头向西门走去。来到百事吉餐厅,要了两个小菜,一扎啤酒慢慢喝着。突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声音,便皱起眉头来。我以为希尔顿又盯上我了,看看周围并没有希尔顿,发现大家都在看大厅里的电视。我突然明白,那是希尔顿在电视上演小品。我抬头看到,希尔顿在电视上洋相百出,正面掌声不断。我还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兰亭,她正用力拍巴掌。我皱皱眉头对老板说:“把声音放小点儿。”

老板点点头,走过去把电视的声音扭小些。我把脸背对着电视,大口喝着那杯扎啤。

回到宿舍后,闲着没有什么事干,我便开始上网。自我搬回宿舍后,发现兰亭常不回来睡觉。我曾追问过她多次,问那位优秀的男生是谁。可她终是没有回答我,只说没有那回事,现在正给一个女生辅导课,顺便睡在她那里了。我感到她在说谎,没有这么好的家教。这段时间,我用可爱姐姐这个昵称,正与昵为野狼的网友聊上了。他多次要求见面,但我想到网络这玩意儿最好不见面,风花雪夜,时空美感,在见面时可能就会消失殆尽。后来,我感到见见面也没有什么,要让对方知道,本女士是多么的优秀。然后看看对方有没有他说的那种洒脱。没想到,一见面后,我感到网络就是网络,文字语言只是文字语言,确定了语言的载体,就很遗憾了。

那位“野狼”长得足有二百多斤,比赵震龙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次见面让我差点都吐了。我想,以后我她妈的再也不信网络这种东西了,真是太恐怖了,他在网上把自己说得多么有风度,多么的有素质,没想到见面竟然是一混混儿。开口就说我很漂亮,想跟我交朋友。我想,他到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漂亮,他也确实想跟我交朋友。但是,问题是我的实话就是,他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