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结束后,刘柯带团去了北京,回来后紧接着又去了珠海,这期间她给古天明打过一个电话,问问古天明东西写得顺不顺,说说她所在的那个地方的天气,然后似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或者她在等古天明和她说点什么。古天明的反应很平淡,他努力克制着接到她电话的喜悦,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处理对这个女孩的感情。
古天明的生活突然变得安静简单了许多,没有一起说话的人,没有一起吃饭的人,他的心里有点空,同时他也隐隐期待着意外和奇迹的到来。
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清楚什么样的生活是属于他的生活。
他更清楚什么样的生活放在他手里,他都不会好好过。
实在无聊的时候,古天明就去网吧,找个棋牌室看人家下棋打牌,说点风凉话,让人家集体反感他,群起而攻之,直到被骂得狗血喷头一脚踢出来为止。
马昕最近新添了不少衣服,其中有两件旗袍,一件墨绿色,一件玫瑰红。古天明记得马昕说过不喜欢穿旗袍,说女人把那种东西像裹小脚一样裹在身上,无非是为了迎合男人色情变态的审美。
那么她的这两件旗袍是穿给哪个变态的男人看的呢?
尽管马昕在旗袍外穿了一件大衣,古天明还是替她感到冷。她这样穿很美丽,也很冻人。当天下午,古天明就给马昕写了一封信。
马昕: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我坐在网吧里给你写这封信。你一切都还好吗?没有流鼻涕咳嗽吧?
上午写了三千字,有点得意,不是因为写得多,而是突然为正写的那个东西找到了一个意外的情节,故事也因此有了一个和我原先的设计完全相反的走向,就像是撞到了一次毫无准备的艳遇。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撇嘴巴的。
一边给你写信,我一边在听你的偶像,那个叫张宇的老兄的歌,他有着一副中年人的嗓音,可笑起来却像个很阳光的大男孩。真是奇怪。
手心和手指有点痒,长了一些不明原因和名字的疙瘩,我买了一管三九皮炎平,只有痒的时候才会想起用它。
春天了。尽管春天了,但乍暖还寒,当心感冒。
古天明
信写完,古天明照例把它放在草稿夹里。他已经从写信、看信和回信中意外地体会到了写作和游戏的双重快乐。
本来古天明还想去看看马昕新添的衣服,但当他掏出钥匙开门时发现马昕把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