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的“别墅”里最有特点的是那张奇大的床，其实就是两张双人席梦思加一张单人席梦思一字排开在地板上，就是什么也不了解的人，走进这个像体操房一样的房间，也基本能看出这个地方的用途，那就是一个字：操。

为数不少向高俊借用过这个地方的朋友，刚来的时候都认为这是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在地板上干，那样更宽敞，更甩得开。但在干过之后他们就理解了高俊的苦心，适度的柔软有利于技术的发挥。

躺在这张他众多朋友都在上面做过体操的床上，古天明整个人还沉浸在又兴奋又不安的情绪里，两个头脑发热的决定，做手术和不辞而别，让他在这会儿还觉得不真实。

古天明闭上眼，打算睡一会儿，但麻醉药劲过后的疼痛恶狠狠地来了，先是眼部，集中了三种感觉：疼、烫和胀，半个小时后，鼻子那儿也有了动静，只是好像暂时还没有那么疼。

古天明爬起来，从旅行包里找出他的剃须刀，通过上面的一面小镜子观察自己的眼睛和鼻子，怎么看都有一种夸张的卡通的效果。

实在睡不着，古天明只得起来，先把自己带来的日用品拿出来放好，又挨个屋看了看，希望能发现点有趣的东西。

当然没有，又能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呢。他重又回去躺下，可躺下后疼痛就愈加清晰地向他袭来，躺不了两分钟，他再一次爬了起来。

爬起，躺下，再爬起，再躺下，如此这般五六次，古天明开始怀疑是不是手术有问题，颜医生不是说这只不过是个小手术吗？有人做完手术戴着墨镜照样去跳舞，怎么到他身上疼痛的感觉这么强烈。他拿出电话，拨通了颜医生的号码。

“麻醉过后，疼是正常的，不过每个人对疼痛的感觉不一样，你可能属于天生对疼痛比较敏感的那一类人。而且你一下子做了两个手术，疼痛自然就要更强烈一点，你要觉得受不了，可以吃点止疼片。主要是今明两天，熬过去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眼睛肿得特别厉害，睁都睁不开。”

“这也是正常现象，明天还会更肿，而且会有很多眼眵，要完全消肿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你了解了心里有了底就不会想这想那了。”

挂电话前，颜医生还说：“你别老想着这件事，你越想它就越疼，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你越把它当回事它就越像那么回事。”